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仗人勢!”金炳世呸了一口濃痰罵道,罵完還不解氣:“仗得也是狗勢……”忽然發現身邊還有一個樸風,住了嘴,把他拉到了一邊,問道:“真的是你剛才說的那樣?這件事跟龍九沒有關系?”
樸風攤攤手,道:“還真是沒關系,我收到的消息,他前天回中國去了,好像是為了收購一家影視制作公司,通過三方資本。樂文
根本沒有一點跡象,而且這邊的實物也找到了,可以確定跟他沒有關系。”
“是這樣么……”金炳世喃喃念叨,搖搖頭道:“我還是覺得有問題,我的直覺告訴我,這件事和龍九肯定有關系。”
樸風笑了笑,道:“局長,您想多了。”
“希望是吧、”金炳世嘆了口氣,道:“人老了,總喜歡胡思亂想。雖然我很討厭國家的這些蛀蟲,但是……再怎么說,也都是韓國人啊,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不得不防……”說著他也笑了,拍了拍樸風的肩膀,道:“真是老了,你看我說這些干什么,這件事很蹊蹺,我覺得沒有那么簡單,但是……還是得簡單的調查、”金炳世指了指上面,道:“涉及到北面,大家都很敏感,找個能說得過去的理由寫份報告,我幫你拿過去。”
“就按您說的辦、”樸風笑著點頭,心里卻罵開了,老狐貍說得輕松,一副為后輩著想的樣子,其實還不是推卸責任,到時候報告寫好了,功勞少不了他的一份,報告糟了,他也能全身而退,責任都在安全局這邊……虧他以前還是安全局的局長。
樸風心里腹誹,但這話是絕對無法說的,對金炳世微微欠了欠身,轉身去安排了。
金炳世看了看樸風,眉頭皺了起來。他剛剛的說辭,雖然確實有推卸責任的意思,但也是對樸風的一種試探。不是每個人,都能默默接受不公的,樸風這么淡然,有三種可能性,第一種,他是個傻子,顯然不是。第二種,他城府極深,第三種,他另有所圖,并不在乎。金炳世閱人無數,卻不得不承認看錯了樸風,以前他在韓昌旭手底下做秘書的時候,沒有看到他有什么才能,但現在觀此人的行事做派,儼然一點也不比韓昌旭差……是一個厲害的角色!
“多事之秋啊……”金炳世嘆了口氣,見樸風已經在安排疏導交通了,對自己帶來的人示意了一下,也收隊了。
“……大概就是這樣的情況了。”管家把在現場的所見所謂,一五一十地描述給崔順時,然后束手立在旁邊。他是一個很合格的管家,對于不該自己參與的事情,絕對不會多摻和一句。崔順時派他去做眼睛,他就完成了眼睛的作用,判斷不是他的事情。
“龍九……他在哪?”
“在中國,談收購影視制作公司的事情,據說要引進風投資本。”管家非常快速地回答道,如果樸風在這里,肯定會大吃一驚,因為他話語中包含的訊息,竟然好像比安全局知道得還多。
“這么說與他無關……”崔順時眼中精芒一閃,閉目沉思了起來,過了很久,開口道:“上次我讓你做的事情,已經做好了么?為什么沒聽到你的回報?”
