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0亞晶……
看到許成偉將那袋亞晶擺在桌上時,江晨嘴角抽動了下,忍住沒有笑出聲來。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一個窮人,勾著富翁的肩膀問:想賺10美元嗎?
見江晨久久沒有反應,許成偉沉默了片刻,收回了錢袋,接著說道:“希望您好好考慮。如果您愿意幫我們這個小忙,你將獲得總統的友誼。”
留下這句話后,這位聯邦的幕僚長向江晨禮貌的鞠了一躬,然后便告辭了。
反復思量了下這位幕僚長留下的話,江晨思索了片刻,最終沒有處死那個紀宇成。
說起來那家伙也挺倒霉的,還以為聯邦那里來的人是為了救他回去,沒想到人家拿來的根本不是贖金,而是給他買棺材的錢,而且還是“總統”親自下的命令。
水處理廠匪幫覆滅的消息很快就在附近傳開了。
對于nac這個神秘而強大的外來組織,當地的幸存者都保持著了足夠的警惕。當發現nac在剿滅水廠幫之后沒有新的動作,只是在飛艇的下方搭修建圍墻,這才放松了警惕。
膽子大的村落派出了村里的青年,試探性地靠近營地。再確認沒有受到攻擊后,這些當地幸存者才開始嘗試與這些穿著外骨骼的士兵接觸。
他們不得不這么做。
因為水廠幫突然對“貢品”漲價的緣故,他們已經斷水很久了。
雖然靠近贛江,但廢土上的水是不能隨便喝的,至于為什么,看看天上那黃綠色的云就知道為什么了。如果不能從水處理廠得到干凈的飲用水,那只能指望自己擁有強大的腸胃,和那點可憐的蒸餾水了。
“我們希望你們能打開水處理廠的水閘。我們的聚居地已經斷水半個月了……當然,我們會支付報酬。”穿著灰色夾克的老人遞上了裝著幾顆可憐的亞晶的袋子,小心翼翼地向江晨提議道。
他是附近村落推舉出來的代表。鼴鼠小鎮的鎮長。
“你叫什么名字?”江晨沒有接過鼓鼓囊囊的袋子,而是看著老人渾濁的雙眼。
“朱寶進。”老人唯唯諾諾地說道。
“很好,朱寶進,”江晨微笑著說道。“告訴你們的同胞,這做水廠已經被nac占領了。我不需要你們的亞晶,如果想要水的話,那就獻上你們的忠誠吧。”
將nac關于經濟區自治的政策遞到了老人的手中,江晨將他送出了軍營之外。目送著那位老人帶著兩名背著獵槍的男人走遠。郊區雖然沒什么喪尸,但卻有危險的異種,比如死在空地上的那只死爪。像這樣明顯沒有戰斗力的老人,當然不可能一個人來這里。
站在江晨的旁邊,孫小柔望著三人的背影,好奇地問道。
“他們會同意嗎?”
“他們沒有拒絕的理由。”江晨笑著說道,“我們開出的條件對他們來說,簡直可以用天上掉餡餅形容。”
nac對經濟區的農業是不征稅的,而且對于經濟區的管理也是奉行地方自治派駐代表監管的策略。
“是嗎?”食指點在下唇,孫小柔彎了彎嘴角。“說起來,姐夫可不要忘了我們此行的主要目的哦。”
“71號避難,我知道。”江晨伸手揉了揉小柔的秀發。
享受著那溫暖的大手在自己的頭上揉搓,孫小柔開心地瞇起了柔和的美目。
“說起來,姐夫沒有怪我吧?”
“怪你?”
“早上……我是故意開槍殺了那個女掠奪者的。”
“我知道啊。”江晨不解道。
“姐夫不覺得可惜嗎?”孫小柔歪了歪腦袋。
“可惜?”
