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覺得自己這輩子越發忙碌了,要不是有蘇糖這個特大號福利的存在,他恐怕自己早就有了撂挑子不干的心。杭州19樓濃情小說事實上他原本不用操這么多的心,別的不講,單說劉翔同學,就至少能為他提供三次大發橫財的機會。前兩次或許會因為本錢不夠,發不了太大的財,但從2003年到2012年,這長達將近十年的時間,秦風覺得自己再不濟也應該能攢出一百來萬,到時候把全部身家壓在劉翔同志首輪出局上,掙來的錢估計就足夠他養老了。然而現在的事實卻是,因為有了蘇糖,有了王艷梅,有了本不該存在的小果兒,還有店里頭那么多眼巴巴指著他吃飯的人,如此如此多的人,讓秦風不得不每天睜開眼,就全馬力開動自己的腦子,壓榨自己的精力,只為不辜負自己的責任和義務。
真特么累啊
秦風盯著電腦屏幕上一片空白的文檔。
開學3個星期以來,他已經做了2份大文案,寫了3篇論文,現在又得應付林丙儼這份莫名其妙的差事。再一想秦朝科技公司也是千頭萬緒,大學城那邊還等著狄曉迪給他弄塊地蓋樓建小旅館,學子廣場那邊準備想開一間糖風燒烤的連鎖店
秦風忽然覺得耳朵里發出一陣鳴響,橫膈肌突然一抽搐,想吐。
他連忙深吸一口氣,咽下一口口水。
然后閉上眼,緩了好一會兒,才總算把那種煩躁感壓制下去。
不過,其實他要做的事情,遠不止以上那些而已。
“一件一件來吧,不要急”秦風心里嘀咕著,大腦略微麻木地開始敲第一行字。19樓濃情小說
關于企業擔保鏈和地產泡沫的這個命題,林丙儼一共發了4個大問題,其中包括26個小點。
秦風身為過來人,對這一套機理的形成原因和過程極為清楚,掃了一眼林丙儼的東西,只覺得對方太過學院派,好些個小點純粹屬于沒話找話,不過大方向上,還是得佩服他的洞察力和邏輯演繹能力,至少該提到的東西,林丙儼全都沒漏掉。
不愧是東甌市首屈一指的文人啊,牛逼
秦風按照林丙儼的提問思路,結合自己的邏輯框架,很快就把寫作的前后思路理了出來。
他寫東西并不像機關人員那樣,死死地往某個模版里套,而是每一次都能有點不一樣的自我發揮,說是任性也好,說是水平也罷,反正領導們肯定不會喜歡看,至于那些學者型專家,就得因人而異。至少目前看來姜文對他還是挺欣賞的,委婉地表達過,希望秦風本科畢業后,能去讀他的研究生雖然姜文現在已經不在曲江大學教書了,不過編制卻沒有扔掉,想回去隨時可以。
秦風當時沒有直接答應,因為自己的才華還沒自信到那份上。
怎么說姜文也是曾經給省部級領導開小灶的人物,如果換做是李郁,秦風覺得倒比較合適。只可惜李郁根本用不著他來推薦導師,因為按照歷史走向,李郁在曲江大學本科畢業后,研究生的導師正是一位和姜文相同檔次的人物。其區別只不過是前者專門搞政策理論研究,比較務虛,后者專門搞經濟理論研究,超級務虛。
隨著秦風慢慢進入狀態,他的思維也很快活躍起來。
昨天自己說過的話言猶在耳,這會兒系統地用書面語言表達起來,用詞也是信手拈來。19樓濃情小說
他打字的速度越來越快,神情也越來越專注,絲毫不知,王艷梅什么時候已經走進房間,就站在他身后看著。1個多小時后,秦風敲完最后一個字,一篇不長不短的大概3000字左右的策論,終于完工。
他抻了抻胳膊,轉過頭,見王艷梅看得認真,喊了聲:“媽。”
“小風,你有空也教教阿蜜啊。”她拉了張椅子坐到秦風身邊,由衷地夸贊道,“你打字的速度,比我讀得還快呢。你這寫的是什么啊?”
