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懷表,吳展展看著羅盤,先確定了自己目前所在的方位,再打量了一下四周布局,嘴角油然而生一抹輕蔑的微笑。
這不過是一個九宮紫垣陣,還不在道家四十九陣之內,偏門陣法,在吳展展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虛云觀里的兩個掃地童子,隨便抓一個來,都能破得了這個陣法。
而現在的自己,正在九宮的離宮位置上。
“我也不破你的陣法,只是偷偷進入你的陣中,看看什么妖人在這里作法布陣!”吳展展心里冷笑,暗自喃喃:“苗二丁啊苗二丁,但愿今天不是你。如果是你在作怪,本姑娘今天就把你埋在陣眼里!”
“九宮奇術演紫垣,六丁六甲運神兵。一氣陰陽分作五,廿四靈童吹玉音……”
心里拿定主意,吳展展左手掐決計算,口中默念,腳下緩緩而行。時而向左三五步,時而向右兩三步,時而又后退幾步,繞過一些山石雜樹,盤旋著,一步步向山頂進發。
腳步落地無聲,如同魅影。
山頂上,空氣更加沉悶。烏云壓頭,雖是黃昏時分,但是卻有夜幕將臨的感覺。
兩個壯漢,正在揮汗如雨,把一個已然昏迷的少女,剝去了外衣,僅留著貼身三點小衣,放進了一個豎坑里。
少女在坑內站不住,軟軟欲倒。
“一個人抓著她的手,提起她的身體。另一個填土。”一個沙啞的聲音指揮道:“快點,干完了活,剩下的三十萬現金,立刻就給你們。”
順著聲音看去,卻是一個滿臉疤痕的光頭老者,蹲在一塊山石上。老者中等身材,瞇著眼睛,舉著手中裝錢的袋子晃了晃,眼神中一片陰險和殺氣。
山石后面幾步遠,就是懸崖。
“老大,這么漂亮的一個姑娘,也不讓我們爽一把,就這樣埋掉,太可惜了。看樣子,她應該還是個處……。聽說處級的姑娘,沒有經過人道,死了不能投胎。你就可憐這丫頭一下,讓我們幫她破了吧。”
其中一個壯漢,賊眼爍爍地看著坑中的少女,嘴唇翕動,垂涎欲滴。
另一個壯漢隨聲附和:“就是嘛,都脫成這樣了,還不讓人碰,真特么忍得辛苦!這丫頭投胎做了女人,到死都沒嘗過男人的味道,對人家來說也是遺憾啊。”
“放你媽的屁,趕緊干活!”老者沉聲罵道:“女人不過是紅粉骷髏床頭夜叉,有什么好的?等下完了事,你們拿著老子的五十萬,想怎么爽就怎么爽。這世上,多的就是女人!”
兩個壯漢不敢再說,一個人叉開腿,站在坑沿上抓住少女的手,用力提起,讓少女保持站姿。另一個揮動鐵鍬,開始填土。
光頭老者,正是飛云道長鐘浩然。當年他被謝國仁從這里的懸崖推落,僥幸不死,卻也跌的面目全非。又多年顛沛流離,雖然才五十不到,但是看起來卻非常蒼老。
平時在外行走,鐘浩然都會化妝易容。但是此刻,他卻是本來的面目。
兩個壯漢,是鐘浩然用錢雇來的亡命之徒。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只要有錢,找兩個窮極無奈的亡命之徒,也不是難事。
鐘浩然在麻婆山一戰,元氣大傷,自己沒有力氣把這個少女帶到山上來,所以只好請人幫忙。
而坑里的少女,正是謝采薇的表妹,謝國仁的外甥女,杜思雨。
山上挖坑不易,尤其是在山頂上。但是奇怪的是,這里卻有一個現成的坑。看來,很久很久以前,鐘浩然就在策劃今天的罪惡計劃,提前用工具,在山上開了這么一個坑。
山上泥土也不好找,但是在這里,卻有現成的兩小堆泥沙。這當然也是提前準備,從四周收集來的。
鐵鍬揮舞,泥沙俱下。頃刻間,坑中的杜思雨只剩下一個腦袋留在地面上。但是她依舊處在昏迷中,臉色慘白。
鐘浩然嘿嘿一笑,把手里的錢袋子丟了過去,說道:“三十萬,數數吧,然后給老子滾下山,今后有生意,再照顧你們。”
兩個壯漢擦了擦汗,從地上拾起錢袋子,一笑:“不用點了吧?”
“點!”鐘浩然喝道:“你們這些王八蛋,翻臉不認人,鬼知道你們明天不會找我,說我給你的錢少了?”
懾于鐘浩然的氣勢,兩個壯漢對視一眼,一人拿過一大捆鈔票,各自清點起來。
說是清點,其實就是隨便數數,看看有沒有三十扎。然后每扎捏一捏,看看厚度,再簡單翻一翻,走個過場。三十萬現金,要是蘸著唾沫一張張地數,那得半個小時吧。
鐘浩然卻跳下山石,走到杜思雨面前,用兩根細鐵絲,穿過杜思雨戴耳釘的洞眼,分別系在兩邊的木樁上。如此,杜思雨醒來以后,因為耳朵被牽扯,便不能劇烈搖頭。
撲通,撲通……,有人倒地的聲音傳來。
鐘浩然扭頭看,卻是正在數錢的兩個壯漢,翻著白眼倒在了地上。
那三十扎鈔票上,早已被鐘浩然噴了迷藥。兩個壯漢愚魯無知,紛紛中毒倒地。
“嘿嘿……”鐘浩然一聲冷笑。他也不管昏倒在地上的兩個壯漢,含了一口水,對著杜思雨的臉,猛地噴了過去。
杜思雨的腦袋一個激靈,緩緩地醒了過來。
“醒了嗎,小丫頭?”鐘浩然笑著問道。
“你是誰,你要干什么?!”杜思雨發現黃土埋到了自己的脖子,更加花容失色,失聲大叫。
“噓——,別叫,別叫啊姑娘。”鐘浩然笑嘻嘻地道:“姑娘,我請你來看一場戲,別怕。”
說著,鐘浩然抓起早已準備好的一塊破布,塞進了杜思雨的嘴里。
可憐的杜思雨,身體被埋在土中,兩耳又被鐵絲牽扯,連搖頭都不能,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鐘浩然表演!
只見鐘浩然把剛才昏迷的兩個大漢一起拖了過來,放在了杜思雨的正對面,然后從口袋里掏出一把折疊式剃須刀。
咔的一聲響,剃須刀已經被甩開,刀鋒凌厲,和鐘浩然的眼神一樣,讓人不敢直視。
“殺人直播,看過沒有?”鐘浩然面帶微笑,問杜思雨。
“嗚嗚……,嗚嗚!”杜思雨睜大驚恐的眼睛,幾欲昏厥。
面前的鐘浩然,雖然滿臉帶笑,但是杜思雨看來,卻比魔鬼還要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