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國生,為民死。
這是赤色兇兵部隊的宗旨,也是龍巢的宗旨,更是特甲類部隊的宗旨。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范圍太廣了,特甲類部隊的宗旨在這之上延伸出通用的一條:為國生,為民死。
一目了然,任何人都能知道其中的含義。
每年都有許多孩子被送進來,接受殘酷的生存學習考驗,這就是為國生;每年都有許多特甲類部隊的戰士死在任務之中,這就是為民死。
再也沒有什么話語能比這樣一句話更貼切的形容特甲類部隊的本質了,這支部隊的人,就是天生為國而生的,就是隨時得為民而死的。
沈沐紫不一樣,她沒有結果過這種洗腦性的教育,因為她是成年之后才進來的。
沒有洗腦性的忠誠教育就意味著不具備變態的忠誠意識,不具備變態的忠誠意識就意味著無法變成純粹的人。而國家一旦缺乏擁有變態純粹的忠誠之人,那么距離亡國也就不遠了。
許多人譏諷國家與部隊的洗腦性忠誠教育,卻根本都不知道如果沒有這些人的存在,可能你連譏諷的話都說不出來。
為什么說不出來?
奴隸,永遠無法閑情逸致的坐在電腦前,口誅筆伐的抨擊他所認為的“狗屁”!
“為國生,為民死。”都寶寶輕聲說道,慢慢的轉過頭。
把整個面粉加工廠變成一個超級炸彈,恐怕也只有沈沐紫敢做。若是換成赤色兇兵的任何一個人,他們都不敢做,甚至想一下都會覺得那是一種恥辱。
這是國內,不是國外。如果他們敢做出這種事,恐怕一輩子都會活在陰影與自責之中。這是違背宗旨的,哪怕他們被黑紅妖和南非厄運殺死,也斷然不會用死傷幾十、甚至上百人民的生命換取一場勝利。
沒有什么值不值之說,當兵,就得死,為國死,為民死。倘若一個用黃金打造的特種兵去換一個普通人民的生命,這個放在戰場上不知道擁有多大價值的特種兵連眼睛都不會眨。
不能讓人民失望,這就是把忠誠銘刻在靈魂深處的真正的兵。
“可我只想讓你活……”沈沐紫慢慢的把頭低下來。
她覺得很委屈很委屈,她認為自己沒有做錯。
“我知道你想讓我活,可是……”都寶寶輕嘆一口氣道:“沈沐紫,你是一個沒有信仰的人,你得……”
“不,我有!”沈沐紫突然抬起頭,大聲對都寶寶說道:“我的信仰是蕭老師!”
聽到這句話,都寶寶怔了一下,繼而露出苦笑。
對,沒錯,沈沐紫是有信仰的人,她的所有精神,所有信仰都是蕭援朝。就跟李玲瓏似的,不在乎任何人的生命,不在乎任何忠誠,只在乎蕭援朝是生是死,只在乎蕭援朝的一言一行。
不僅是李玲瓏,甚至赤色兇兵部隊的許多人都把蕭援朝當成最高信仰之下的個人信仰。許多人去信仰一個人,那么這個人的個人魅力實在是無比巨大。
“你知道蕭援朝信仰什么嗎?”都寶寶重新把頭轉過來看著沈沐紫,沒等對方回答沉聲說道:“蕭援朝信仰黨,信仰祖國,若你無法擁有這種信仰,那么你依舊跟蕭援朝背道而馳!”
“我……我不知道我怎么擁有……”沈沐紫茫然的說道:“我就是不想讓你死,不想讓蕭老師死……”
沈沐紫完完全全不知道這種信仰究竟是什么,她的心智是成熟的,知道愛國,知道自己生在軍人家庭,可這種信仰究竟是什么,她真的不知道!
都寶寶沒有怪罪沈沐紫的理由,畢竟她是在很小的時候就進入了特甲類部隊,而沈沐紫不是。你不能指望一個單純為了一個人進入部隊的女孩,去跟一個接受忠誠教育二十多年的人去相比。
他們是活在兩個世界的人,思想不一樣,思想所導致的行為不一樣。沈沐紫可以為了都寶寶能活下來,陪葬幾十上百的生命,但是都寶寶寧愿自己死,也不愿意進行這種陪葬。
“當你懂得犧牲的時候,你就擁有了。”都寶寶沖沈沐紫伸出手,笑著說道:“這需要漫長的時間,更需要無數的抉擇。記住,你不是普通人,所以你必須保護好每一個普通人!”
話說的有些繞口,但沈沐紫沒有去問。她朝都寶寶走過去,任由對方抓著自己的手。而在對方抓著自己手的那一刻,沈沐紫突然有種安心的感覺。
都寶寶笑的非常好看,笑的沈沐紫如釋重負。可沈沐紫壓根都想不到這完完全全是都寶寶的領袖手段,一個女人征服一個男人很簡單,可一個女人征服另一個女人卻很難。
都寶寶得征服沈沐紫,徹徹底底的征服沈沐紫。她得讓沈沐紫擁有變態的忠誠,為國生,為民死,信仰他們所信仰的一切!
南非,約翰內斯堡。
鮮血淋淋,橫尸滿野,到處都是野獸的尸體。這些野獸有獅子、獵豹、河馬、猩猩……總之能夠在非洲原始叢林里或草原見到的大型野獸都有。
而這些野獸的尸體沒有一具是完整的,全部被撕扯成一截一截,甚至皮粗肉厚的河馬,也被蠻力撕扯,靜靜的躺在那里,能與火車頭相抗的野性隨著生命流逝的徹底而消失的無影無蹤。
不是因為它們弱,而是它們碰到了一個更加強悍的野獸,無法抗衡。
渾身上下充滿驚羨力量之美的約翰靜靜的坐在尸體之中,仰頭望著盤旋在頭頂的一群群禿鷲。速
他的每一塊肌肉都染著野獸的鮮血,閃灼著妖艷的暗紅。可這種鮮血慢慢凝固的暗紅色完全沒有讓他變得更加恐怖,反而讓那種力量之美變得更強,更為實質化。
鮮血、碎尸、藍天、禿鷲、草原、威廉……美的讓人窒息的靜態畫面。
靜態畫面之外,娜可露露靜靜在站在一旁,銀白色的發絲隨風紛揚,默默的注視她的威廉大人。
“厄運是我親弟弟,他有個名字很好聽,叫杰西。”威廉發出沉沉的聲音,一邊朝上伸出自己滿是碎肉與鮮血的右手,一邊繼續說道:“杰西,上帝的恩賜。”
說完這句話,威廉一動不動,仿佛石雕一般。
十分鐘、二十分鐘、三十分鐘……
一只禿鷲實在無法忍受血肉對它的誘惑,俯身沖向威廉高高豎起的右手啄食。
“轟!”
威廉陡然動了,他的右手一把捏住禿鷲的身體,直接將其捏爆。
捏爆之后,他把禿鷲送到自己的嘴邊,狠狠的撕咬,連毛帶肉的用力咀嚼著。
一縷鮮血順著他的嘴角朝下流淌,那雙野性的瞳孔在進食的過程中變得深邃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