秦風道:“沒什么,一點小作業。”
“大學這作業可真是夠難的,你寫的這些話我是每個字都認識,可連起來就讀不懂了。”王艷梅笑道。
秦風笑了笑。
王艷梅又道:“阿蜜她們國慶有作業嗎?”
“那個,媽,大學里其實很少會留作業的。”秦風有點不知該怎么跟王艷梅解釋,畢竟不同學校、不同專業的情況都不盡相同,有的學校根本是把學生當羊來放,有的學校可能就盯得略緊,還有的專業,對作業的要求天然就高,很難一概而論,“反正阿蜜她們,估計沒什么作業,這才剛開學三個星期,我們有好幾門課都還沒開始上呢。”
王艷梅聽了,注意力馬上就從秦風的文案里轉移出來其實她本來就不怎么感興趣,無非是覺得秦風噼里啪啦的打字速度飛快,覺得很神奇而已,緊跟著就抱怨道:“我怎么覺得阿蜜上大學跟出去玩兒似的。”
秦風道:“她們平時練功也很辛苦的。”
王艷梅嘆氣道:“辛苦倒是無所謂,就怕白辛苦啊,你說她以后畢業了,到底能干嘛?我就指望著她能像王安的女朋友那樣,能找個學校當老師就最好了,日子也穩定。就算哪天你不做生意了,也能安安穩穩的,心里不慌。”
秦風無奈地苦笑了一下,這個丈母娘,怎么老想著他會生意失敗。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討論著蘇糖,秦風一邊應付一邊修改文章,等說得口干舌燥了,文章也改完了,一看時間差不多到了飯點,秦風把稿子發給林丙儼,知會一聲,便要起身去準備午飯。
王艷梅對這個女婿越發滿意,直夸秦風新世紀好男人。
秦風很淡定地照單全收,正從冰箱里往外拿食材,門鎖輕輕一響,蘇糖回來了。
丫頭臉色臭臭地走進屋,脫了鞋,不吭聲地走到秦風身邊,說道:“抱一下。”
“怎么了啊?”秦風又把菜塞回去,把她抱進懷里,讓蘇糖把頭靠在他肩上,摸了摸她的腦袋。
王艷梅見狀,忙走到兩個人身邊,問蘇糖道:“被人欺負啦?”
“沒有。”蘇糖搖搖頭,“就是心情不好。”
“跟誰吵架了?雅靜還是子君?”秦風抱著她問道。
蘇糖顯得無比失落道:“也沒吵架,就是雅靜,今天也不知道吃了什么藥,說話一直陰陽怪氣的,我說下午有事,中午不在外面吃了,她居然莫名其妙說我看不起她”
說著說著,就開始抽泣。
王艷梅一聽,沒興趣了,連安慰一下的心情都欠奉,淡淡然地坐回到沙發上,等著秦風給一家人做午飯。
小孩子眼紅而已,這種事,看電視劇都看得無聊了。
秦風和王艷梅的心情差不多,不過安慰方式還是有的,只是略微簡單直接而已:“她現在是心態失衡了,你這段時間先別搭理她。她哪天要是想通了,自己會給你打電話的。她要是以后都不找你,你也別去找她,沒意思。”
蘇糖委屈道:“我們當了6年的同學誒!”
秦風笑著抹掉她臉上的眼淚,聲音很溫柔道:“阿蜜,你要知道,這世上除了爸媽和我,其他人對你來說,全都是過客。生離死別都是早晚的事情,太在意別人,難受的永遠是你自己。反正你記住,你離了誰都能活,我離了你就活不了,你只要在意我的感受就可以了,其他人怎么看你、怎么對你,你高興了可以配合一下,不高興了就當沒看見。”
蘇糖嘴角一咧,表情半哭半笑,可秦風看著,還是覺得她漂亮得緊。
王艷梅就那么默默地坐著,盯著這倆貨你儂我儂,一直盯了三分鐘有余,受不了了,喊道:“要不我先出去,給你們倆騰個地方?”
“可以啊!”蘇糖不哭了,造反道。
“別鬧。”秦風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洗臉去,下午還要去體育中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