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賭’,韓昌旭和阿九都是行家。每兩個看言情的人當中,就有一個注冊過可°樂°小°說°網的賬號。頂點小說,但倆人的路數不同,韓昌旭屬于‘腦力派’,撲克牌無論怎么玩,本質上都是一種概率學游戲,韓昌旭是亞洲排的上號的黑客,基本上可以視作一臺行走的計算機來用,雖然他不是專門研究怎么堵的老千,對付平常賭客也綽綽有余了。
阿九是屬于‘體力派’,不管是撲克牌還是什么其他的玩法,都是用人來操作的。特異功能他沒有,但是手夠快,眼睛夠準,需要什么牌,看準了換過來不就行了?人的眼睛每秒只能分辨24幀的圖像,超過這個速度人眼就看不到了,這不是一件特別難的事情,很多變魔術的都能做到。
來的路上,三人已經議定。進去賭場,先看看是什么樣的情況,了解一下來這里賭博的人都是從哪里來,其中有多少是中國人,涉及的金額多大。江原道地區一共三個賭場,這里是最大的一處,拿到這個數據,大致就能計算出來金額了。
這件事被交給東值去做,一來他在這附近也算是一個有名的流氓,不是外來戶,再加上他有一個朋友在這兒,沒那么容易起疑。至于阿九和韓昌旭兩個——他們今天都打著同樣的心思,一票!
阿九是早就憋著這個心思了,這段時間他想來想去。如果按照‘普通人’的活法,他是真沒什么快速的辦法賺到足夠的錢。以同齡人,剛剛畢業的大學生來說,他一個月五百多萬韓元的薪水已然是佼佼者了。但這遠遠不夠,女朋友是idol,妹妹是idol,倆人還都特別能吃……不算別的。一個月光是零食都要二三百萬韓元,這怎么養得起?
再說,還有房子,車……阿九想到這些的時候,真有那么一瞬間想過,要不要去找以前的熟人接點‘活兒’了。
非正常渠道賺錢的方法有一萬種。阿九想了想,選了一個心理上能過得去的。師父說過,俠之大者,為國為民,俠之小者,劫富濟貧。這次和韓昌旭合作,完美符合了這兩個條件。在國家的層面上,打擊了犯罪,挽回了外匯。從自己的角度。老子這么貧了,你們這群有錢輸給外國人的傻逼還有你們這些膽敢坑我同胞血汗錢的混蛋,不應該奉獻一點么?
韓昌旭那頭兒,則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了。韓國國家安全局,聽起來很高大上的名頭,但是有苦自知。因為半島局勢非常敏感,韓國政府又是個‘萬年慫’,在安保開支方面一直都非常非常小心。小心的意思就是不給錢。沒錢怎么辦?自己解決咯。韓昌旭是立志要當局長的人,但他還是太年輕。空有一腔抱負卻沒學會撈錢的辦法。眼瞅著一年的預算堅持了九個月已經見底了,他此次帶著一億韓元來賭博,就是為了給手下小弟發年終獎的。
本來他不打算這么做,但上頭那些老王八蛋實在太不是東西,真是一分錢也不給。逼到絕路沒有辦法,再加上阿九的撩撥。他也就一咬牙,半推半就地答應了。
倆人狼狽為奸,一拍即合,你一把同花我一把俘虜贏得肆無忌憚,背對背兩張牌桌。一個小時下來,已經收拾光了三撥兒vip客人的籌碼。一百萬韓元一個的方形大籌碼摞得像墻一樣,荷官拿出銀尺量了一下,紛紛過了十億韓元。
異常!非常之異常!但是負責倆人的荷官毫無辦法,全世界的賭場都有一個不成文的潛規則。沒露出馬腳的老千,你不可以說人家是老千,賠了錢只能怪你技不如人。這時候一般有兩條路可選,一是硬著頭皮輸到你發現他的破綻為止,二是拿出一筆錢,認個慫,求人家離開。
當然還有第三種辦法,找個僻靜之處,把這個贏錢的家伙做掉……一般大賭場都不會干這種事情,畢竟以后還要做生意,贏了錢拿不走誰還來光顧,但是地下賭場就沒這些道義了,類似事情屢見不鮮。
韓昌旭對這些事情是有所了解的,在等荷官安排下一撥對手的時候,韓昌旭湊到阿九耳邊嘀咕道:“我看差不多了,再繼續,恐怕會惹急了他們,不好辦。”
阿九正在把自己贏的籌碼摞成一個金字塔,聽到這話,道:“怕了?”
韓昌旭非常認真地認慫:“對啊,咱們現在在地下室,地下室啊大哥,你想跑都沒地方跑,下來這一路上你看到沒有,那間房門口沒有倆個人,少說也得有二十個人吧,二十個人站過道里,什么也不用干,堵都堵死了。”
“這點出息!”阿九不屑一笑,道:“要走你走,我可不走,我這才贏了房子錢,還差一個大鉆戒,再贏一撥兒就差不多了,他們要是識相,讓我贏錢走人,要是不識相,今天我就……”
韓昌旭駭然:“你要搶劫?呀,好歹我也是大韓民國警察系統的一員,你這個人能不能尊重別人一下?”
“好啊,你把賭資上繳給國家,我就尊重你、”
“……”韓昌旭頓時啞火了,道:“當我沒說,你就是個土匪!”
“謝謝夸獎,等會出門我就搶了你。”
倆人說著話,忽然門口進來一個光頭,穿著一件花襯衫,夾著一個“驢牌”皮包,看上去給人一種上世紀八十年代復古風混搭新世紀暴發戶的感覺。
跟著光頭進來的還有四個膀大腰圓的打手,韓昌旭下意識往阿九旁邊靠了靠,埋怨道:“說什么來著?我說什么來著?你看看你看看,完了!走不了了!”
阿九嘿嘿笑了一下,道:“你說我要是把你供出去,他們能不能放我走?”
韓昌旭一呆:“你供我什么?我怎么了我?”
阿九幸災樂禍道:“你剛說的,你是大韓民國警察系統的一員,巧了,我是大韓民國黑社會系統的一員。我和這位可能是一個系統的,大不了我把贏的錢還給他,我差不多能走,你可就不一定了。”
“你還有點義氣么?”
“跟你又不是很熟。”
正在倆人快吵起來的節骨眼上,光頭撓了撓并不存在的頭發,輕咳了一聲,道:“你們倆個,是來砸場子的?”
沒等倆人說話,光頭突然爆喝一聲:“好樣的!我來會會你們!你們贏了,我貼一份兒,錢拿走,你們輸了,左手留下來!”
“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