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okie酒吧。
姜五元現在很緊張,活了四十多年,他從未如此緊張過。能混到他這個位置上,可以說道上這點兒事兒,該經歷的他都經歷過了,生死之間也有過數次,都沒這么緊張過。但是這次他不想承認,但心里有個聲音告訴他,他怕了。
隨著約定的時間越來越近,姜五元也越來越不安,直覺告訴他,現在最應該做的事情是懸崖勒馬,從位置上退下來,或許還有一條活路走,但姜五元不服,‘順應大勢’了二十多年,他從未真正熱血過,這一次,他豁出去了,不管結局如何,他都要一路走到黑,哪怕搭上命
想到這里,姜五元遲疑了,真到了必須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時候,他發現自己下不了這個狠勁兒,怕死,真的怕
姜五元狠狠搖了曳,強行把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壓制下去,他非常明白,現在這個酒吧里的人,沒有一個不緊張,一切的干系都在他身上,他不能表現出一點點緊張的情緒,否則這個松散的聯盟會瞬間崩塌。必須確立自己的威勢,至少不能弱了他姜五元近乎自我催眠般安慰著自己,深吸了口氣,沉聲道:“現在幾點了,飛車黨那邊,又什么變化沒有?”
“五爺,剛剛傳來消息,飛車黨東值已經開始集結人馬了,七大天王也各有動作,不過”
回答他的也是一個光頭,這人是他最欣賞的小弟,跟了他十五年,一直任勞任怨。自從他當上了永登浦區的老大,提拔了不少跟他多年的老兄弟。這位就是其中之一,名字叫做池恩成,現在已經是永登浦區的‘二哥’,打架勇猛,更難得還善于謀算,是姜五元的智囊之一。
“不過什么?”姜五元一瞪眼。道:“有話就說!”
池恩成臉上有點尷尬,道:“不過飛車黨東值放出話來,用不著七大天王的人,他帶三十個人,就能把咱們十個區掃了。”
除了飛車黨之外的十八個區,并非人人都加入了姜五元的聯盟,有人圖安穩,有人膽子小,或者械,m.
“放屁!”姜五元一直是個膽小甚微的人,但隨著野心的滋長,他的膽子也跟著大了起來:“三十人?真是囂張。我們這里的人數是他們五倍,我倒要看看他怎么把我掃平!”
“是是是。五爺,您消消氣。”池恩成趕忙附和,但他心里卻并不樂觀。五倍是不假,但這五倍,是十個區的人組成的,誰都有自己的心眼。真的動起手,能有幾個頂用還未可知,且不說飛車黨是不是真的會只來三十人,就算真的只來三十人,人家隨時還能來三百人能成為正式的飛車黨成員。哪一個不是能一個打倆的打架高手,就這幾瓣紫皮蒜,跟人家比劃唉,太不樂觀了。
正在這神經緊張到快要崩斷的時候,突然從門口跑過來一個小弟,神色慌張,人還沒過來,先喊了起來:“大、大哥,不好了,不好了!”
池恩成薅過來甩了一巴掌,罵道:“會他媽說話么?什么事情不好了,飛車黨來了?”
“不、更、更糟!”小弟牙齒打顫,捂著臉:“九、九哥的車,在、在門口!”
這下姜五元也坐不住了,其他區的代表也都緊張了起來,姜五元瞪眼問道:“來了多少人?有沒有一百人?”
小弟懵了一下,池恩成上去又是一嘴巴:“你怎么這么廢物!沒看清多少人,那多少輛車你看清了沒有?”
小弟顫顫巍晰起一根中指,哭喪著臉:“就一輛”
“一輛?”
姜五元難以置信,一輛車,坐滿了能有幾個人?難道他不是為了茬架來的,他怕了?同意我提出的要求了?
強按下心頭的火熱,姜五元逼著自己鎮定下來,一揮手,他特意找來的八名退役特種兵保鏢跟了上來:“走,九哥來了,我們得有禮數,跟我去迎一迎。”
其他九個區的代表互相看了看眼色,也都起了身,走到了這一步,放棄也沒好果子吃了,還不如走到底,或許真的能出現奇跡也未可知。
熱血頂到腦門,每個人都瘋狂了起來。
rookie酒吧街對面,是一家超市。一個大學生模樣的年輕人,買了一桶泡面,接了熱水,就站在窗臺旁邊,等著面泡好。
這樣的情景,在韓國的超市,實在太常見了。誰也不會覺得有什么奇怪,誰也會不知道,他其實是飛車黨的眼線。
今天姜五元下的戰書,飛車黨上下,誰也沒當回事。因為現在的飛車黨,已經不是那個在半山玩車的‘車友會’了。兵強馬壯,橫掃首爾,絕不是開玩笑說說,而是真的有這個實力。像姜五元這樣的挑釁,在飛車黨的角度看來,只有一個詞可以形容。
不自量力!
這個眼線,自然也是這樣的心態。他一點也不緊張,否則也不可能有閑心吃泡面,他腦袋里想的是,今天的運氣真好,跑這兒吃碗泡面,等著大隊人馬過來,什么都不用做,就能賺到積分,簡直不要太愜意。
積分,是世浩為管理手下‘眼線’推出的新制度,依照立功的大小不同,可以拿到不同的積分,這些積分在年終的時候,是可以換成錢的。
面泡好了,剛吃一口,忽然他呆住了。
是不是眼花了,怎么好像是九哥的車,而且只有九哥的車眼線揉了揉眼睛,真他媽只有九哥的車里的泡面登時噴了出去,他趕忙掏出手機,手指哆嗦著打給世浩:“浩,浩哥哥來rookie酒吧了,就他一個人什么情況?!”
“”世浩呆了一下,看向正抓鬮決定誰去平了姜五元的東值和‘七大天王’,突然罵了起來:“還他媽有閑心抓鬮,老大一個人去了,趕緊叫人,趕緊,我操!”
車里,阿九拿起副駕駛座上放著的兩把西瓜刀,這是剛剛路過五金店購買的,‘七星’牌標準制式西瓜刀,長一尺,寬五分,松木手柄,精鋼鍛造,madeinchina。
回手一把遞給俞永鎮,另一把遞給李賢圭,這杏下午本來是被安排跟俞永鎮癢曲,聽說了茬架這種刺激的‘好事兒’,一定非得跟來不可。阿九是無所謂,反正傷了也不是我兒子,俞永鎮也是一個沒正事兒的,李秀滿把兒子托付給他,他這個當叔叔的卻帶著茬架,可能也是跟阿九一樣想法,反正不是我兒子,我都去了,還差一個他?
帶著馬上就要干人生第一次群架的激動心情,倆人上了阿九的車,但他們不知道的是,就只來了他們三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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