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抬頭看了眼周志超，見他越發情緒逆反，滿臉桀驁，淡淡道：“對于企業來說，搞活動的最終目的還是為了盈利。如何激發市場活力，擴大活動影響，這是你們要做的。簡單來說，你們要拉，就必須要讓我知道，這個活動能吸引多少人，能有多大的后續影響。這份文案中，連最起碼的如何鼓動參與積極性的內容都沒有，企業還怎么給錢？”
“那話也不是這么說的啊……”蘇糖發出了弱弱的聲音，一臉求放過的樣子，“籃球比賽嘛，也就是組織幾支隊伍打打球而已，除了球員，其他人就是去看看比賽，還能怎么發揮積極性？”
“你啊，要都這么想，nba早就破產了……”秦風伸出食指，親昵地在蘇糖的額頭上戳了一下，恩愛秀得連劉瑜也忍不住要扭頭看另一邊裝瞎。
蘇糖嗔道：“我們怎么和nba比啊？”
周志超不滿地補刀道：“就是，別說nba，連cba都比不了。”
后面繼續補刀：“是連cuba都比不了。”
秦風一看，直接自行了斷：“沒錯，確實連wcuba都比不了。”
劉瑜撲哧一笑。
但秦風緊接著就反問道：“但是比不了就不做了嗎？”
周志超問：“還能怎么做？”
秦風樂了，把文案往桌上一扔，笑道：“怎么做應該是你們的事情啊！想拉，很簡單，說服我，告訴我我投了這些錢，能拿到什么好處，簡單嗎？”
秦風環顧一周，沒人吭聲。
劉瑜忍不住道：“往年我們基本上就是給企業打，比方冠名，拉橫幅還有做海報這些。”
“就是簡單地把商的招牌貼出去？”秦風問道。
劉瑜點了點頭，有點不好意思道：“差不多就是這樣，學生里頭搞宣傳策劃這方面的人才，不是特別容易找……”
那也得看什么學校了……
秦風暗暗吐槽，想了想，隨口提了個建議：“這樣吧，你們今年再加一個有獎競猜之類的活動，組織學生參加比賽結果競賽，免費投票參與，這樣起碼能有點活力。至于具體的操作細節……”
秦風拉起了蘇糖的手，“我先跟阿蜜說個大概的，先搞個活動的輪廓出來，你們想怎么改，再商量著辦。劉老師，你看這樣行吧？”
“可以，當然可以！”劉瑜連連點頭，又問道，“蘇糖同學的小名叫阿蜜嗎？”
蘇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劉瑜微笑道：“挺好聽的，甜甜的。”
“那今天就先這樣吧，我晚上還有點事情。”秦風喧賓奪主地宣布散會，起身道，“這份策劃什么時候做好了，咱們再談具體的合作細節。劉老師，這是我的電話。”
說著，遞給劉瑜一張片名——
自然不是那種燙金的名片，那玩意兒成本太高，每張光材料就得好幾百塊，秦風那是真心舍不得到處亂發。
劉瑜接過來，見到上面寫著“東甌投資集團公司高級市場顧問”，略微有點好奇，問道：“秦先生，你這公司……”
秦風微笑著解釋：“南樂清是法人代表之一。”
劉瑜聞言，心頭頓時狠狠一震，甚至連腦子都有點空白了。
南樂清……
東甌市首富好不好！？
她看秦風的眼神徹底變了，從一開始的虛假熱情和虛假巴結，瞬間轉變成了發自肺腑的想要跪舔。
難怪啊，能和市委一把手坐一起吃飯。
話說南樂清到底是他什么人？
舅舅？
有可能……
小小年紀，關系橫跨東甌市政商兩界的高層，還有這個集團公司，聽名字就知道不簡單——而他居然在一個這么不簡單的集團里，掛了一個高級顧問的頭銜。請問這不是鍍金是什么？
那么為什么要鍍金呢？
