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二苗的突然殺入,讓這混亂的局勢得到了控制。{}
畢竟丁二苗是個男人,而女人對男人的懼怕,似乎也是與生俱來的。更何況,丁二苗的手里,還有槍有劍。
可是丁二苗不明白,這混亂的根源又是什么,就用疑問的眼光,看著吳展展和顧青藍。
吳展展撇著嘴,道:“我們要救她們走,可是她們死活不干,說一進山洞就會沒命,真的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看來這幫女人,已經對野人大祭司的恐嚇信以為真,對前方的山洞,畏之如虎。
“不想走就算了,誰還求著她們?”丁二苗也牢騷了一句。
“不行,如果不帶走她們,我會一輩子良心不安的。”顧青藍說道:“你們可以幫我,為什么就不能幫幫這些可憐的女人?她們的命運,比我還悲慘……”
吳展展也說道:“我是擔心跟野人打起來,這些女人會礙手礙腳。我也不想傷及無辜,所以,還是弄出去好。”
丁二苗沖著顧青藍嘿嘿一笑,道:“我也就是隨便說說,這些女人當然要帶出去,見死不救,不是茅山弟子的所為。”
三人一邊說話,一邊動作不停,呈三面合圍之勢,把這些慌亂驚恐的女人,逼在石頭房子前。
中間的三間石頭房子炊煙聊聊,一陣陣肉香,正在飄出。看來,那是野人們的食堂。
“大家聽我說,我們是好人,我們是來救你們出去的。”顧青藍走近那些女人,簡短地說道:
“前天的劉佳,就是被我們救走的,現在已經和她家人團聚了。大家要相信我們,跟我們走,要不到最后,你們都會被這些野人折磨死的!”
劉佳當然沒有和她的家人團聚,但是顧青藍為了激發這些女人求生的渴望,只好編了一個善意的謊言。
人群中,有個短發女人似乎還有些膽量,搖頭說道:“你騙人,大技師說,劉佳闖進山洞,被惡鬼給吃了,連骨頭都找不到……”
顧青藍急的一跺腳,說道:“我們就是從山洞里過來的,還不是好手好腳?野人大技師是在騙你們,他就是怕你們逃跑!”
女人們半信半疑,互相對視著,拿不定主意。
“難道你們就不想和家人團聚,就在這里,和這些野人過一輩子?毫無尊嚴,狗一樣的過一輩子?!”吳展展恨鐵不成鋼,瞪著眼睛說道。
一片沉默中,另一個女人突然低聲說道:“家人?我的家人早就不管我了。我以前生病的時候,他們說我一身的黑疤,是個妖怪,把我趕了出去。”
這句話,聽得顧青藍和丁二苗吳展展都是心里一涼。
的確,她們在被抓進野人谷之前,渾身黑疤,九分像鬼,一分像人,本來就是受到家庭遺棄,受到社會排擠的。
孫紅、褚曉曼等人,就是例證。
家里有個妖怪女人,誰家臉上有光?誰家不鬧心?
所以她們失蹤以后,她們的家人大概也不會報警。甚至,她們的家人還會在心里慶幸,以為自己擺脫了累贅。
這也難怪野人谷里,這些年代以來,大量囚禁這些女人,而卻一直沒有事發。這樣的妖怪女兒,丟了也就丟了,誰還特意來找?
丁二苗突然想起,顧青藍和她父母的關系,一直很冷淡。心里暗想,是不是她也同樣受到了來自家庭的歧視?
顧青藍的眼角有些濕潤,強自鎮定著,對那些女人們說道:“不會的,你們現在都變得這么漂亮,你們的家人看到你們,一定會非常高興!”
“可是……”剛才的短發女人,顫抖著說道:“大技師有規定,是要是逃跑,被抓回來,他就會讓四個僵尸,把人活活撕碎了。我親眼看到過,我害怕,我不敢逃跑……”
受到短發女人這句話的感染,所有的女人們,都一臉驚恐,紛紛搖頭,低聲道:“我們也怕,我們不敢逃跑……”
從女人們驚恐的表情來看,大約她們都親眼見過僵尸殺人。
顧青藍苦口婆心,半天的勸說工作付之流水。
吳展展氣的咬牙切齒,提高聲音說道:“你們怎么這么笨?!你們跟我們一起逃出去,那僵尸再厲害,也抓不住你們的啊!”
女人們還是連連搖頭,嚶嚶啜泣:“嗚嗚……,害怕,我們害怕。”
就在這時,石壁后面,又傳來野人的吆喝聲。
“嗬嗬嗬……嗬嗬!”
“嗬嗬嗬……嗬嗬!”
湖邊,野人的吼叫聲一直未停,而且越來越響亮,看樣子已經轉了過來,正在接近丁二苗等人的所在之處。
“野人們都在出操,很快就要回來了。”丁二苗看著顧青藍和吳展展,說道:“根據他們的速度,大概不要二十分鐘,我們要抓緊時間!”
吳展展一皺眉,問道:“你看到多少野人,我們能不能跟他們硬拼,有幾分把握?”
“年輕力壯的野人,大概三四十個。還有老人和孩子,大都有武器,弓箭和長矛。除此之外,還有四個大僵尸,看樣子不好對付……”
丁二苗簡單地說了情況,又道:“真的打起來,我們獲勝的概率不大,最可能的情況,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兩敗俱傷。”
吳展展有些焦躁,憤憤地道:“可惜這些女人不聽話!要是肯聽話,我們還有時間布置一下,增加我們的勝率。”
那個短發女人,突然磨磨嘰嘰地上前兩步,左顧右盼之后,低聲對顧青藍說道:“你們趕緊走吧,要不大技師回來,會放僵尸吃了你們的……”
丁二苗心里嘆了一口氣,這個短發女人,到底還是良心未泯。
可是就在短發女人說話的時候,吳展展的眼神一亮。丁二苗還沒反應過來,手里的短槍,已經被吳展展一把奪了去。
“你們聽著,我是警查,現在命令你們跟我們走,誰敢不聽話,我現在就槍斃誰!”吳展展手里舉著獵槍,惡狠狠地說道。
獵槍的跳閘已經拉開,卡上了引藥,堵在槍口前端的木塞也已經拔開,只要一扣扳機,就會擊發。
“師妹你小心點,別走火啊!”丁二苗一邊勸說吳展展,一邊在心里吐槽。
有拿著單筒獵槍的警查嗎?感情你是一百年前的警查吧?
女人們一陣慌亂,但是就是不動腳步,擠在一起瑟瑟發抖。
“砰!”吳展展槍口朝天,扣動了板機,一聲巨響,一道火舌從槍口噴薄而出。
丁二苗吃了一驚,心里道這回玩笑開大了,野人們聽見槍聲,估計正在飛奔而來!
果然,一側耳,就聽見湖邊的吼叫聲大亂,嘰哩哇啦,不是剛才的節奏和音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