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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國陸軍最高統帥科爾尼洛夫發動政變了?”對于這個從俄國傳來的最新消息,文德嗣并沒有表現出太多驚訝。
辛杰笑著說道:“是的,已經打起來了。科爾尼洛夫昨天宣布向首都進軍,要求臨時政府下臺,現在正在城外和布黨赤衛隊開戰。照目前的樣子,科爾尼洛夫快頂不住了。”
上個月克倫斯基代表臨時政府向中國請求2億華元的援助貸款,但因為中國這邊的開價太高,最后雙方沒有談攏。中國當時就表示,貸款不是問題,但要求先要把中俄國界恢復到1858年前的狀態再談,克倫斯基又不是傻子,再說當時也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他直接就拒絕了這個要求,于是這個事就沒談下去。
因為沒拿到中國的援助,臨時政府缺乏物資的狀況無法得到改善,前線士氣也極為低落,所以他們不但在上個月發動“克倫斯基攻勢”遭到了慘敗,而且還造成了軍隊的嘩變。西南方面軍司令科爾尼洛夫利用官兵的不滿情緒,以臨時政府無能為借口,在昨天發動了政變。
文德嗣不屑的說道:“呵呵,科爾尼洛夫不過是個小丑罷了,他現在跳出來,不過是為王前驅而已。不過克倫斯基現在已經窘迫到向自己的對手求援,這說明他也快完蛋了。”
辛杰也說道:“是的,因為克倫斯基反攻計劃的失敗,他的親信軍隊已經是損失了大半。現在彼得格勒的武力已經是是全部掌握在布黨手里了。如果這次布黨再擊敗了科爾尼洛夫叛軍,就是兩邊翻臉的時候了。現在克倫斯基已經失去了幾乎所有人的支持,沒有了軍隊支持的政府肯定要完蛋的……”
俄國自從二月革命后就成了個爛攤子,而臨時政府里面也是一盤散沙,根本沒能力在短時間了把國家重新整合起來。最要命的是,這個臨時政府充斥了各種政治派別,誰也不占絕對優勢,這種情況下自然就陷入無休無止的嘴炮扯皮當中去了。
二月革命的俄國臨時政府就像后世的網絡論壇一樣,各個派系天天都在扯皮,啥正事都干不了,也不準別人干。這種扯皮日常一直持續到6月,期間因為扯皮發生了幾次政治危機,總理李沃夫實在撐不下來了,索性交出了政權。
于是克倫斯基靠著過人的嘴炮如愿登上了總理寶座,同時兼任陸海軍部部長。但是總理這個位置可沒那么好坐。現在俄國這個局面,沒有一個強有力的政黨是搞不好的,李沃夫不行,克倫斯基還是一樣的不行,哪怕他嘴炮在厲害也沒用。
革命后的俄國站在一戰“是戰還是和”的十字路口,臨時政府對此也是分成了兩派。以布黨為首的主和派,主張和同盟國和談,堅決反對繼續戰爭。而以社會革命黨為首的主戰派,則認為俄國應該同英法等共進退,主張堅持把戰爭進行下去。
主戰派的代表人物就是克倫斯基,他不但得到了很多軍官的支持,還憑著過人的口才說服了很多中立派,使得最后主戰派取得了優勢,讓臨時政府最終通過了繼續戰爭的決議。
在臨時政府承諾將戰爭繼續下去之后,松了口氣的協約國就第一時間承認了俄羅斯臨時政府,并表示可以提供援助。但是這也讓滿心期盼俄羅斯退出戰爭的同盟國大失所望,并且感到了出離的憤怒,你丫都都這個樣子了,還要打?
