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二苗被季瀟瀟夸張的表情嚇傻了,一陣迷糊和恐懼,心里想,難道自己是復制品?我不是我?
驚愕中,丁二苗低下頭來,看著自己的胸膛。
小時候上樹掏鳥窩,丁二苗的左胸,曾經被掛出一道傷痕,雖然過去了很多年,但是依稀可見。
丁二苗低頭細看,只見那條斜斜的傷痕還在,依然趴在左胸上。
“瀟瀟,你嚇死我了,你看,我左胸上的傷痕,不是還在嗎?”丁二苗說道。
“哈哈……我就是嚇唬一下你!”季瀟瀟得意地大笑,道:“誰叫你玩失憶嚇唬我的?現在扯平了。”
丁二苗一呆,隨后故作兇狠地撲了過去:“好啊瀟瀟,你敢嚇唬我,看我今晚怎么收拾你……”
“誰怕誰?來呀……”季瀟瀟咯咯一笑,兩人滾在了一起。
良久,云收雨散,塵埃落定。
“瀟瀟,假如我現在,真的是那個復制品,你會怎么辦?”丁二苗閑得無聊,問道:“你是將錯就錯接受我,還是殺了現在的我,給以前的我報仇?”
季瀟瀟的手指,在丁二苗的胸前劃來劃去,說道:“我不接受你,也不殺你。”
“奇怪了,那你打算怎么處理我?難道還有第三種選擇?”丁二苗追問。
季瀟瀟微微一笑,道:“我會把復制品送給藍姐,然后我默默離開,找一個沒人的地方,青燈黃卷,守護我心里的那個丁二苗。”
丁二苗聽的一陣感動,把季瀟瀟摟在懷里:“瀟瀟,我還是以前的丁二苗,不會變,對你的心,永遠也不會變。”
季瀟瀟一笑,突然又神經質地坐起來,一拍額頭說道:“大意了!二苗。”
“又怎么了?什么大意了?”丁二苗不解,問道。
“要是當時在地宮里,我們活捉你的復制品就好了,現在把復制品送給藍姐,你留在我身邊,大家不是皆大歡喜?”
“又胡說,趕緊睡覺吧,天快亮了。”丁二苗哭笑不得,把季瀟瀟扯進了被窩。
藍姐又不是拾破爛的,憑什么人家要復制品?
一覺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上午九點多。
根據昨晚商定的行程,丁二苗和季瀟瀟顧青藍,先回山城休整一下,然后再回定軍山,探看劉伯溫墓和諸葛武侯墓的秘密。
萬書高自然也要回山城,他和夏冰分別,也已經有好幾個月了。
在茅山呆了幾個月,萬書高白白凈凈的臉上,已經憋出了好幾顆青春痘。
所以說到回山城,萬書高最積極,早就聯系了一輛商務車,在酒店門口,招呼眾人一起上車。
吳昊和赟媽送行,揮淚相別。
雖然只是短短的幾天相處,但是吳昊、赟媽和丁二苗之間,也已經像老朋友一樣熟絡。此時分別,一點淡淡愁緒,也是人之常情。
此后,赟媽和吳昊去投奔王浩嵐,掀開人生的新篇章,便是后話了,在此不提。
當天中午,丁二苗一行人回到山城,謝采薇接風,李偉年、如萍、紅玉等人作陪。林兮若因為要執行任務,所以沒能過來。
再聚一堂,彼此安好,大家都格外開心。
酒至中場,丁二苗忽然站了起來,環視了一圈,說道:“各位,我要請大家幫一個忙。”
“有話就說啊,什么時候變的這么客氣了?”眾人都停住筷子,一起看著丁二苗。
丁二苗呵呵一笑,看著顧青藍說道:“藍姐……,藍姐這次陪著我和瀟瀟,跋山涉水,尋找打尸鞭,嘔心瀝血功苦勞高,我和瀟瀟都非常感激。”
“二苗,怎么……說這些?”顧青藍一愣,遲疑著問道。
“藍姐先別說話,等我說完。”丁二苗一笑,繼續說道:
“所以我想認顧青藍為姐姐,從此以后,就像親姐弟一樣。今天恰好大家都在,剛好給我們做一個見證人。”
“二苗……”顧青藍一呆,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
李清冬眼珠一轉,鼓掌道:“大喜,大喜啊!我昨晚就算出有這么一件喜事,只是沒有說破而已。藍丫頭,我師叔都這么說了,你不會不愿意吧?”
“我……”顧青藍看了大家一眼,站了起來,眼圈微紅,說道:“我……求之不得。有個二苗這樣的弟弟,這一輩子,也值了。”
這輩子,也值了……,這句話的意思,大概也只有顧青藍自己明白。
季瀟瀟也站了起來,笑道:“本來我和藍姐就是姐妹,現在二苗又要認姐姐,將來以后,我和二苗有了孩子,該叫藍姐叫什么?姨姨,還是姑姑?”
“叫干媽更親切啊。”李偉年嘿嘿一笑。
顧青藍臉一紅,欲言又止。
“滾粗,現在還沒干爸,怎么可以叫干媽?哪有姑娘家,給人家孩子認作干媽的?”萬書高一瞪眼,痛斥李偉年道:
“要給孩子認干媽,就必須先有干爸,要不藍姐會難為情的。你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貨……”
“先有什么?”李偉年迷糊地問道。
“干爸,先有干爸!”萬書高重復了一遍。
李偉年恍然大悟,咧嘴一笑:“乖,真乖……”
幾個月不見,李偉年也狡猾了許多,想必是栓柱那個小鬼頭調教的。
“你大爺,你占我便宜?”萬書高大怒,道:“等我法術練成,第一個就把綠珠抓來,嘿嘿,嘿嘿,嘿嘿……!”
李偉年頓時服軟,抱拳求饒:“萬哥,我錯了,你是我干爸,行了吧?”
眾人哈哈大笑……
等到笑聲漸止的時候,李清冬站了起來,道:“既然藍丫頭和我師叔要結拜為姐弟,那就得有個樣子。大家趕緊吃,然后擺香案,敬天地。”
“李清冬,世俗那一套東西,就免了。”丁二苗揮手制止,道:“我給藍姐敬酒三杯,就算是結拜之禮!”
顧青藍搖手,開口道:“二苗,只要有這心意就行,我們不必在乎形式。你只喝一杯就好,酒多傷身。”
丁二苗卻不為所動,吩咐服務員又拿來兩個酒杯,加上自己先前的一只杯子,滿滿地斟了三杯白酒。
“這三杯酒,就是我丁二苗敬天敬地,也敬我親姐姐顧青藍的。從此以后,我時刻將顧青藍當作親姐姐相待,如有異心,這酒便是穿腸毒藥,讓我五臟俱焚而死!”
說罷,丁二苗連續端起三杯酒,仰頭三次,全部干了下去。
古有趙匡杯酒釋兵權,今有丁二苗灌酒斷情絲。
三杯飲盡,毒誓當前,丁二苗對顧青藍,從此不作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