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點過后，客廳里的笑聲就停止了。○
余晴芳做事很認真，時間一到，就進入了工作狀態。第一天上課，她的計劃是先給秦風和蘇糖摸個底，秦風和蘇糖自然合作，接過余晴芳事先準備好的卷子，便埋頭做題。卷子是手寫的，一共就10道大題。函數不等式、解析幾何、空間幾何、數列、排列組合以及三角函數各2道，一道簡單，另一道稍難，滿分算120。
趁著秦風和蘇糖做卷子的功夫，余晴芳又拿出一張白紙，伏案寫起不知什么東西來。
約莫40分鐘過去，蘇糖先放下了筆，然后轉頭瞧瞧秦風，見這位輟學的寫得比自己還多，臉上居然也沒有半點異樣，反倒挺好奇地把頭湊過去，看了看秦風的答案，一邊看一邊點頭道：“原來是這樣啊……”
“能看懂嗎？”秦風轉頭問道。
蘇糖微微頷首：“有些步驟能看懂。”
秦風嘴角一咧：“有進步嘛。”
余晴芳聽得奇怪，不由問道：“蘇糖，上高三的人應該是你吧？”
“嗯，不過秦風的數學比我好，他暑假的時候自學了一陣，然后順便給我補了幾天課。”蘇糖道。
“我去，這么猛……”余晴芳傻了眼，看著秦風嘆服道，“都能自學給高三的補課了，還找家教干嘛？”
“為了提高效率啊。”秦風把筆一放，最后一道涉及概率的題也不做了，反正兩年后這玩意兒會被從考綱里拿掉——像這樣的決策件，秦風倒是真不怕它會受到蝴蝶效應的影響。
“這倒也是。”余晴芳說著，拿過兩個人卷子，直接批改起來。
蘇糖繞過茶幾坐到余晴芳身邊看著。身高164的她，坐到余晴芳身旁，反而更像老師一些。
余晴芳無奈地承受著蘇糖帶給她的天然壓力，咬牙改了10來分鐘。
結果是秦風拿了64分，蘇糖拿了46分，相當對稱。
余晴芳見秦風也就是半桶水的程度。這下終于放了心。其實她的高考數學也就只考了132分，距離頂尖水平還是有差距的，最怕的就是遇上水平太高的學生。剛才聽蘇糖說秦風居然能自學兩個月就給她補課，余晴芳還當秦風是天生奇才，生怕自己會應付不來，不過現在一瞧，真相原來就是后進生和差生之間的互助互學，心里壓力頓時消除一空。
“你們兩個的基礎，看起來差不多。秦風稍微好一些，除了概率的題目沒做，其他簡單題全都做對了。”余晴芳先說了句廢話。
秦風解釋道：“概率這題你就別管了，我打算戰略性放棄。”
余晴芳道：“一道大題好歹8分呢……”
秦風欠欠地回答：“我的目標是上線，標準可以定得低一些。”
余晴芳愣了愣，旋即笑著拽了句文：“卿本佳人，奈何不學好……”
“卿本佳人不是用來形容女人的嗎？”蘇糖表情認真地接話道。
秦風和余晴芳看著她，沉默片刻后。余晴芳道：“蘇糖的語文也應該補一補。”
秦風同意道：“對。”
然后被蘇糖錘了一拳。
余晴芳把卷子放下，又拿出她半個小時前寫好的東西。遞給秦風和蘇糖，說道：“我給你們安排了一個補習計劃。現在距離蘇糖高考，只剩下不到一年的時間，按照10個月來算，我們每個月補習8節課，10個月就是80節課。蘇糖的基礎比較差。相當于要從頭開始學起，所以接下來我們每次補課的節奏不得不加快一些……”
“等一下，中間還有過年的時間呢，你難道過年也來上課？”蘇糖打斷道。
“過年……不能來上課嗎？”余晴芳眨了眨眼。
蘇糖道：“你不用回家嗎？”
“我家就在市區啊……”余晴芳用方言說道。
蘇糖這下沒話了，只是嘀咕道：“高三真痛苦……”
不想秦風這邊又補了一刀：“芳芳。要不你再給她找個英語老師，平時晚上來補課也行。”
余晴芳眼睛一亮：“不用周末來？”
秦風點點頭。
余晴芳興奮了：“找什么呀，交給我嘛！”
秦風問道：“你高考英語拿了幾分？”
余晴芳回答：“122。”
秦風露出一臉呵呵。
余晴芳急了：“122教你們倆足夠了啊！”
秦風看她這副為錢豁出去的樣子，就地砍價道：“晚上2小時，7點到9點，100塊。”
余晴芳想都不想就答應道：“行！”
蘇糖反抗道：“我晚上回來，還要做作業的啊！”
秦風淡淡地反駁道：“把你看肥皂劇的時間省出來就行了。”
蘇糖牙癢癢了。她最近好不容易覺得人生有望，可以稍微松懈一下了，沒想到讓她覺得有望的那個人，反倒在她沉重的學業壓力之上，又狠狠地踩了一腳，簡直不給活路了。
“姑娘，哥是為你好，看你現在稀松稀松的，萬一高考考砸了，到時候哭都來不及。”秦風看著蘇糖郁悶的模樣，給她做起了思想工作。
蘇糖白眼一翻：“哥你個頭，你是弟好不好！”
秦風一笑：“遲早有你叫哥的時候。”
余晴芳倒是沒聽龍元寶說過秦風和蘇糖的八卦，還當這是姐弟的日常斗嘴，微微一笑，叫停了拌嘴。短暫的休息時間結束，三個人便馬上啟動了補習的節奏。之后的1個多小時，余晴芳給秦風和蘇糖細致地講了幾道集合的常見題型，由于是最簡單的內容，這一塊復習的進度相當順利，蘇糖難得遇上完全可以聽懂的內容，態度也認真了許多。至于秦風，就權當再鞏固一下了。
上課時間持續到下午4點出頭。
余晴芳講完課，秦風掏出錢包，抽了2張老人頭遞過去。
余晴芳咧咧嘴，很是高興地接過。
她當了三年家教，就這次收費最高。上一次課頂得了平時兩次，再加上還是一周雙課，這要是能順順利利一年坐下來，收入都抵得上國家獎學金了。
更別提剛才還另外談成了另一筆大生意。
下了課，秦風和蘇糖一起送余晴芳出門，打算去店里拉串串出來溜一圈。
到了樓下，秦風忽然想起個問題，問余晴芳道：“芳芳，你是學會計的吧？”
“是啊？”余晴芳奇怪道，“怎么了？”
秦風微笑著回答：“你要是畢業后找不到工作，干脆來我店里給我幫忙好了。”
余晴芳很沒當回事地哈哈一笑：“行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