不過,認真說起來,克倫斯基這個人的口才和鼓動能力還是不錯的。他親自到前線去鼓舞官兵的士氣,促使俄國軍隊保持原有戰斗力。他積極參與到軍隊的政治集會中,不斷地發表演說。他號召士兵們繼續戰斗,奪回被外敵侵占的神圣領土。他的口才開始贏得士兵們的好感,當他喊出“我無法提供一頓大餐,但能讓你光榮赴死!”的華麗口號后,得到滿堂喝彩。
看到士氣有所回升,克倫斯基就開始信心膨脹了,他策劃在6月發動一次反攻,以一場勝利來維系士氣。他認為一旦槍聲響起,以服從為天職的軍人們會立刻回到戰場上,同仇敵愾,把政
集會拋諸腦后。
但是克倫斯基的能力也僅僅只是嘴炮而已,他高估了自己的威望,也高估了此時俄國軍隊的狀態。他在前線的鼓動確實起到了一些效果,部隊的士氣也確實有所回升,但也僅此而已。
自二月革命以來,德國和奧匈對俄國的態度就是“等等看”,兩國希望俄國就此退出戰爭。因此,柏林和維也納明令禁止兩國軍隊采取任何主動,以免刺激俄軍。在這樣的指導思想下,北起波羅的海南到黑海的整條東線都進入了“東線無戰事”的狀態。
德國人一直試圖說服俄軍士兵,既然沙皇已下臺,那就不應該再為英法的利益而流血犧牲。因此,雖然東線的情報表明俄軍近期行動異常,但柏林仍決定不在東線采取主動。
正是因為同盟國的這種放水的態度,俄軍于6月15日發動的反攻確實起到了一些作用,在開始階段甚至可以說是“大獲成功”,因為捷克部隊的反水,俄軍在奧匈第2集團軍的防區里開了一個大口子。俄軍從這里不斷涌入,陸續攻取一些村落和高地,超計劃完成了首日的推進目標。第一天的戰斗結束時,俄國第11集團軍宣稱俘敵18000人,繳獲火炮槍支無數。
接下來的一周當中,俄軍在奧匈身上陸續取得了一些戰果,俄國第8集團軍在奧匈第3集團軍的防線上打出缺口,奪取了一些陣地。
但這種表現只是俄軍的回光返照罷了。德奧反應過來之后,在6月22日組織了反攻。在占盡優勢的同盟國部隊面前,什么都缺的俄國軍隊就再次撲街了。反擊第二天,德奧聯軍就在俄軍防線上撕開一條50公里寬的大口子。俄軍總指揮布魯西洛夫做了最后的努力,他投入了距離戰場最近的高加索部隊,但也于事無補。
至此,不僅克倫斯基和寄予厚望的攻勢已經消亡,而且俄軍的整條戰線已瀕于崩潰,許多部隊開始成建制的逃亡,軍隊自行解散。德軍和奧匈軍如入無人之境,德軍在短短幾天里推進一百多里,直到士兵們因為勞累過度才停下來,現在制約德軍推進的惟一因素就是他們自己的補給線了。
到了7月1日,德奧軍隊重新停止前進時。德軍已經攻克了大半個白俄羅斯、拉脫維亞和愛沙尼亞,奧軍在烏克蘭方向也進展迅速,一直推進到了第聶伯河。
克倫斯基攻勢是俄軍在此次歐戰中所做的最后一次努力。在付出5萬人戰死、5萬人負傷、7萬人被俘的代價后,俄國軍隊被徹底打垮了,這次大敗耗盡了前線士兵最后一絲士氣。
而這次大敗也讓克倫斯基的威望跌落谷底,由于他的堅持對同盟國的戰爭,導致俄國新的軍事災難,又未能采取基本的改革,這引起人們越來越不耐煩,而且左右兩翼都對他失去了信任。
當然,他最大的作死就是任命了科爾尼洛夫將軍這個老年中二為陸軍最高統帥。這個科爾尼洛夫并沒有因為克倫斯基任命他為陸軍最高統帥就感恩戴德了,他給出的報答就是政變……
科爾尼洛夫深信俄國正處于危急之秋,吃敗仗更是令民族自尊與榮耀受損。他認為這全拜布黨所賜,在他眼中,烏里揚諾夫與他那一眾叛國通敵的部下都必須除之而后快。打倒蘇維埃、整頓軍紀和整頓政府,都是他的目標。
老科認為臨時政府太不給力,都是一幫軟蛋。所以他企圖建立一個軍事獨裁政權來消滅布黨勢力,重建國家。于是他在7月7日正式發動了政變,并命令手下的軍隊向彼得格勒推進,同時向克倫斯基提出最后通牒,要求臨時政府成員全體辭職,把政權移交給他。
不過老科也是高估了自己的威望,他的手下可沒有他想的那么擁護他,很多部隊接到命令都拒絕執行。哪怕是一些高級軍官執行了命令,但下層軍官和士兵卻是在磨洋工,從現在這些正規軍居然被一群工人堵在城外不能動彈就能看出來了。
也就是說,如果沒有意外的話,老科的撲街也就是這幾天的事情。
正在說話間,顧曉藍拿來了最新的情報:“文總,彼得格勒發來急電,政變被平息了,科爾尼洛夫與他的支持者被捕了……”
“哦,這么快就完了?”文德嗣囧了。這個科爾尼洛夫事件在原時空的歷史上好歹也鬧騰了幾天,這次怎么才兩天就跪了?
