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盤靠上去,指針看不見異常抖動。
丁二苗點點頭,說道:“這是蔡神婆自己送來的,不是貓妖送來的。我的羅盤很敏感,如果是貓妖送來的,就會察覺到妖氣。”
如果是貓妖送來的,而丁二苗又沒有察覺到,說明貓妖的修為就很厲害了。丁二苗這么試探,也是在揣測貓妖的道行。
農大哥不懂這些,在一邊跟著點頭。
丁二苗抽出信,展開,念道:“丁道長你好,我們無冤無仇,也沒做壞事,希望你不要跟我們為難。以后遇見茅山弟子,我們一定尊敬,不敢沖撞。農家的事,是鄰里糾紛,我們以后也會克制,化解隔閡,做一個好鄰居。所以,請丁道長回去吧,我們知錯了,以后一定尊敬你們茅山弟子,尊敬齊云觀……”
信里的措辭很謙虛,雖然沒有文采,但是比較誠懇。只是沒有落款,沒有寫信人的名字。大約是蔡神婆覺得不需要落款,干脆就知名不具了。
丁二苗看了一眼,嗤之以鼻,把信件丟在一邊,冷笑道:“這就想打我走?前天晚上不是很能耐嗎?”
農大哥也看了一遍信,和老婆商量了一下,又來找丁二苗商量:“丁道長,既然蔡神婆知道怕了,不如就這樣……”
“打住!”丁二苗一瞪眼,問道:“怎么,是不是怕我把你家吃窮了?我告訴你們,我說不來,你們一定叫我來!現在啊,你們請神容易送神難了,我不走了!那個貓妖想跟我和解,沒門!除非它跪在我的面前向我搖尾乞憐,否則,我不會放過它的!”
“不不不,幾頓飯……我們還能負擔得起,沒問題。”農家夫婦嚇得把后話忍了,畢恭畢敬地點頭。
丁二苗哼了一聲,洗漱完畢,斷了一個凳子,坐在兩家的巷子中間。
因為來蔡神婆家里上香的,都從巷子里走。巷子西側就是蔡神婆的家,院墻上開了一個小門。丁二苗現在,就守著這個小門,等著蔡神婆開門接納香客。
蔡神婆這里,的確是香火鼎盛。
這時候太陽還沒出,已經有幾個遠道而來的香客,等在巷子里,等在蔡神婆家的院門前了。雖然大家來得早,但是卻不敢敲門,怕大仙不高興。所以,都在這里等著。
大家看見丁二苗的打扮古古怪怪,難免多看幾眼。這大晴天的背著一把雨傘,怎么看都不像正常人啊。
“看什么?我是茅山弟子,來這里降妖捉鬼的!”丁二苗翻白眼。
一個老婆婆香客走過來,說道:“小伙子你胡說什么?這里有大仙,怎么會有鬼怪?”
“你說的大仙,是蔡神婆家的大仙嗎?”丁二苗問道。
“當然是了,難道這里還有第二個大仙?”老婆婆說道。
“呵呵……我告訴大家吧,蔡神婆家的大仙,就是妖怪!我今天來,就是為了對付這個妖怪的!你們給妖怪上香磕頭,太糊涂了,死了以后,閻王爺不收的。”丁二苗也不管眾怒,信口胡謅,道:“知道閻王爺不收,是什么后果嗎?到時候,你們的魂魄就在外面飄,沒吃的沒穿的,又餓又冷,好可憐哦……”
老婆婆氣得渾身抖,手指丁二苗:“小孩子年紀輕輕的,怎么就亂說話?你說大仙是妖怪,大仙饒不了你!”
“它本來就是妖怪,我當然說它是妖怪了,妖怪,妖怪,妖怪!我就說了,讓那妖怪有本事,把我吃了吧。”丁二苗聳聳肩,無所謂地說道。
眾人都變色,不敢接茬。
老婆婆還想教訓丁二苗,卻被同來的香客給拉走了。
丁二苗嘿嘿一笑,站起來,追著香客們,擠在蔡家的院門前,手指蔡家的后院,說道:“你們知道那個大仙,是個什么妖怪嗎?”
大家都把丁二苗當成了神經病,一個個背過臉去,對丁二苗的話聽而不聞。
丁二苗只好一個人唱獨角戲,自言自語,說道:“告訴你們啊,這個大仙,是一個野貓精!別不信,你們看看這個村子,找不到一個老鼠吧?為什么找不到老鼠?因為老鼠怕貓!”
大家還是不搭話,但是有幾個香客的臉上,卻明顯地現出了吃驚的表情。
這期間,66續續的又來了七八個香客,一起圍了過來,看丁二苗胡說八道。
“嘿嘿,知道你們都不相信我!”丁二苗冷笑,走了幾步,忽然說道:“可是你們知道我是誰嗎?告訴你們,我是齊云觀三貧道長的徒弟丁二苗,我是茅山弟子!三貧道長,我師父三貧道長,你們總有人知道吧!?”
丁二苗知名度不夠,只好把師父的名字抬出來。
果然,剛才的老婆婆一愣,問道:“你是三貧道長的徒弟啊?你師父我認得,是個好人!”
人群里也響起了竊竊私語聲,有的在打聽三貧道長是誰,有的則說起了三貧道長的故事。當然,這些人未必都認識三貧道長,但是很多人聽說過三貧道長的名字。三貧道長在大山里奉獻了十來年,足跡遍布各地。
丁二苗得意地一笑,說道:“老婆婆說對了。但是你想想,我師父是好人,我能是壞人嗎?我說這個大仙是野貓精,是真的!我沒有騙你們,茅山弟子不說假話!”
“是啊,你師父是好人,你應該也是好人啊。”老婆婆困惑了,臉上帶著懷疑人生的神色。
外面嘰嘰喳喳吵吵鬧鬧,蔡神婆家的院子里,卻一點動靜沒有。
丁二苗指著蔡神婆家的院門,說道:“那,現在的貓妖知道我在外面,所以嚇得不敢開門了!它要是敢開門,我就讓它現出原形!”
眾人一聽,覺得有些道理,更是迷茫,不知道該相信誰。
老婆婆想了想,說道:“小道士,你會不會弄錯了?蔡神婆家的大仙,沒做過壞事啊。就算是什么貓精,你也不用對付他吧?”
其他的人都附和起來,紛紛點頭:“對對對,這個大仙很靈驗的,也做了很多好事。小道士,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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