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二苗一呆,也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但是想到即將斬除獨眼蜈蚣了,機不可失,于是依舊一咬牙追了過去。∮,
獨眼蜈蚣回過頭來,這次沒有放射驚電,而是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妖孽,留下命來!”丁二苗飛趕上,揮動伏魔劍便刺。
“想殺我,沒有那么容易!”獨眼蜈蚣拖著血淋淋的尾巴,繼續向南逃竄。
前方的天空中,有黑白兩色。白的在東邊,黑的在西邊。那種非常危險而又紊亂的氣息,正從黑白交接點散出來。
而獨眼蜈蚣逃竄的方向,也就在黑白交界點上。
“前方不可去!”丑奎的意識帶著深深的恐懼,道:“魔君老祖在那里,和天界四大至高斗法!”
“蜈蚣精可以去,我為什么不可以去?”丁二苗豪情陡生,奮力趕去。
可是就在這時,獨眼蜈蚣已經撞上了前方的黑白交接點。只聽見他一聲慘叫,整個身體迅變小,原本長達兩丈的身軀,陡然縮小了一半!
“好大的威壓!”丁二苗暗自心驚,但是去勢極快,想要收勢,已經來不及了。
眼前一花,丁二苗也跟著沖進了黑白交接點!
恐怖的威壓,從四面八方壓來。丁二苗只覺得心頭一堵,身體一僵,去勢驟然停了下來。
“哈哈哈……”獨眼蜈蚣就在身前不遠處,艱難地扭動身軀,猙獰怪笑:“臭小子,和我同歸于盡吧!”
笑聲為了,獨眼蜈蚣的身體,又縮小了許多。
這家伙也是被丁二苗一再欺負,氣得急了,所以才舍身求死,把丁二苗帶進了這個死地。
丁二苗勉力掙扎,現自己無從借力,舉步維艱。四周的壓力,讓自己舉手投足都非常困難。
而且,這壓力非常亂,一共分為五道。其中一道帶有巨大的魔性,另外四道,則是和那一道壓力對抗的。
“叫你別進來了吧,現在陷在五大高手之間,命不久矣!”丑奎嘆氣。
“閉嘴!”丁二苗心里也煩,艱難地轉頭四看,尋找生機。
但是身外的壓力忽然加大,只聽見獨眼蜈蚣一聲慘叫,長長的身軀兩頭冒血,已經被壓成了蜈蚣干。
而且,鐺地一聲脆響,丁二苗手里的伏魔劍,竟然也斷成了數段。
丑奎最后的哀嚎傳來,帶著無盡的凄涼。他也掛了,劍在他就在,劍沒了,他也就魂飛魄散。
丁二苗大為驚懼,暗運神通,想要元神脫殼而去,可是在這巨大的威壓中,連元神也無法外逃了。
逃得元神,還可以重塑金身,元神都逃不了,丁二苗這才知道后悔。
然而事已至此,后悔無益。
那種巨大的威壓,還在源源不斷地增加。
丁二苗的身體也在變小,雖然沒有參照物,但是丁二苗知道,自己在別人的眼里,估計只有五六歲的孩子那么大了。
好在丁二苗的修為,比獨眼蜈蚣要高,沒有像他它那樣,被壓得吐血身亡。
“喂,什么人在斗法,把我困在這里?”丁二苗抱著一線生機,朝著四周大叫,道:“魔君老祖,有種放我出來,單獨較量一下!”
四周寂然無聲,死一般的沉靜。
丁二苗感覺自己陷入了混沌未開之時,茫茫宇宙中,似乎只有自己一人。前所未有的孤獨,彌漫在丁二苗的心里。
“鴻鈞老祖,女媧娘娘,是你們在斗法嗎?”丁二苗又喊了幾聲。
沒想到,這次居然有了回應!
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來,問道:“什么人在前面,是不是……丁二苗?”
是鴻鈞老祖的聲音,丁二苗記得。
“沒錯,是我。我為了匡扶天道,追殺魔教的獨眼蜈蚣來到這里,現在被困住了!”丁二苗心中大喜,叫道:“鴻鈞老道,快收了修為停止斗法,讓我出去!”
向東千里之外,有七人盤腿而坐。
前面四人圍成了一個半圈,各自掐著指訣,指向西方。從左到右,那四人便是天界四大至高,鴻鈞老道,女媧娘娘,6壓道人,混鯤祖師。
而太上老君和通天教主、元始天尊,則盤腿坐在鴻鈞老道的身后,排成一線,掐指訣點向師父的后背。
也就是說,這里七個人,在對付魔君老祖一人。
聽見丁二苗的聲音,鴻鈞老祖皺眉,卻不敢停止放松修為,問道:“三位道友,前方的是丁二苗,一個后進天才。眼看就要死于我們和魔君老祖的手里,該如何是好?”
6壓道人扯了扯嘴角,問道:“丁二苗又是誰?從哪里蹦出來的?”
“他來自人間道,修為尚在我的三個徒弟之上。”鴻鈞老祖嘆了一口氣,道:“此人福緣深厚,造化齊天,我曾經有意收入門墻,卻被拒絕了。”
“那你還要管他的死活?”6壓道君哼了一聲,道:“現在正是關鍵時候,如果我們撤力,魔君老祖的萬丈魔氣壓來,怎么抵擋?天道大任,都在我們身上,決不可為了一個后進晚輩,而亂了心神!”
混鯤祖師點頭,道:“6壓師弟所言甚是,大局要緊。神魔大戰,無數人為了維護天道而死,丁二苗……也是在劫難逃吧。”
女媧娘娘嘆了一口氣,沒有說話。
元始天尊在后面,一邊功,一邊道:“師父,丁二苗目中無人,這次,也是他自尋死路,怪不得別人。所以,不必管他……”
“閉嘴!”鴻鈞老道喝斷了徒兒的話,道:“功吧,等平定魔族以后,我看看,能否讓丁二苗的元神恢復過來。”
丁二苗在遠處,在壓力的漩渦里,聽不到這番對答。
但是丁二苗能感覺到,周身的威壓,又增加了許多。
人人持珠念觀音,觀音持珠念誰人?求人不如求己啊!聽不到鴻鈞老道的回應,威壓反而增加了,丁二苗自然了怎么回事。
丁二苗靜了靜心,拼盡全力,祭出了頂上三花。
可是,在雙方至高的夾擊之下,丁二苗的三花,顯然太弱了。
三花剛一出現,便被壓縮成豆大的一點,墜落塵埃。
丁二苗的喉頭一甜,一口血終于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