顧曉藍簡略的說道:“他的警衛部隊被布黨策反,士兵們嘩變了。他們殺死了衛隊長,沖進會議室,把科爾尼洛夫和一眾親信給逮捕了。”
“……這也太兒戲了!”文德嗣看了這個情報后,都不知道該做什么表情了。
張立錚接過情報看了下,就說道:“政變雖然失敗了,但臨時政府的實力已經被嚴重削弱,布黨在這次政變中完全控制了彼得格勒的武裝力量,實力再度壯大。而作為臨時政府支柱的軍隊卻陷于瓦解,廣大士兵將不再相信臨時政府,轉向布爾什維克黨一方……”
文德嗣也淡淡的說道:“克倫斯基已經完蛋了。這次叛亂雖然被粉碎了。但臨時政府的政治威信也完全粉碎了,不僅支持他的軍隊迅速瓦解,而且無論左翼還是右翼都對他失去了信任……看來我們的烏里揚諾夫先生也快動手了,對他來說現在的形勢已經成熟,看來俄國二次革命恐怕不用等到十月了……”
“文總,現在我們還是靜觀其變為好,只要保護好沙皇一家就可以了……”張立錚笑道。
辛杰笑著說道:“呵呵,其實如果烏里揚諾夫先生能給我們一份東方的《布列斯特條約》的話,沙皇一家都可以給他們……”
“這可不夠,俄國太大了,還是多分幾塊比較好。”文德嗣站了起來,在地圖指了指說道:“其實我對西伯利亞那塊的興趣并不大,這里我想要的是貝加爾湖和外東北地區,只要這座大湖和外東北到手,其余地方要不要也無妨。當然,能多要點兒也不錯,但這樣雞肋地區不值得我們投入太多力量。”
確實,西伯利亞的精華就在貝加爾湖和外東北這兩個地區。其余地區的自然地理和氣候條件并不適合經濟發展。八成以上的土地位于多年形成的永久凍土地帶和沼澤,開發極為困難。農牧業生產成本過高,產量很低,不管是種植業還是養殖業,還不能自足。這些地方基本上不具備發展農業的條件,只能搞林業和采礦業。但即使是林業和采礦業,也是需要大量的基礎投入,其效益遠遠不能和其他地區比。”張立錚主要是站在經濟利益的角度看問題。
西伯利亞那種地區,一年里面基本上只能有半年的工作時間,其他時候都得宅在家里,無論搞什么行業都不太合適。原時空的歷史上,即使是蘇聯的鼎盛時期,西伯利亞一帶的開發也非常感人,每年都要投入大量財政補貼。
他又說道:“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移民的傾向。我們漢人是溫帶人種,絕大多數人都不適應高寒帶氣候,據專家分析,外東北和貝加爾湖就是移民的極限了。外興安嶺以北的話,恐怕沒幾個人愿意去那種苦寒之地的。一片領土如果沒有足夠數量的人口,也是無法鞏固的。”
文德嗣點點頭:“嗯,確實如此,所以我認為對于還是西伯利亞地區還是蠶食為佳,一下子吞下了根本無法消化。反正無論俄國是那個政府上臺,我們領土要求的底線就是邊境恢復到1858年之前的狀態,并且加上貝加爾湖地區……這是底線,其余地區能拿就拿,不能拿就算了。”
對于文總來說,北方的土地并不是那么重要,根本犯不著為了那些苦寒之地花費太多功夫。還不如把這個力氣用來南方,那邊的效益更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