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大哥農大嫂,其實有些膽怯。他們擔心貓妖道行強大,擔心丁二苗不是對手。所以,這夫妻倆跟在丁二苗的身后,畏畏縮縮。
丁二苗回頭瞪了農大哥一眼,低聲說道:“怕什么?這次是你們的機會!如果我給你們撐腰,你們都害怕,那么你們以后,一輩子都要被欺負!真是爛泥扶不上墻!”
農大哥臉色一紅,急忙挺直了腰桿,跟著丁二苗大步向前。
走到蔡神婆家的院門前,丁二苗正要敲門的時候,蔡神婆開門了。
香客們等候多時,見到蔡神婆開門,爭先恐后,蜂擁而入。大家搶著進,是為了燒第一炷香,據說第一炷香最顯靈。
丁二苗站在一邊,冷眼看著蔡神婆。
等香客們全部進去了,蔡神婆似乎才看見丁二苗,滿臉堆笑,說道:“丁道長早啊,快請進,快請進!農大兄弟和弟妹,也趕緊請進吧。”
丁二苗鼻子搭腔,哼了一聲,緩步走進了院子。農大哥農大嫂也學著丁二苗的樣子,板著臉進了院子。
院門左手邊的廂房,就是供奉大仙的地方。廂房的門還鎖著,香客們涌進來,都在門前排隊。這是非常自覺的排隊,比春運搶票和醫院掛號的秩序,都好上一百倍。
當然,香客們這種良好的素質,和蔡神婆的教育離不開。蔡神婆經常教育大家,搶著燒香,不靈。迷信迷信,大家對蔡神婆和大仙,都是入了迷的相信,自然不敢插隊。
丁二苗帶著農大哥夫婦站在一邊,斜眼看著。
蔡神婆開了廂房的門,招呼大家都進去。
廂房一共是三間,敞開著連在一起,所以比較寬敞,容納幾十人,沒問題。
丁二苗掃了一眼,見到神位在北,但是卻不見神像。
一張條桌算是神龕,神龕上有一個二尺見方的盒子,盒子外面掛著紅布,看不到里面的光景。
丁二苗心里哼了一聲,這是保家仙的供奉方式,東北較為常見,但是山城一地,卻很少見到。這種方式,一般都是供奉狐仙黃仙的,通常來說,盒子里面寫著大仙的名號和一些咒語。香客們在外面上香,大仙會隱身在盒子里,傾聽香客的訴說,然后通靈給神婆或者童子,讓神婆代言,給香客們指點迷津。
蔡神婆走到神位前,先點了三炷香,然后回頭看著大家。
這時候,又6續來了一些香客。雖然總數不到五十,但是也有二三十人了,濟濟一堂。
蔡神婆走到丁二苗的面前,低聲問道:“丁道長,這里還不夠五十人,怎么辦?”
“那就不等了,就這樣開始吧。”丁二苗說道。
“好。”蔡神婆點點頭,轉身看著大家,口齒清晰地說道:“各位鄉親,今天燒香之前,我先給大家說一件事。請大家安靜一下,聽我說完。”
眾人一起點頭,一起看著蔡神婆。
蔡神婆抬起手,指著丁二苗,說道:“先給大家介紹一位高人……這一位是茅山弟子,齊云觀三貧道長的徒弟,丁二苗丁道長。”
丁二苗目無表情,向前走了幾步。
“哇,居然還有茅山弟子?”
“聽說茅山弟子很厲害,電視里經常看到,會捉鬼!”
“是啊,茅山弟子來這里干什么?難道……也是來燒香的?”
“三貧道長……名字好熟,我聽別人說起過。”
一時間,香客們都低聲議論起來,一邊打量著丁二苗,猜測丁二苗的來意。
丁二苗也不說話,由著大家胡亂猜測。
蔡神婆的眼神掃過一圈,香客們安靜了下來。
“大家肯不知道,這位茅山弟子丁道長,來到這里,是來找我問罪的。”蔡神婆說話較有水平,也有條理,似乎是個文化人,朗朗說道:“原因呢,是因為一件小事。因為我們的大仙,前天晚上路過齊云觀,沖撞了這位丁道長。”
媽蛋,是沖撞嗎?明明是挑釁加威脅好不好?丁二苗心里冷笑,卻也不辯解,打算等大仙開口,再給它一頓臭罵。
“丁道長來了,我們躲也躲不過,昨天一天沒敢開門。我也向丁道長賠禮了求饒了,可是丁道長還是不滿意。丁道長要求,讓我們的大仙,當著大家的面,給他賠禮認錯……”蔡神婆說得很可憐,嘆了一口氣,又道:“茅山弟子的道行高,我們不敢得罪,所以,今天就當著各位鄉親的面,給丁道長賠個禮吧。各位鄉親都是見證。”
說罷,蔡神婆看著丁二苗,深深地彎腰鞠躬。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就像給死人行禮一樣。
香客們一片唏噓,都看著丁二苗,說道:“小道長,有什么誤會也就算了吧。人家都賠禮了,你看……”
丁二苗站著不動,淡淡地說道:“蔡神婆,你是賠禮了,可是你家大仙還沒有說話啊。這里都是香客,都是相信大仙供奉大仙的,你就讓大仙出來顯個靈吧,也好讓大家看看大仙的尊容。”
聽見丁二苗這么一說,香客們又來了精神,一起看著蔡神婆,滿臉期盼。
大家只知道這里的大仙很靈驗,但是都沒見到過大仙的真容,所以,都想借此機會看一眼,開開眼界。
蔡神婆微微一笑,轉臉問香客們:“大家的意思怎么樣,要不要看大仙顯靈?”
“要,當然要!如果大仙顯靈,讓我們看一眼,那真的是我們的福氣啊!”大家一起說道。有這樣的機會,大家當然要看看了。看見了大仙的真容,回去也好吹牛逼不是?
“好,既然大家都想看看,那么,我們就請大仙顯靈吧。”蔡神婆點點頭,轉身走向神龕。
現場一片安靜,大家都在等待大仙出場。
蔡神婆走到神龕前,緩緩地撩起了木箱門上的紅綢布……
木箱里空無一物,就像一個豎立起來的抽屜,底部有密密麻麻的文字,字跡黑,難以辨認。
“大家看好了,這里面什么都沒有。”蔡神婆伸手在木箱里揮動了幾下,然后方向了紅布,再一次遮擋了木箱。
丁二苗皺眉,問道:“這是干什么,要玩大變活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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