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回。
丁二苗問道:“田大爺,妖怪害得你女兒睡床不起,有沒有提出什么條件?”
老田點點頭,道:“有啊,他叫我們把西廂房打掃出,他做新房,和我女兒婚。還要我擺香案,每天一只熟雞一瓶白酒招待,就可以幫我女兒解除病厄,今后相安無事。”
“那你沒有答應吧?”顧青藍問道。
“我當然不能答應,我女兒怎么能嫁一個妖怪!”老田憤憤地道。
“可是,妖怪害了你女兒,你跑土地廟大罵土地菩薩,是什么原因啊?關土地菩薩什么事?”丁二苗不解,問道。
老田畏懼地看了廟門一眼,躊躇半晌,道:
“這個廟里的土地菩薩,也是很靈的,有求必應。前幾天,我在家里,要這里燒香,跟土地菩薩妖怪那件事。知道,妖怪在空中道,這土地菩薩和他是把兄弟。”
顧青藍想了想,問道:“所以你就相信了,跑這里大罵土地菩薩?”
“不是,不是!”老田急忙擺手,辯解道:
“不是這樣的。……昨晚上,我喝了一點酒,一夜沒睡著。越想越窩囊,就打算尋死。于是帶了一根繩子,出門上吊。可是腦袋往繩子上一套,繩子就斷了,死都死不掉!我知道是妖怪在搗鬼,就想走遠一點尋死,一走,就走到這里了。看這土地廟,想起妖怪的,就生氣,就不知好歹,罵了土地菩薩……”
原如此。
丁二苗點點頭,問道:“田大爺,你的,可都是真?如果的確是這樣,我為你做主!”
“有半句假,天打雷劈!”老田賭咒發誓,毫不猶豫,而且面向廟門,就要跪下,以示自己所言非虛。
“行,你站一邊,我幫你叫出土地菩薩,問個清楚明白,然后去你家捉妖,你出氣!”丁二苗一揮手,制止了老田的動作。
罷,丁二苗更不猶豫,面向廟門盤膝而坐,點燃線香之后,又拿起剛才的三道符咒,一一焚化。
田老頭和顧青藍季瀟瀟,都目不轉睛地看著丁二苗。
召土地神,田老頭了,就是季瀟瀟也是第一次到。誰不想一,傳中的土地神,長的什么模樣?
“此間土地神之靈,上天入地達幽冥。為吾關奏不可停,有功之日表上清!太上三清,急急如律令!”
丁二苗正襟危坐,屈起手指,口中念念有詞。
三遍咒語之后,丁二苗松開手指,骨碌著眼珠打量四周。
顧青藍和季瀟瀟,還有田老頭,也大氣不敢出,微微扭頭四看。
正在驚疑之間,忽然聽到一個聲音,從廟里傳,道:“不知哪位道友相召,小神有失遠迎。”
但是只聞其聲,不其人。
季瀟瀟和顧青藍,聞言都是一驚。田老頭嚇得雙腿一軟,又跪倒在地。
唯有丁二苗異常淡定,仍然端坐,開口道:“在下茅山弟子丁二苗,路過此地,聽有黑貓精為惡,所以請出尊神,一問究竟。”
廟里沉靜了一會兒,那聲音道:“黑貓精倒是有一個,但是為惡之,恐怕是空穴風……”
“荒唐!妖怪強搶民女,毀人天倫,以糞便換飯菜,還不是為惡?!”丁二苗大怒,高聲道:
“你身為一方保護神,竟然和妖怪勾,面對黑貓精的胡作非為而不,在還為妖怪開脫,該當何罪!”
這番落地有聲,義正言辭。
一邊的季瀟瀟顧青藍和田老頭,都為之變色。
“小神雖然地位卑下,但是絕不會自降身份,和妖怪勾,丁道友不要信口開河!”廟里的土地菩薩,語調之間,竟然有些惱羞成怒。
丁二苗嘿嘿一笑,道:“好,既然你沒有勾妖怪,為什么對妖怪作惡,不管不問?忘了,失察就是失職,也是一條罪過。”
廟中的音,也不緩和,冷冷地道:“丁道友此言差矣!我并沒有失察,也沒有失職。那黑貓精和田家富做親戚,是你情我愿的事,你叫我怎么辦?”
你情我愿?丁二苗一愣,轉臉看向田老頭。顧青藍和季瀟瀟也不知所以,不知道誰的才是真。
田家富也是一呆,隨后磕頭不止,口中叫道:“土地菩薩,那是沒有的事啊!我恨不得把那妖怪碎尸萬段,怎么會心甘情愿和他做親戚?”
“哼,田家富,你也不要狡辯,我你看證據。也好讓丁道友知道,到底我有沒有徇私枉法。”廟里哼了一聲,一黃飛了出。
丁二苗隨手一招,接過那黃看。
卻黃上,洋洋灑灑地寫滿了字,上面是田家富的口氣,自己愿意把女兒田小荷嫁黑貓大仙,從此翁婿和睦姻親往云云……
“田老頭,黃黑字,你怎么解釋?”廟里聲音道:“本地城隍,其實也是我。這張奏狀,是你前些日子在城隍廟里燒我的,你不會不承認吧?”1660
田老頭湊到丁二苗的身邊,就著丁二苗的手里看。
大是這老頭識字不多,看了半天,才大叫冤枉,道:“土地菩薩明察,這不是我那天燒的狀啊!”
廟里的聲音吃了一驚,追問道:“這不是你的狀?”
“不是,我的狀,是求城隍爺爺除妖的,那里是愿意和妖怪親的寫法?”田老頭指天誓日,又道:
“一定是那妖怪,從路上換了我的狀,我到了城隍廟里,也沒看,就燒化了……”
丁二苗默默地坐著,聽著,也不。
廟里也沉靜了片刻,然后那聲音又道:“既然是你被人掉包,那也怪不得我。你親手所燒,我只能以這張狀為準……”
“然后,你就去了田老頭家里,要妖怪做媒人,主張田老頭嫁女?”丁二苗問道。
“我什么候去了田老頭家里?豈有其理,丁道友不要血口噴人!”廟里的土地菩薩叫道。
丁二苗從地上站起,道:“田老頭親口所,就在他燒化狀的當天夜里,你去了他家里,要妖怪做媒。你還想抵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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