老者謹慎的看著山雕,眼神瞟向山雕身后那片山坡,顯然發現了什么,眉頭微蹙,臉色變得愈發凝重起來,山雕馬上意識到這個老者不簡單,難怪被村民如此敬重,為了避免誤會,趕緊開口解釋道:“我們還有人在山坡后面,為了避免誤會,沒敢讓他們上來。”
“你們是什么人?”老者沉聲問道。
“東方人,傭兵。”山雕直言相告,再次為自己捏造了一個傭兵的角色,這個角色附合大家是身份氣質,也能給對方一些壓力,畢竟傭兵是一群沒有信仰、沒有立場的暴力分子,一般人不敢招惹。
老者聽到傭兵臉色再變,上下打量著山雕沉聲說道:“從你的身上聞到了熟悉的味道,你們不簡單,來我們村干什么?”
“你也干過傭兵?”山雕驚訝的說道,見對方不語,訕訕一笑,再次后退一步,保持距離,釋放善意,解釋道:“我們的同伴失蹤了,循著痕跡找到了這里,也是一名東方人,還請先生提供一些線索,多謝了。”
老者見山雕并不像其他傭兵那樣高傲、冷漠、霸道,倒有幾分謙謙君子之風,想了想,說道:“傭兵界你們東方人最堅忍、和善,傳言非虛,以你們的能力完全可以屠殺整個村落,但你們沒有這么做,還送來了禮物,看得出來,你們很有誠意,只是,我們并不見什么東方人從這里經過,或許經過了沒有看到。”
“多謝了。”山雕感激的說道,心情沉重起來,難道線索就要再一次中斷?這里是茫茫森林,和原始森林有的一拼,居住著不少村落,還有各種武裝,真是大海撈針啊,接下來到哪里找合適呢?說著轉身離開,神情落寞。
老者看出了山雕的痛苦之色,不像作偽,對山雕的話不由信了幾分,見山雕真的要離開,沒有像某些傭兵那般霸占村落,臉上閃過一抹猶豫,但還是出聲喊道:“等一下,你的同伴長的什么樣?”
山雕驚喜的回過身來,將羅錚的樣貌簡單說了一遍,最后補充道:“他有可能被人抓了,也有可能受傷被人救了,你們看到了嗎?”
老者仔細回憶了一下,又和身后的人嘰里咕嚕說了一會兒,最后對山雕無奈的說道:“很抱歉,我們都沒有見過類似的人。”
“那十天前有沒有人從這里經過,比如去外面兌換生活物資的原居民,或者某些武裝部隊,拜托了,這對我們很重要。”山雕誠懇的追問道。
老者想了想,又和身后的人交流了一會兒,最后還是無奈的說道:“很抱歉,我們都沒有看到過你說的人從這里經過,方圓幾百公里生活著很多原住民,各部落都會組隊去外面交易生活物資,走的路也不相同,你確定是走得這里?”
“我們從那邊的鄰國邊境來。”山雕指著一個方向如實的說道,雙目緊緊看著老者,滿是期盼,如果這條線索也中斷,那就真的不知道去哪里找了。
老者順著山雕所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說道:“那邊是鄰國邊境,距離這里可不近,聽說一些部落會聯合組隊去那邊交易,確保安全,但每次走的路線也不相同,而且不止一支這樣的聯合商隊,一般半年去一次,你們是不是跟錯了。”
山雕臉色大變,想到兩天前就看到森林里的腳印多了起來,大家只是跟著最疑似的痕跡找到這里,原來是各部落的聯合商隊,難道他們在兩天前的那個地方分開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麻煩了,想到這山雕神情沉重的說道:“先生,多謝您的指點,告辭。”
“等一下。”老者見山雕急匆匆離開,背影沒落,顯然是真的在找人,而且很著急,并不是在誑自己,摸底進攻村落,徹底放下心來,沉聲喊道。
山雕已經走到木橋邊,驚訝的回頭問道:“先生還有何事?”
“天色已晚,你們就在村里過一晚吧,出門在外都不容易,我也干過傭兵,能夠理解你們的苦。”老者誠懇邀請道。
“這?”山雕驚疑的看著老者,想了想,說道:“太麻煩你們了。”
“這把刀很不錯,我們收下了,就當接你們住下的費用吧。”老者笑道。
“那就多謝了。”山雕也不客氣,兄弟們已經在森林里走了好幾天路,確實又累又乏,需要好好休整一下,便答應下來,通過耳麥說道:“兄弟們,把槍保險都關了,別走了火,慢慢出來吧。”
這番話用國際通用語說的,自然是說給老者聽,老者見山雕很有誠意,也很有善意,暗自松了口氣,畢竟是傭兵,如果有歹心村落會非常麻煩,當看到一明明披著偽裝,拿著狙擊槍的人走下山坡,槍口朝下,沒有惡意時,老者徹底放下心來,轉身對緊張的村民們大喊了幾句。
村民緊張的情緒得到了安撫,大家漸漸散去,很快,兄弟們都走了過來,山雕感激的看向老者準備說點什么,忽然遠處樹林里傳來慘叫聲和狼狗的大叫聲,不由一驚,扭頭望去,發現有個少年從樹林里沖出來,大喊著什么,后背有一支羽箭,沖了幾步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嘴里滿是鮮血。
老者看到這一幕怒吼起來,很快,村民們沖出了村落,情緒激憤,山雕驚訝的問道:“先生,出什么事了?”
“該死的,惡魔又來攻擊我們村落了。”老者憤怒的丟下一句話,朝少年狂沖過去,速度很快,一點都看不出年邁的樣子。
山雕驚訝的看著這一幕,馬上反應過來,喝道:“兄弟們,上房頂。”
“明白。”所有人沉聲應道,飛快朝村落跑去,一個跳躍就上了房頂,迅速隱蔽起來,看得村民們驚訝不已,搞不懂山雕等人想干什么,有人更是激憤的對山雕喊著什么,可惜聽不懂。
山雕歉意一笑,盡可能的釋放善意,一邊朝老者沖過去,剛沖出去幾步就看到許多人從前方樹林里沖出來,嗷嗷怪叫著,手上拿著簡陋的長矛,弓箭和砍刀,只有極少部分人拿著槍,槍已經很老舊,山雕大驚,快速沖到老者身后喊道:“先生,發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