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的是權寧一,他都沒認真聽鄭家人剛才說什么,突然聽到‘結婚’倆字兒,內心深處是懵逼的。怎么就結婚了,孩子是我的也行,孩子都不是我的,干嘛呀就結婚,這綠帽子也戴得太實在了!
“啊’的是Krystal,今天得知姐姐懷孕的消息,對她來說已經是很大的沖擊了,突然聽到‘結婚’,頓時有一種即將失去姐姐的感覺,所以驚呼出聲。
反應最大的是Jessica,她幾乎在聽到‘結婚’這倆字的同時就站了起來:“爸,我不會結婚的,我不結婚!”
“不結婚?”鄭爸爸皺起了眉頭,雖然對兩個女兒,尤其是大女兒,非常溺愛,突然知道捧在手心里怕化了的女兒懷孕了,心情非常復雜,但作為父親,得知了女兒懷孕的消息,他首先想到的是要替女兒做主,沒結婚就懷孕這種事情,對一個傳統的韓國人來說,已經是很難接受了,如果等孩子出生再去結婚……作為老人,他接受不了!
“爸,我還年輕,我不想這么早結婚。”
鄭爸爸看著Jessica堅定的目光,心里氣惱,把目光放在了權寧一身上,道:“小權,你怎么說?”
“我、我……”權寧一摸了摸鼻子,看向Jessica,Jessica偏過頭不去看他,權寧一有點尷尬,咧咧嘴,道:“我尊重西卡的想法,按照她的意思辦吧。”
“按照他的意思辦?”鄭爸爸像是聽到了什么荒唐的話,語調都拔高了七八度,盯著權寧一道:“你什么意思,你想讓我的女兒沒名沒分的就給你生孩子?權寧一,你是條件不錯,但你未免也太不把我的女兒當回事了吧?!”
權寧一百口莫辯,結巴道:“伯父,您、您多慮了,我沒有這個意思……”權寧一知道Jessica的媽媽對他非常有好感。急忙搬救兵:“伯母,您幫我說句話,我真的沒這個意思……”
鄭媽媽是個耳根子軟的,見狀就勸道:“好好說話。小權這孩子也許有別的主張呢、”
“什么主張,我看就是想推卸責任!”鄭爸爸氣得臉色漲紅,甩了權寧一一個臉子,看向Jessica,道:“要這個孩子。你們就給我結婚,沒名沒分的生什么孩子,你爸我還沒死呢,要臉!朋友們問起我,說你家西卡怎么未婚先孕了,我怎么回答?不想結婚也行,爸爸不逼你,明天去婦產科,把這個孩子給我拿掉!”
“誰也別想碰我的孩子!”Jessica一聽要拿掉孩子,頓時神經質了起來。逃出去老遠,怯怯地看著爸爸:“爸,我一定要把孩子生下來,你不能這么殘忍,你是它的姥爺啊!”
鄭爸爸氣急:“那你們就結婚!”
“我不結婚!”Jessica叫喊了起來,情緒波動,腦袋有點暈,身子一晃,險些摔倒,Krystal趕緊跑過去抱住她。Jessica抓住Krystal的袖子,央求道:“妹妹,你幫我求求爸爸,我不想結婚。我也不想拿掉孩子……”
Krystal看向權寧一,發現他雖然起身了,但好像對Jessica的話沒有什么反應。這就很奇怪了,現在討論的可是他結婚的事情,孩子也有他一半,他怎么好像置身事外。與他無關的樣子……Krystal心里打了個問號,但現在也沒法問出來,把Jessica扶起來,道:“姐,你先去休息,我勸勸爸爸。”
安頓Jessica躺下,Krystal回到客廳。氣氛已經很僵了,鄭爸爸紅著眼睛盯著權寧一,恨不得把他吃了。權寧一尷尬異常,有心把真相說出來,又怕說出真相,錢就搞不到了,內心十分糾結。
Krystal看看他,道:“孩子真的是你和我姐的?”
“呃……啊,對啊、”到底還是對金錢的欲望占據了上風,權寧一咬死了孩子就是他的。
這種情況,Krystal也沒證據說孩子就不是他的。雖然心里還是有點懷疑,但她依然選擇相信了,問道:“那你告訴我,為什么你們都不想結婚?”
權寧一捂住臉,一副愁腸百結的樣子,心思急轉,在想怎么解釋能說得通。
Krystal是急性子,看他這副樣子,氣得不行,道:“你倒是說話啊,現在你不給個說法,再過幾個月我姐肚子就大了,那時候怎么辦?”
權寧一還是不吭聲,Krystal真的急了,道:“你再不說怎么辦,信不信、信不信我叫人揍你了!”
“唉……”權寧一著實有幾分急智,這么緊的時間,還真讓他想到了說得過去的理由,只見他嘆了口氣,抬頭道:“本來我不想說,但現在也沒辦法了,我還是說了吧……孩子的事情是個意外,可能西卡對孩子過于在乎了吧,但其實我知道,她、她不喜歡我,她真正喜歡的人,不是我這樣的人,或許她心里已經有別人了,才不愿意跟我結婚吧、”權寧一深吸了口氣,眼眶有點紅,神情黯然:“我不想逼她做不愿意的事情……她不愿意嫁給我,我可以等,我可以等……”
這樣的話說了,Krystal反而不知道說什么好了。因為按照Jessica的性格推斷,權寧一說的這些確實極有可能。早前姐妹倆聊天的時候,Jessica也毫不掩飾她對權寧一某些方面的厭惡。更讓她在意的是后半句,權寧一說Jessica不喜歡他,或許心里已經有別人了,那這個‘別人’是誰?會不會就是阿九?Krystal一直都覺得倆人之間有什么,經權寧一這么一說,更加懷疑了。
再聯想剛剛電話中阿九的反應,Krystal的直覺告訴她,倆人之間肯定有什么。莫非姐姐心里的那個人真的是他,但還沒來得及告白,突然意外懷孕了,導致事情變得很復雜。如果是這樣,事情倒是說得通了。姐姐在意的只是孩子,她對權寧一沒有感情,權寧一也知道……或者權寧一就是因為知道了,所以才使用了什么手段、
Krystal越想越覺得是這么回事,看向權寧一的目光更加鄙夷了。感情的事情可以這樣勉強嗎?這和犯罪有什么區別?但現在即便懷疑他用了什么手段,也拿他沒辦法了。孩子是最重要的,誰讓他是孩子的‘生父’呢?
Krystal深吸了口氣,看向鄭爸爸,道:“阿爸,還是給姐姐點時間吧,這種事情急不來的。快到吃飯的時候了,我打電話讓餐廳送來……”
“還吃什么吃!”鄭爸爸霍然而起:“哪還有心情吃飯,一個一個,都是不省心的,我這輩子沒兒子的命,女兒也不省心,指不定哪天我就跳漢江死了,還吃什么吃!吃吃吃,餓死一個少一個!”
鄭爸爸甩袖離去,鄭媽媽也只好跟著,Krystal看看權寧一,道:“你也走吧,我姐有我陪著就行了。”
權寧一訕訕,點了點頭,說了聲‘麻煩你了’,也離開了。
Krystal忽然有一種感覺,好像哪里有些不對,但一時她又理不清頭緒,不知道到底哪里出了問題。Krystal嘆了口氣,敲了敲Jessica臥室的門,推門進去了,Jessica正愣愣地看著手機發呆,聽到開門聲,把手機放下了。如果Krystal此時站在姐姐身后就會發現,Jessica退出的相簿里面,正是她的男朋友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