“畢竟再怎么說,那也是一方勢力的領袖哦。難道你沒有在腦中幻想過,當著她部下的面,狠狠地羞辱她,然后欣賞她臉上亂七八糟的表情嗎?”孫小柔用天真的表情,說出了很不得了的話。
“……請不要將我想的那么鬼.畜。”江晨汗顏道。
“咦?”孫小柔輕掩小口。很腹黑地做出了驚訝的表情。
“嘻嘻,對不起啦,晚上會補償你的喲。”見江晨不說話,小柔笑嘻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面對那無辜的眼神。江晨實在想不出責備的話。
這座水處理廠雖然已經荒廢多年,但其中不少設備還維持著自動化運行。不過當江晨嘗試開啟水閘的時候,卻發現閘門被卡住了。經過無人機的偵查,眾人發現水槽底部的篩選網下,竟是堆滿了泥沼蟹的卵。
而閘門的位置,剛好塞著一具泥沼蟹的死尸。
這些泥沼蟹非常難纏。在狹窄地形的威脅甚至要高過死爪。銳利的鉗子甚至能割裂鋼鐵,厚實的外殼絲毫不遜色鋼鐵裝甲,擁有了這一切的它顯然不愿屈居于食腐生物的地位,開始向一切靠近的活物下嘴。
從水面上的幾具遺骸來看,顯然這些掠奪者也并非故意漲價。而是因為無法解決這些該死的螃蟹,所以臨時想出的權宜之計。
在王兆武的指揮下,10名身披機械外骨骼的士兵鉆進了水槽內,配合兩名背著噴火器的工兵和幾臺小巧的蜂鳥,與這些泥沼蟹展開了激戰。
事實證明,這些泥沼蟹確實要比那個也就欺負下老百姓的水廠幫難纏的多。頂著硬殼沖撞的它們根本不畏槍彈,竟是將nac的小隊打退了數次。
見久攻不下,江晨直接大手一揮,幾個工兵從飛艇上卸了十幾枚燃燒彈下來,黏著鋁熱劑由無人機吊著往里面一扔。
鐵門咣的一聲關上。
看著地圖上的無人機都到了位置,江晨直接按下了按鈕。
后來的事可想而知。
當士兵們將滾燙的鐵門掰開的時候,滾燙的水蒸氣直接從門縫里噴了出來,還帶著烤螃蟹的香味兒。
等水槽內的溫度降下來,幾個膽子大的家伙托著網跳了進去,將那一個個蜷成球的泥沼蟹給網了出來。
一數,居然有個30多只!
這下可樂壞了軍中那些好吃的牲口。
在飛艇上干后勤的,有幾個曾在魚骨頭基地的食堂當過炊事員。正好殺了這么多只泥沼蟹,夏天這些東西也放不了多久,于是江晨就在士兵們的歡呼聲中,下令在營地的中央支起了幾口大鍋。就著從水廠幫那里繳獲的幾箱酒,也算是給這些士兵們打打牙祭。
說到泥沼蟹,這可是廢土上為數不多的美食之一!
這蟹肉雖然有毒,但那腦殼大小的蟹黃卻是個好東西。烤熟了不但聞著香,吃起來也嫩,而且聽說還能壯.陽……
不過軍營里的這些牲口們,注定只能自己解決了。
有機會解決某方面需求的,也只有江晨這個元帥而已。
傍晚,圍坐在爐火盤。
江晨一邊和親衛隊的弟兄們吃著大塊兒的蟹黃,一邊和蹲在旁邊的王兆武聊著天。
“對于帝國和聯邦你怎么看?”
“沒什么看法。”
“哦?”
“屁大點地方也稱帝國稱聯邦的,總有種沐猴而冠的感覺。”王兆武笑罵道。
“哈哈,我不否認你的觀點。”江晨灌了口科羅島釀的水果香檳,暢快地說道。
“要不咱們直接用‘秩序鐵錘’干他們一炮,100公斤級的質量彈應該能讓他們好好掂量下自己究竟有個幾斤幾兩。”王兆武用開玩笑的語氣認真道。
100kg級的質量彈打出去就像顆隕石。如果說10kg級質量彈能干翻一輛車,那么100kg級就能推倒一座樓。
江晨笑了笑沒說話。
艦炮外交本來就是外交的一環。
如果有必要,他會考慮這么做。
不遠處,那個被聯邦總統通緝的紀宇成也分到了一塊兒蟹黃和一碗酒。
可雖然有美食美酒在旁,他臉上的表情卻是瞧不見什么笑容。
“喲,兄弟,酒不喝別浪費了,給我倒半碗如何?”旁邊的士兵喝完了酒,笑嘻嘻地拍著他的肩膀,眼神卻是盯著他盛酒的那個碗。
“行了!元帥說了,晚上、明早執勤的通通只準喝半碗,你悠著點。”旁邊的戰友錘了他一拳,提醒道。
第三兵團的軍紀可不是開玩笑的。
“嘁!那么小氣干啥,我就開個玩笑。”那士兵砸吧著嘴,不樂意地道。
紀宇成突然站起身來,將手邊的兩個碗都推到了二人面前。
“你們吃吧。”
說完,他向著江晨坐著的方向走去,留下了面面相覷的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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