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入學的頭一個星期,雜七雜八的瑣事確實比較多。19樓濃情小說19louuし
按照日程安排,早上去領完課本后,下午就是全班集合去甌醫的附屬醫院體檢的時間。秦風原本打算等吃完午飯,中午一點出頭就去和林一鑫他們匯合,結果不成想午飯還沒吃完,前山村的房屋中介就來了電話,說已經找到了合適的地方,不過屋主很忙,所以要求今天下午就見面。
秦風在電話里跟那中介的老娘們兒說了一下自己的情況,老娘們兒驚呼著說原來你還是學生,然后話說的腔調陡然一變,用招呼菜鳥的套路跟秦風掰扯起來,說什么過了這村兒就沒這店,半哄半騙地非要讓秦風盡快把事情給辦了,不然指不定房子什么時候就租給別人了云云。
秦風對這些做中介的向來沒什么好感,可是另一方面,他對房子這個硬件基礎卻又著實無能為力。如此這般心里明知對方在胡說八道,但在這個正打算找黃秋靜尋求合作的節骨眼上,秦風也就只能暫時順著中介的意思,滿心無奈地點頭答應,下午去跟屋主見個面。
掛斷中介的電話,秦風又給賴佳佳發了條短信。
沒法子,體檢屬于學校規定的集體活動,不去的話,必須請假。
短信剛發出去沒半分鐘,賴佳佳就跟催命似的來電話了,開口就質問道:“秦風,我說這剛開學的,你到底哪來那么多事情好忙活?別人怎么都沒你忙?”
秦風按下免提,一邊慢慢切下肉,叉到蘇糖的盤子里,一邊平靜地回答道:“私事。”
賴佳佳問道:“什么私事?”
秦風笑了笑,張開嘴,吃下一口蘇糖喂過來的土豆,細嚼慢咽兩口,繼續回答:“不方便說。”
等了十幾秒鐘才等來這四個字,賴佳佳立抓狂了,煩躁道:“行了,行了,行了,反正我和葉老師都管不住你,你要請假就請假吧!反正你錢已經交了,浪費體檢費也是你自己的事情!”
手機里傳出一陣忙音。杭州19樓濃情小說
蘇糖頗為不快道:“這人怎么這樣啊,神經兮兮的。你去不去體檢,跟她有什么關系?”
“責任心比較強。”秦風微笑道,“不過就是還沒掌握好當領導的方法。”
“領導?”蘇糖有點不明白。
秦風道:“團支書兼班長,好大的領導。”
蘇糖撲哧一笑。
定下下午的安排,秦風吃飯的狀態就松弛了許多。
細嚼慢咽地吃到中午12點半,秦風先把蘇糖送回甌大的寢室,然后一個人回了家。
午后1點半,日頭最猛的時候,秦風打著傘出了門。
考慮到待會兒還要去看房子,開車過去反而不方便,他索性選擇了步行。
走到前山村房屋中介,屋子里已經有不少人在等著。
除了中介的老娘們兒外,其余幾個都是長得五大三粗的中年男人,各個滿臉橫肉,發型都是統一的半寸,脖子上掛著很粗的金項鏈,手腕上全都戴著各式各樣的手鏈,隔著老遠,就能聞出他們身上的混子氣息。
“來了,來了!我們都等你半天了!”秦風一進門,中介老娘們兒就嚷嚷起來。
領導的老混子看了秦風一眼,見秦風長得嫩,竟做出個伸手要摸的動作。
秦風眉頭一皺閃過去,暗暗慶幸今天沒帶蘇糖過來,租房的打算更是直接減弱了大半。19樓濃情小說19louu這種房東,怕是九成九的靠不住。
“呵,這小孩,摸一下都不讓啊!”老混子渾然沒拿秦風當回事。
中介老娘們兒拿著蒲扇拍他道:“摸什么摸啊,你當是人家是你兒子啊!人家可是大學生誒,亂摸要抓你去坐牢的!”