“對不起,還沒有成功。”管家躬身道:“飛車黨的內部結構很簡單,除了龍九之外,分別有三個人負責三方面的事務。崔東值對龍九忠心無比,沒有可能變成我們的人。樸燦榮看似油滑,但十分聰明,而且他現在主管飛車黨的財權,我們沒有能打動他的籌碼。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那個叫做‘阿魯’的人,但是他身邊的人多且龐雜,沒有絕對的把握,一旦失敗,可能會與飛車黨交惡,這不符合您的利益,所以這件事,暫時擱淺了。”
“龍九……果然很有一套。”崔順時語氣感嘆,道:“看似過家家一樣松散的結構,卻無比的結實……看來,我們得另辟蹊徑,想點特殊的辦法了。”
崔順時擺了擺手,管家鞠躬行了個禮,悄悄離開了。
作為韓國的‘隱形總統’,崔順時當然不會是一個真正的蠢貨,她在很多的事情上,都有自己的獨到之處。她沒有金炳世那種‘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想法,實際上她很欣賞龍九,她對龍九的堤防,完全來自于他的母親,也是她之前最大的‘對手’,被稱為‘妖女’的李允真。
兩人的交惡由來已久,李允真是財閥家族在政壇的代言人,而崔順時的所有目的,都是把樸槿惠送上總統的寶座,這個過程是需要很龐大的資金的。韓國的錢,大部分集中在財閥手里,想要搞錢,就要動財閥,但崔順時在李允真手里,幾乎從未占過便宜。即便樸槿惠已經成為了總統,她組織的基金會,也不過幾百億韓元的規模,換算成美金,只不過幾千萬而已,少得可憐。直到李允真走了,她才拉起第二個基金會,被她引為恥辱。如果沒有李允真,她有信心,現在不需要任何政治獻金,就可以養活新國家黨,也不至于需要和飛車黨合作,從黑道搞‘灰色的錢’了。
這對母子,一飲一啄,如卡在喉嚨中的魚刺般可惡。他們占據著非常關鍵的位置,除掉,有害無益,不除掉,又如鯁在喉……而且現在的階段,崔順時確實也需要飛車黨這股勢力的幫助。
手機響了起來,打斷了她的思考。崔順時把手機拿起來,看到高永泰三個字,嘴角不禁勾起了笑容。這個男人,已經正式走入了她的生活,被她視為生命中的禮物,珍之愛之,仿佛又一次初戀一般心動。她把電話接了起來,笑成了一朵菊花。
忽然她想到了什么,嘴角的笑容更大了。
半夜,阿九已經睡了,秀英卻有些睡不著了。
她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蜷在阿九的懷里,努力想讓自己嘆氣的聲音小一點,擔心讓阿九聽見了。只要一閉上眼睛,她就能想起阿九的話,秀英實在想不明白,為什么阿九還對krystal念念不忘,至于喜歡到這種程度嗎?
秀英也在自省,是不是自己真的不如krystal……但無論怎么想,秀英都覺得自己并不差。難道真的是初戀無法替代嗎?就算再怎么努力也不行?
這種感覺真的是太糟糕了……秀英咬著嘴唇,開動腦筋想辦法,但是想了一會兒,她忽然發現,憑她自己的力量,好像沒有什么機會改變這個狀況了。對于男人來說,初戀無法替代,對于人來說,失去的總是最好的。二者合一,誰贏得過啊?
“看來,真的得聯手才行了……”秀英決定回到韓國之后,就把sunny和泰妍找來商量,雖然喜歡的男人不能獨占,但也不能讓他一直陷入對過去的事情的追悔當中啊,不然現在這些人算什么了。
“figh挺!”秀英攥了攥拳頭,給自己加油打氣,看了看旁邊的阿九,抬手作勢要打他,但又舍不得,最后還是抱著他,進入了夢鄉。
在龍十的幫助下,注冊公司,轉賬洗錢,再聯系商務部發起收購草案,一切在綠燈之下,暢通無阻。下午三點多,吃完了午飯,阿九和秀英登上了返回韓國的飛機。雖然沒能參加到想象中的酒會有些遺憾,但是帶了十幾只烤鴨回去,也算是彌補了一下,而且這一趟中國之行,獨占了阿九好幾天,也讓她感覺非常開心,但也有點受不了。秀英現在越來越覺得,自己有點‘幸福女人的悲哀’了。她在往上看有好多女人,抱怨自己的丈夫‘不行’,還擔心過阿九身邊這么多女人,會不會也‘不行’了。但是現在,她反而覺得困擾了。雖然都是年輕的年紀,對這種事情有需要,但是這個男人也確實讓人受不了,他好像是不會累一樣,連著兩天在一起,就能感覺到負擔了,連著三天在一起……壓力真的很大。
雖然這么想有點不太對,但是秀英現在真的是有點‘吃飽了不想吃’的感覺,至少要緩個幾天才行了。
阿九是感覺不到這種問題的,對他來說,做或者不做,完全可以控制,先天的至陽之體,除非丁丁斷掉,否則根本不用擔心會‘不行’這件事。
飛機升到平流層,阿九看了看外面,忽然轉回頭來看向秀英,問道:“買一架飛機啊?”
