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結婚了,都來捧場啊。≦這個是請柬,不要?你敢!”
“我要結婚了,都來捧場啊……什么?沒紅包?!你怎么不去死!”
“我要結婚了,都來……”
離得老遠,阿九就聽到會議室里有人在喧嘩,不用猜就知道是誰了。風男和陳晨回中國見了父母,待了一周回來風男胖了三圈,據說老丈人對他滿意得不得了。這不,回來就開始操辦結婚的事情,陳晨的父母也跟來了,一直在準備,聽這意思,看來是準備差不多了,都開始請柬了。
阿九從門口進來,雪莉亦步亦趨地跟著,懷里抱著他等會要用到的文件。從前愛笑的女孩現在已經完全變成了一個冰美人,像是一個沒有意識的木偶一樣,讓做什么做什么,沒有吩咐的時候,就只會雙眼無神地呆。阿九知道她這是一種消極反抗的態度,但他也不打算理會,本來留她在身邊做秘書,也只是隨口那么一說,看在krysta1的面子上管一管,她要是實在不識抬舉,就讓她哪兒來回哪兒去,人要是自甘墮落,神仙也沒轍。
“喲!老大來啦!”陳晨一回頭看到阿九,立刻笑瞇瞇地湊了上來,雙手捧著一張請柬遞上,眼睛笑得瞇成了一條縫:“老大,九哥,oppa……我要結婚了,來捧場啊,紅包包得大一點,還有那個……嘿嘿,我都不好意思說了,上次提到那個酒席的事兒……”
阿九把請柬接過來,隨手交給身后的雪莉,吩咐道:“到時候提醒我參加、”雪莉機械化地點了點頭,還是不吭聲。
“酒席的事情,包在我身上,答應的事情我一定會做到。”阿九促狹地看了看陳晨,道:“至于大紅包嘛,這個我得好好考慮考慮,主要的問題是不知道多大算大啊?”
“多大都不嫌大呀、!”陳晨興奮的說道,湊阿九跟前,搓搓手道:“老大,其實呢,關于酒席的事情,我們已經自己定好了……”
“定好了?”阿九蹙起了眉頭,心里覺得詫異,不太對啊,這不像是陳晨的性格啊,財迷也有舍粥的時候?鐵公雞也有拔毛的時候?難道要毛撣子了?果不其然,陳晨接下來的話就恢復了本性:“我想著你要是管這個酒席,肯定是在半山那兒。我爸媽還不知道他們姑娘已經混社會了,我怕嚇著他們,所以我跟風風商量了一下,換到清潭洞去了,所以我就想啊,你都說給花錢了,我們要是不用,好像有點不給你面子,要不就……折現?”
阿九被她繞得哭笑不得,道:“行行行,折現折現給你折現,快別煩我了,趕緊去送請柬,祝你賺得盆滿缽滿。”
“嘿嘿……”陳晨被說中了心事,不好意思地笑了。正說著,陳晨的老公風男從門口進來了,兩個黑眼圈都要掛到下巴上了,陳晨見狀,不悅地橫了他一眼,哼了聲擦肩膀過去了。阿九看看這個情況,蹭到風男旁邊,挑了挑眉,問道:“知道你新婚,但也不用這么‘鞠躬盡瘁’吧,悠著點,往后的日子長著呢,別真整虛了變成快槍……”
“哎呦,老大啊……你這是說得哪兒跟哪兒……”風男欲哭無淚,偷瞄了陳晨一眼,估計她聽不著,才壓低嗓子道:“你是不知道啊,我那丈母娘……”
“咋了,對你不好?嚴格?”
風男哭喪著臉道:“對我太好了,好得我壓力好大啊,你知道我早飯吃得什么么?肘子!你知道我昨天晚上吃得什么么?牛肉餡包子!我一個月胖了十斤誰受得了啊!也不知道他們那兒的人是咋回事,就喜歡胖子,我一百三十斤根本不夠瞧的,我那幾個表姐夫,都是二百上下啊,丈母娘覺得我給他丟人了,就、就喂養我,就差給我吃飼料了!!”
阿九看著風男,見這小子雖然在抱怨,但眉梢眼角都是得意,就知道他是故意的。炫幸福?炫丈母娘?怎么看怎么嘚瑟。抬腳給了他一下,道:“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丈母娘會做飯了不起啊,我丈母娘也……”阿九想想krysta1的媽媽,好像什么東西都沒做給自己吃過,不由覺得矮了一頭,再看風男的表情,頓時覺得他更嘚瑟了,抬腳又要踹,風男趕緊跑了。
臨時會議被這對小夫妻打擾了半個小時,但大家也都沒什么意見,都是兄弟,要結婚了,一輩子一次的事情,誰還能這點面子都不給。這次臨時會議是阿九親自召集的,主要是通報一下周邊工廠被s·m收購的事情,還有就是關于二月份葫蘆風投的項目,增加了一個,是一個開手機視頻直播app的技術小組,主要攻關的是手機視頻直播技術。這個項目還是崔子介紹的,他先跟樸燦榮提了一下,樸燦榮覺得有門,又跟阿九說,阿九也認可,就加在了二月份的投資里面,錢也不多,不算多大的事情。
世浩一如往常安靜地坐在阿九旁邊,認真聽阿九的話,偶爾拿起筆記錄一下重點,誰也看不出異樣來。但是在他心里,卻陷入了不安和惶恐之中。沒有一個人對他說,趙世浩,龍九已經不信任你了。但是世浩自己有感覺,他清晰地感覺到,他漸漸失去了這份信任。
他從樸燦榮口中得知阿九注冊安保公司的事情,這件事他并非不認可,洗白飛車黨他也知道勢在必行。但這種事情,按照常理,阿九是一定會第一個跟他商量的,但這次沒有,甚至連通氣都沒有。至于那個dragonorienta1私人保安公司,他更是一點都不知道是什么。飛車黨內竟然有他不了解的事情了,趙世浩非常不安。
還有就是,現在阿九越來越傾向于親自參與飛車黨內部的事情。雖然這是世浩一直掛在嘴上希望阿九做到的,但阿九真的做到了,他現自己沒事可做了。阿九做的決定,處理的事情,他找不到可以更改或者完善的地方,他甚至都沒有參與意見的機會。這樣一來,他從原來的‘實權二哥’徹底變成了傀儡,他不是不想說話,而是真的沒有機會說話。
享受過權力在手的滋味,忽然一夜之間好像什么都沒有了,蝕骨的空虛感讓世浩非常難受。他想起了昨天晚上收到的那封來自韓昌旭的郵件,心里更加矛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