眾人哈哈大笑。
秦風忍著脾氣,沉聲道:“房子在哪里?去看看吧。”
“好好好,先去看房子。”老混子招呼一聲,一行人烏央烏央從屋里出來。
老娘們兒把門一鎖,走到秦風身旁介紹起來:“我跟你說,你要找的地方,螺山鎮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也就這么一處了。那地方本來是人家開工廠了,現在老板掙錢了,搬了,剛好把廠房騰出來。我跟你說,這地方風水特別好,你要是想租下來做什么生意,保準你能賺大錢!”
“喲,這小孩還要做生意啊?不是說大學生嗎?”老混子拍拍秦風的肩膀。
秦風的眉頭越發皺得厲害,淡淡道:“現在國家支持大學生創業。”
老混子感慨道:“你看,你們看!這大學生說話就是不一樣,說起來就是國家政策!”
人群中有人不服,唱反調道:“逼個大學生,我都不知道睡過幾個大學生了,甌大里那些女的,給錢就能睡!”
“誒誒,胡說什么呢!人家都聽著呢!”中介老娘們兒沖著那唱反調的喊道,轉臉又笑著對秦風道,“別聽他瞎說,他開玩笑的!”
秦風淡淡地點了點頭,心里打定主意,這房子絕對不租了。
跟這樣一群盲流合作,天曉得等到時候開門營業了,又會鬧出什么幺蛾子。
螺山鎮很小,走了不到10分鐘,穿過一條巷子,就來到了老娘們兒所說的風水很好的廠房跟前。
廠房占地面積確實不小,目測至少2畝以上,三層樓,看外墻體陳舊的樣子,應該已經有些年頭。廠房不遠處就是大螺山,不過可惜挨著崖壁,風景是負數。
秦風左右觀察了一下,發現周邊居然連路燈都沒有,這么個月黑風高可以拿來殺人越貨的環境,實在不是理想的開小旅館的場所。
他甚至連進去看一下的意思都沒有,站在門口就搖頭道:“不行。”
中介老娘們兒立馬道:“看都沒看呢!哪里不行啊?”
秦風道:“感覺不行。”
“孩子,天氣這么熱,我們可不是陪你出來玩的。”老混子話里帶著威脅。
秦風見對方人多勢眾,也不好馬上跟他們撕破臉,找了個借口道:“這個廠房的產權,在你們手里嗎?”
老混子怔住了。
他這兩年和那個小商小販“談生意”這么多回,還是頭一回聽有人問產權的事情。
“產權……當然有的!”他抬高了嗓門,相當低劣地掩飾著內心情緒。
秦風自然不會蠢到要打破沙鍋,當面戳穿老混子的謊話,繼續不慌不忙地說道:“先給我看一下產權證吧,這么大的廠房,一年租下來也是不少錢,萬一有個產權糾紛,到時候不好處理。”
“行,行,看!那個……阿豹,我們產權證放哪里去了,你去拿過來給這孩子看看!”老混子睜眼說瞎話,使喚底下的中年混子道。
“好!”中年混子也是個老油子,明知沒有,還是一口答應,立馬往回跑。
“不用了!”秦風大喊一聲,吼住了那中年混子。
一群人全都望向秦風。
中介老娘們兒擺著個的造型,搖著扇子問秦風道:“怎么啦?”
“咱們回去再慢慢談吧,這房子不錯。”秦風模棱兩可地這么說了句,轉身就往回走。
老混子一群人這下就沒法攔了,互相之間打著眼色,慢慢地跟了上去。
走出巷子,到了大街上,沒了人身安全的后顧之憂,秦風心里稍微松了口氣,然后忽然轉過頭,問那老混子道:“你們這廠房,想租多少錢?”
老混子張口就答:“一年30萬,不包水電。”
秦風很浮夸地演道:“這么貴?那我可租不起!我還以為一年五六萬頂多了呢!”
“開什么玩笑,這廠房1800個平方呢!”中年混子立馬叫起來。
秦風邊走邊搖頭道:“算了,算了,那我不租了,租不起……”
老混子卻一個箭步上前,拉住秦風的手,眼里冒著兇光道:“小孩,你不要跟我裝傻,我跟你說,只要你想在這里做生意,不管租哪里,都是我們說了算,不信你隨便找人問問!”
秦風冷冷地看著老混子,不動聲色地把手收回來,問道:“你們是干嘛的?”
老混子得意一笑,高聲道:“我們是前山村老人協會的,是給村里和鎮里辦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