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阿九就把吳赫攪和醒了,抓著他來到了天臺上練習吐納。
吐納,顧名思義,吐出壞的納入好的,科學一點來說就是呼出二氧化碳吸入氧氣。稍有一點差別的地方是,常人呼吸慣用口鼻,而研習內功追求的是身體的每一寸肌膚細胞都在吐納。
新生嬰兒,最會吐納,是為先天這一說法。嬰兒出生,帶著一口濁氣被分娩出來,所以新生嬰兒必定哭出這口濁氣。嬰孩受了委屈,腹中有濁氣必定哭出來。但大人失去這種天真,以哭為恥辱,濁氣郁結多嘆氣、發怒、乃至癲狂。所謂氣功,多是太過有為,學于嬰孩,嬰兒不知氣功而真氣長存,以最初始姿態擁抱自然,方能事半功倍。
歸根結底,吐納只是內功的基礎。自出山以來,阿九就沒吐納過了,以他現在的功力,吐納對他用處不大。氣已在他身體里形成了一個自動循環的小周天,無時無刻不在運轉,已經不需要用吐納來補充了。
這是這幾年頭一次吐納,但是他卻很快就收工了。原因是他發現坐在樓頂吐納還不如不吐,吸進來的氣比吐出去的還渾濁,這樣練下去肯定越練差。不過對吳赫來說就沒關系了,他身體里沒有氣的存在,納入一點是一點,還沒到求質量的時候。
練了半個小時,太陽升起來了。阿九又囑咐吳赫再練半小時太祖長拳,他則從樓梯下來,開始準備早餐了。
這幾天教導吳赫練功,讓阿九想起了在烏龍院的生活,頗有一絲技癢。不是武功上的技癢,而是廚藝上的技癢。剛剛在吐納的時候他就想好了早上要做什么,簡單收拾了一下廚房,開始和面了。
和面是一件看起來簡單,但是想要熟稔卻很難的事情。水量的多少直接影響面的粘稠、柔軟,進而影響口感。但是對于阿九來說。用多少水,打幾個蛋,他看都不看,全部在下意識在進行著。一套下來行云流水,信手拈來,用什么東西就好像它就擺在那兒等著用似的,一點也不拖泥帶水,干脆利落。
他要做的東西叫拉面。此拉面非彼拉面,是中華傳統美食的那個拉面。在所有面條類的食物中,拉面是他最擅長的,因為當初在烏龍院的時候,拉面是練功的道具之一。
每人發一塊面團,這就是一天的口糧了,要是不小心面團摔地上了,那不好意思,今天你就要餓著了。和吃有關的事情阿九都天賦異稟,半年的拉面功練下來。他愣是一次都沒掉地上過。普通拉面的標準是14扣,他能拉18扣,比龍須面還細,不但細,而且長,舞動起來幾米方圓
當然在家吃個早餐就用不到這么大的陣勢了,但也夠嚇人了。泰妍洗了臉從洗手間出來,看到阿九站在客廳里呼呼地前后左右甩面條,完全驚呆了。不一會兒u也洗好了出來,和泰妍的表情差不多。倆人站在洗手間門口,眼睛跟著面條轉啊轉啊,不一會兒就有點迷糊了。
拉了10扣,不粗不細。阿九停了下來,回頭看到互相扶著才能站穩的倆位美少女,抖了抖手里的拉面,得意道:“這就是功夫啊”
“哦,哦”泰妍揉著太陽穴,敷衍地點點頭。u忙幫忙補上一句:“還不知道好不好吃呢。”
“好吃到沒法形容”阿九自信地說道,拿著菜刀刷刷刷凌空揮了兩下,苗條如雨落在煮開的拉面鍋里。正常煮拉面是不用切的,但是拉面鍋太小了,沒辦法只能這樣。
這時吳赫也練完了太祖長拳,下樓下一半看到泰妍和u,腳步遲疑了一下又退了回去。u趕忙招呼他:“一起吃吧,煮了好多呢。”
“呃”吳赫不敢答應,瞄向了阿九,阿九看了看他:“來吧,一起吃啊。”
吳赫后背一陣發冷,他不太確定阿九是真心還是假意,咧咧嘴:“我還是下樓去”
“一起吃吧。”泰妍也說話了,昨天晚上和u聊了半宿,她已經知道有吳赫這么個人存在了。
吳赫又看了看阿九的眼色,見他貌似沒什么反應,才尷尬地咧出一個傻笑,從樓梯上走了下來。
餐桌的氣氛很尷尬,u和泰妍坐在一邊,泰妍和阿九相對而坐,吳赫想坐在阿九旁邊,但屁股剛挨著椅子,他就感覺到了身旁的惡意,阿九瞪著他,雖然沒說什么,但是他耷拉著臉的表情已經再明白不過了:敢和我妹妹坐對面,你試試看啊
吳赫只好起身坐到了旁邊,這樣一來就成了他左手邊是u和泰妍,右手邊是阿九的狀態了。阿九眉毛都豎了起來,吳赫立刻get到了訊息,他又錯了,這個家可不是他說了算,怎么可以坐在主人位置。
吳赫只好再次起身,心里后悔不迭,早知道這樣下樓去吃個漢堡多好,回學校食堂吃也行啊
u不知道吳赫心里想什么,見他坐下起來來回折騰,問道:“怎么了”
突然腦袋里一道靈光閃過,吳赫頓時豁然開朗,把碗端了起來:“我突然想起來要在上傳一首曲子,我到樓上去吃”說完不等別人說什么,拿著筷子抱著碗嗖嗖跑上樓了。
u恍然明白,縮著肩膀偷笑。泰妍瞥了阿九一眼,哼道:“你平時都這么霸道么”
“什么霸道”阿九一臉無辜狀:“我做了什么啊”
泰妍也不再說了,挑起幾根面條含在嘴里,輕輕咬斷,又喝了一口湯。
“好吃吧”
“嗯。”泰妍輕聲應著,卻不肯夸一句。阿九有點郁悶了,又湊到u跟前:“好吃吧”
“還行啊,在家能做到這種程度,唔蠻不錯了。”u隨意說著,面卻已經吃掉了半碗。
阿九苦笑:“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們倆是商量好了,故意的吧”
倆人都不做聲,阿九無奈,只好也不出聲,低頭吃面。
“哥,我最近一周都沒什么行程,我們去旅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