“什么?”秀英剛戴上眼罩準備睡覺,聽到阿九的話立刻把眼罩摘了下來,問道:“剛剛我聽到的是你說要買飛機嗎?”
“對啊,不行嗎?”阿九問道:“我覺得還是有一架飛機方便一點,以后要去哪兒的話,不用在等有沒有航班這件事了……對,必須得買,一定要買,下飛機我就安排!”
秀英眼睛里滿是崇拜,親昵地抱著阿九的胳膊,道:“親愛的,你已經有錢到這個程度了嗎?我們家也是可以有私人飛機的程度了嗎?我真的……沒有實感啊?”
“慢慢會有的、”阿九把秀英攬進懷里,頭挨著頭,道:“睡吧,我守著你,醒了就到了。”
“嗯、”秀英靠著阿九的肩膀,把眼罩又戴上了,阿九輕輕攬著秀英的腰,對隔著三排座位的龍十比了個手勢,龍十知道自己被發現了,立刻起身,換到了商務艙。
“老大,你說你這個人……怎么做什么都這么突然啊、”樸燦榮開車來機場接阿九,忍不住抱怨,道:“突然說要休假,然后休假變成了要收購公司,還是影視公司……你收購來做什么啊?要制作電視劇?電影?老大,這些能賺幾個錢啊,你有時間的話,把心思放在咱們的地產項目上,一棟樓,一棟,不是我小看娛樂公司,就算s·m,一年的純盈利也不一定有咱們的一棟樓值錢……”
阿九根本沒聽他說什么,自顧道:“回頭幫我打聽一下,怎么能用最快的速度,買到私人飛機。”
“飛、飛機?”樸燦榮差點咬到舌頭,回頭看了眼阿九和秀英,道:“老大,你剛剛是說要買飛機么?”
“對啊、”阿九伸了個腰,道:“回了一趟祖國,忽然覺得自己在國外混的有點差,也不是沒有錢,為什么不對自己好一點……我決定像俄羅斯土豪看齊,私人飛機,游艇,莊園,直升機,我都要,先從私人飛機開始,買兩架,我自己留一架……”
“另外一架送給我?”
“美得你、”阿九抬手敲了樸燦榮一記,道:“這是我花自己私人的錢買,不會動用公共財產,你需要的話,另一架你們三個公用吧。”
“也行,反正我用的時候,就說是我的。”樸燦榮嬉笑著說道,忽然他想起了什么,道:“老大,你上次說要留一塊地方,還要留么?我看設計師給的圖紙,你要的那塊地如果不留的話,至少能開發出價值五百億的房產。”
“留著,那兒以后就是我的莊園,我要親自設計。”阿九說道,忽然他遲鈍了一下,秀英看了看他的眼睛,哼了一聲,心里明白,他是又想到krystal了。這件事必須快點解決了,秀英心里暗暗想著。
樸燦榮看了看阿九,沒有說話。阿九瞥見了他的動作,問道:“怎么,有話就說,別藏著掖著的。”
“沒什么……”樸燦榮笑了笑,道:“就是覺得……老大,你有點不一樣了。以前我怎么勸你,你都不聽我的,現在自己想法改變了,知道要花錢了……這就對了,賺錢如果不花,那賺錢有什么意義……老大,說實話,看到你這樣的變化,我很高興的。”
“這算什么變化啊、”阿九搖了搖頭,道:“花錢的事情上,無關會不會,只是我覺得有沒有必要,以前我的想法是覺得沒有必要,東西多了還得管理,浪費時間和精力,現在有人幫我分擔了,該置辦的東西,也是要置辦的啊。”
“分擔?”樸燦榮嘿嘿笑了,問道:“老大,你說的是我嗎?”
“并不是、”阿九捏了捏秀英的臉蛋兒,道:“我打算把飛機放在你大嫂的名下,她來幫我分擔。”
秀英正要去捏阿九報復,忽然聽到這句,頓時呆住了。樸燦榮吧嗒吧嗒嘴,羨慕道:“老大,下輩子我要投胎做女人,你可要記得娶我啊。”
“開你的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