“我們是主義接班人……”劉瑜看著秦風，腦海中不由自主地響起了這首歌，用強大的腦補能力，飛快地補全了秦風和南樂清的關系。她趕緊把名片收好，滿臉殷勤地對秦風道，“秦先生，我們學校的學生工作，以后還得麻煩你多多。”
秦風也懶得讓劉瑜改口了，拉著蘇糖的手往外走，客氣道：“哪里話，我也算半個甌大的人嘛！”
劉瑜看了看蘇糖，心里只嘆這姑娘命好。
劉瑜一路把秦風送到門口，周志超幾個學生會干部雖然連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但還是一起跟了過去。
一行人站在學校大門外，周志超幾個人心里很有種“這時老子的地盤”的感覺，劉瑜問秦風道：“你們自己開車嗎？”
秦風點點頭。
蘇糖左右看了看，卻沒見著秦風的suv，問道：“我們家車呢？你沒開過來嗎？”
秦風笑了笑，說：“你等等，我打個電話。”
然后掏出手機，給關彥平打了過去。
劉瑜站在一旁聽著，又改口問道：“今天有朋友開車來接嗎？”
“嗯。”秦風隨口應著，又送客道，“劉老師，你們先回去吧。”
劉瑜卻擺出東道主的架勢，不肯走，說道：“沒事，我反正也下班了，一起等吧！”說著停頓了一下，又沒話找話道：“秦先生，咱們要是這次合作得好，以后也可以長期合作下去啊。”
“當然可以。”秦風笑道，“我的項目也不是一次性的。”
幾個學生百無聊賴且又蛋疼地杵在一旁聽秦風和劉瑜聊著，過了足足有五六分鐘，遠處慢慢駛來了一輛純黑色奔馳s320轎車。
劉瑜遠遠看到，問秦風道：“那是你的車嗎？”
秦風嗯了一聲。
蘇糖馬上道：“你什么時候買的，我怎么都不知道？”
“不是買的，是公司安排的。”秦風解釋道。
蘇糖這才哦了一聲，又小聲嘀咕：“你這個顧問當得還真是舒服啊，這下咱們又省了不少油錢。”
“連油錢都要算，蘇糖，你還真是會當家啊。”邊上蘇糖的“直屬上司”馮晴晴說道。
蘇糖毫不客氣，雪白的脖子45度角往上一仰，“那當然！”
商務轎車在路旁諸多學生的注目禮下，穩穩地停在了秦風跟前。
不等秦風開門，身穿筆挺制服，甚至還戴著一雙白手套的關彥平就麻利地從車上下來，飛快地給秦風和蘇糖打開了后座的車門。
秦風看著這貨一身燒包的造型，忍不住問道：“干嘛要戴手套？你在部隊的時候，開車也戴白手套嗎？”
關彥平道：“我看電視上就是這么演的啊！你們這些高級大金領，不都喜歡這個調調嗎？”
蘇糖：“……”
其他人：“……”
秦風無語地搖了搖頭，然后對正在發呆的蘇糖道：“進去吧。”
蘇糖指著關彥平問道：“他是誰？”
秦風道：“公司配的司機。”
蘇糖這才哦了一聲，坐進了車里。
秦風跟劉瑜揮了揮手，進車，關門。
劉瑜一行人看著秦風的車子漸行漸遠，幾個姑娘終于忍不住叨咕起來。
“居然這么有錢……專門的司機啊！我長這么大，還是頭一次見到。”
“那是你太土鱉好不好？當領導的，都有自己專門的司機的。”
“可他家又不是當官的。”
“我真是好羨慕蘇糖，長得漂亮又嫁得好，人生簡直圓滿了……”
“還沒嫁好不好，只是訂婚了啊。”
“這種有錢人家，都訂了婚難不成還能悔婚啊？”
“誰知道呢……”
“劉老師，你知道秦風家是干嘛的嗎？”
“啊？”劉瑜回過神來，伸手摸進口袋，輕撫那張名片，內心激蕩地回答道，“不知道，不過肯定不簡單……”
“切”幾個女生拉長了聲音。
周志超一聲不吭地保持著沉默，內心卻極不平靜地暗暗發誓：總有一天，我也能過上這樣的生活，而且最關鍵的是——
絕！不！靠！爹！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