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izzahut餐廳里,王思明捂著鼻子,鼻血長流,堵鼻孔的紙巾換了又換,好不容易才把血止住。>≧≯
阿九把人鼻子打出血了,卻一點也沒有道歉的覺悟,幫雪芙叫了披薩之后,一臉嫌棄地看著王思明,道:“一個多月了,一點長進都沒有,師父怎么就收了你這么個關門弟子,真是……”
“別、別冷嘲熱諷了行么?”王思明把鼻孔堵著的紙巾拽出來,試了試不出鼻血了,為了以防萬一,又堵了搓了個紙團堵了上去:“我再怎么有長進,功夫能練到鼻子上去啊?你出手之前倒是看看人……我這張臉就指著這個鼻子呢,真讓你捶塌了,以后怎么見我敏?”
“男人重要的是內涵,你敏不會介意的、”阿九喝了口果汁,嬉笑地說道。雪芙懶得聽倆男人扯淡,起身前面排隊等披薩去了。
阿九等著雪芙走遠了,看了看王思明,問道:“正式工作,還適應么?”
王思明收起了嬉笑的表情,輕輕地搖了搖頭,苦澀道:“和我想象得不太一樣。”
“有什么不一樣?”
王思明抿了抿嘴唇,抬頭看向阿九:“我……殺、殺人了。”
阿九笑了,似乎早就猜到的樣子,問道:“什么感覺?”
“……”王思明沉默了一會兒,半響,開口道:“很討厭的感覺,很難受……不知道為什么,我沒有那種他們跟我說的榮譽感,反而非常厭惡,非常非常的厭惡。那個人是個十惡不赦的人,但是我并不認識他,我們之間沒有過任何的交集。他沒傷害過我的親人,朋友,而我卻要莫名其妙的,突然開槍把他打死……我不知道是對是錯,迷茫了好幾天,然后……”
王思明看著阿九的眼睛,眼神里帶著慌張與害怕:“我忽然覺得,我這條命,也會被一個突然像我一樣莫名其妙出現的人,帶走。”
“適應就好了。”阿九沒說什么安慰的話,王思明所經歷的,他都經歷過,他知道這種事情沒有辦法勸,只能靠自己。
王思明盯著阿九,追問道:“我會死么?像被我殺掉的那個人一樣,被另一個人殺死么?”
“我還活著。”阿九指了指自己:“只要你足夠強大,你就可以活著。你只要成長到,比你弱小的人不敢挑戰你,比你強大的人,不愿意付出干掉你的代價,你就可以好好活著。”
王思明的眼神有點渙散:“如果我不夠強大……是不是,就會死?”
“對。”
王思明苦笑了起來,道:“早知道這樣,我就……”
“后悔了?”
“沒、”王思明搖了搖頭,不知道是嘴硬,還是真心的想法。
氣氛忽然有點沉寂,忽然阿九問道:“馬上就是春節了,你來韓國,不會是特意來看我吧?”
“這段時間我一直在中東,有一條關于極端組織走私石油的渠道,是我們這一組人在跟。來韓國是因為韓國擬定加入美軍的對極端組織作戰,提供了幾船后勤補給。為了顯示重視,打算派一名中將和運輸船一起過去。韓國國家安全局向國際刑警組織申請,想要一組人保護他的安全,但是總部覺得沒有必要,最后商量了一下,讓我們回來述職的這半組新人跟著運輸船一起去,一共五個人,算是給個面子。沒辦法,新人么,呵呵……“
“中將?”阿九蹙起了眉頭,道:“幾船的物資而已,至于用到中將?”
“這我就不知道了,韓國人好大喜功唄?”王思明笑了笑,道:“反正我就是坐船過去,到了希臘,我的任務就結束了。這次來韓國就是要跟這個中將見一面,明天就出,今年的春節是肯定沒法和家人一起過了。本來是打算去找你的,沒想到在機場見面了,我們也算是有緣分啊。”
“誰跟你有緣分,兩個大老爺們惡不惡心。”阿九嫌棄地說了句,看著雪芙拿著披薩回來了,拍拍他的肩膀,道:“一切小心,記住這句話,什么都不重要,榮譽更是不值錢,人活著,最重要,千萬別犯傻。”
“我記得了。”
雪芙捧著披薩回來,道:“一共買了三個披薩,一個三人份的,兩個雙人份的,我們吃這個三人份的,省下的拿回去給……”
阿九把一個雙人份的留在桌上,接過了另外兩個披薩,道:“咱們回家吃,這個給他留著。”說著又沖王思明道:“沒帶錢,你請客。”
“喂!不帶這樣的啊!”
王思明叫喊也沒用,阿九已經拽著雪芙‘飛’走了。
回到車里,阿九殷勤地打開了一盒披薩,遞到雪芙面前,又掛上了狼外婆的笑容:“大侄女啊,商量個事啊?”
“哦?”雪芙拿起一塊披薩放進嘴里,含混不清地問道:“商量什么?”
“下午看到的……可不可以不告密啊?”
“唔……”雪芙慢慢咀嚼著,似乎在很認真的想,阿九一見有門,趕忙道:“你在韓國的花銷,都算我的。”
“唔……”
“我一定抽出時間陪你好好的玩一天。”
“唔……”
阿九咬咬牙,道:“什么要求你提好了!”
雪芙把一塊披薩吃掉,吮了一下手指,看看阿九,道:“所以我現在有一張‘愿望券’嘍?”
“行!”阿九滿口答應,馬上又補充道:“不過不能是那種‘我的愿望是再要二十張愿望券’這種的!”
“呃……”雪芙被說中了心思,有些臉紅,嘴硬地否認道:“誰會做這種小孩子的事情,我只是還沒想好要什么愿望……這樣好了,愿望券加上前面的條件,我可以幫你保密一半!”
“才一半?”阿九瞪眼道:“郭雪芙,你不要得寸進尺啊你!”
“拜托,小叔叔你真是有夠天真的。你也知道我是她們安排的眼線了,那你以為你下午做什么,她們會猜不到嗎?如果不說出一個的話,她們會認為我被你收買了,到時候會猜出什么來,我可就不敢保證了。”
“……”阿九滿臉懵,眨巴眨巴眼睛:“真的?”
雪芙笑瞇瞇道:“我也是女人,我知道她們在想什么,肯定沒事的,放心啦,相信我就好。”
“相信我就好……”阿九學著雪芙的語調,撇了撇嘴,雪芙生氣地打他一下,又拿起一塊披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