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二苗聽在耳中,暗自點頭。
女鬼陳蓉所說的,的確在理,日游夜游的行徑,疑點多多。
看來冥府秦廣王那里,還有許許多多,自己所不知道的秘密。
這次冥王讓自己帶兵蕩寇,是為了這個陳蓉,還是真的為了那什么骷髏頭?
秦廣王難道也愛這一口,看見美女,就想據為己有?
面對陳蓉的質問,日游夜游似乎早有準備,郎朗說道:
“這有什么好奇怪的?那次拘魂眾多,有幾百之眾,不是你陳蓉一個。另外,冥王也知道黑竹溝一帶不太平,所以才派我們兄弟一起出動的,這難道有什么不對嗎?”。
陳蓉冷笑,道:“強詞奪理,一次性拘魂幾百人,就代表人間一下子死去幾百人。試問,去年那時,黑竹溝一帶,可有同時死去幾百人的事件?”
“雖然黑竹溝一帶沒有發生什么大事故,但是因為祁利叉王阻撓陰間辦案,導致很多游魂逗留于陽間。那次拘魂,是前后一共三個月的新死之人,幾百之眾,并不多。而你當時恰恰身死,湊巧趕上趟而已。”
陳蓉大笑,道:“湊巧,果然好湊巧!”
“本來就是湊巧,你一定要說成陰謀,簡直就是無理取鬧!”日游夜游怒目相對。
一時間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雙方爭了一個不可開交。
“好了好了,都不要吵。”丁二苗就像和事佬一樣,微微一笑,看著陳蓉說道:
“鬼王夫人,你說你被冥府拘魂,是冥王的陰謀,那么干脆就說個明白吧,冥王為什么要抓你?”
陳蓉冷笑,道:“其實很簡單,就是冥王想抓我做老婆而已!”
“閉嘴,冥界漂亮女鬼千千萬萬,哪一個比你丑了?冥王殿下如果有寡人之疾,用得著來人間抓你嗎?”。黑無常氣的鬼臉更黑,恨不得把陳蓉給吃了。
寡人之疾,指的是好…色。語出某部古典,王曰:寡人有疾,寡人好…色。
所以說,好…色是一種疾病,得治。
一直沒開口的萬書高,突然來了一句,道:
“那也不一定啊,感情這種事,誰能說的清楚?誰看上誰,不是完全憑長相的。不過,陳蓉嫁給祁利叉王做老婆,還真的不如嫁給冥王做老婆,畢竟冥府里的,才是正真的陰天子嘛……”
丁二苗和六大陰帥同時瞪眼,數道凌厲的眼光射過去。萬書高這才意識到什么,急忙閉嘴。
不怕神對手,就怕豬隊友。萬書高聽著雙方的爭吵,漸漸入迷,竟然忘了自己是哪一邊的人。而且還在為陳蓉惋惜,沒有嫁給真正的陰天子,錯失了冥王夫人的身份。
女鬼陳蓉也抬起眼來,陰森森地看了萬書高一眼,道:“雖然你這句話說的不錯,但是不代表我就會原諒你對我的無禮。你的帳,等下再跟你算!”
萬書高嚇了一跳,下意識地一并腿,結巴道:“我、我們有什么帳要算的?”
“你自己明白。我生前死后,最見不得齷齪的人!”陳蓉惡狠狠地剜了萬書高一眼。
“咳咳……”丁二苗忍不住,冷冷地道:“陳蓉,他的賬一起記我頭上好了。遲算早算,總會算清的。”
萬書高大喜,道:“就是就是,那些主意都是我師叔祖的意思,我只是個狗腿子,找我算什么帳?”
被萬書高這么一插口,竟然岔開了話題。
黑白無常借機進言,道:“大元帥,俘虜已經交換完畢,我們這就告辭了吧。畢竟鬼巢之中,不宜久留。”
其實,黑無常的意思,不是在催促丁二苗離開,而是在催促立刻動手!
只要丁二苗一旦發作,黑白無常就會放出信號,四大鬼王將從外圍圍攻,里應外合,清剿黑竹溝鬼寇。
這黑無常今天不叫無常,叫做反常啊。自己還有事沒搞清楚,動手,急什么?丁二苗一皺眉,扭頭來看范老八。
這貨今天老是催著自己動手,總有一點欲蓋彌彰的意思!
正要開口詢問,突然之間,對面的女鬼陳蓉發作起來。
“想走?就有這么容易?”女鬼陳蓉把手里的玉如意在案幾上一拍!
啪的一聲,玉如意碎成了幾段。
似乎是摔杯為號一樣,呼啦一下,鬼王殿門外的好幾百鬼將,蜂擁而來,頃刻間塞滿了鬼王殿大堂。
盔甲明亮,刀槍整齊。一眾鬼將,停步在丁二苗等人一丈之外。
“二苗哥……”萬書高打了一個激靈,話音都有些顫抖。
嘩啦啦鏈索聲響,黑白無常同時叫道:“大帥,動手吧!”
丁二苗向后一揮手,示意黑白無常閉嘴,然后看著對面席位的祁利叉王夫妻倆和胖和尚,緩緩站起來,道:“難道,你們今天真的想留下我?”
身邊的姬九爺,也同時站了起來,扯出了腰間的漁網。他的倆徒弟,也各自探手進口袋了,估計都抓了一把米,準備隨時撒出來了。
祁利叉王也站了起來,拱手笑道:“不敢留下大元帥,但是你身邊的那個萬書高,和姬九爺的兩個徒弟,是一定要留下來的。”
丁二苗哈哈一笑,問道:“要是我不同意呢,你打算怎么辦?你覺得,你可以留下他們嗎?”。
“混帳東西,想留下我的徒弟,就先留下我的命來!”姬方遠更是勃然大怒。
“丁大元帥,姬九爺,稍安勿躁。”祁利叉王一笑,風輕云淡地說道:“我讓你們留下這三個人,其實也是交換。”
丁二苗和姬方遠對視了一眼,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同時問道:“用什么來交換?”
祁利叉王笑而不語,輕輕地擊了三下掌。
后堂腳步聲響,四個面目猙獰的鬼將,壓著一個老鬼走了過來。
丁二苗一看,頓時叫苦不迭!
“二苗哥,你可要救我啊!”南門無恙哭喪著臉,大叫道。
六大陰帥也一起變色,同時上前一步,一起拱手叫道:“國舅爺,你怎么會被祁利叉王給抓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