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阿九和并沒留在韓國島,而是乘坐直升機,飛到了不遠的帆船酒店。世界群島其實是個爛尾工程,弄了一半的時候,因為金融危機,就暫時停工了,從零八年一直停到了現在,從去年開始,才陸續的賣給私人,老九買了中國的幾個島,外加韓國和日本,其他的基本也都各有買家,基本都弄成了私人的屬性,并不對外開放。
老九當時買這幾個島的時候,也沒想過要開發成什么,他與迪拜王室的關系親密,這幾個小人工島其實也沒花幾個錢,基本上也就是給了個水泥的成本。他只是不想讓小日本買去罷了。李允真來迪拜之后,現在這些建筑才開始建造,在海面上建造工序復雜,工程進度緩慢,到目前為止,實際上也就建造出了一個主房,一個侍從房,客房暫時還在建造中。要是擠一擠,其實也能住下,但實在是沒有必要。帆船酒店是迪拜的地標建筑,都是第一次來,想要見識一下的心情還是有的。況且,老九擁有帆船酒店的其中一層,自己家的房子,自然是隨便住了。
這次阿九來,老九也是有了想把事業逐漸交給阿九的心,這個過程也許要幾年,但現在也是時候讓阿九知道一下,他這輩子掙下了多大的家底兒了。所以在阿九帶著來帆船酒店的時候,老九還派了一個會計師跟著,主要是想給他講解一下,在迪拜這座城市,屬于老九的產業是什么,有多少,估值多少。這個會計師,算得上是老九的真正心腹,他管理著老九在迪拜的所有投資,對于老九的事情也很了解。這樣的人,在一個組織里面,基本上就是死士,是絕不可能泄露消息的,而且就算他被人控制了沒事,對于黑金這樣的組織來說,每個人都是單線的,卻又互為保險,一個人能夠泄露出去的機密的多少,都在一個可控的范圍中,并不需要擔心。
阿九對于他老爹在迪拜有多少產業并不感興趣,但他對老爹這套系統比較感興趣。黑金組織屹立中東二十年,他老爹設計的這套控制成員的系統,其忠誠度之高,堪比恐怖組織,效率又更勝一籌。但這種事情,一時半會也學不會,只有他跟隨老九一段時間,言傳身教之下,才有可能領會貫通,而現在卻沒有這個時間,不過也不著急,一家人總有在一起相聚的時候。
這個會計師,讓阿九有點意外的,竟然是一個日本人。阿九聽不慣他的芥末味兒英語,在他開始長篇大論之前,就把他趕走了,不過他帶來的資料卻留了下來,類似一個簡介的冊子,把老九在迪拜的產業,都記錄在了上面,圖文并茂,如果不注意,還以為是一本旅游的冊子。
老九在帆船酒店的物業,是從上數整個第三層。第一層屬于迪拜的國王,第二層屬于迪拜王子,他是第三層,這本身也體現出了他在迪拜的勢力。整個第三層,分為辦公區和居住區,居住區又分主人區和侍從區,而辦公區,是類似于一個金融交易公司的性質,簡單來說就是負責黑金洗錢的地方。
平時那個日本會計師,就在這里上班,他的住所就在侍從區,主人區這邊,老九一年也不住一次,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三百六十天都空置。忽然有一天老九覺得有點浪費,于是這里就變成了他擺放收藏品的地方,帆船酒店的安保比一般銀行還好得多,而且主人區又被侍從區和辦公區包裹著,充斥著黑金的精英,如果這里還能丟,那迪拜也沒什么地方安全了。
老九對于名畫,古董這些東西比較乏力,缺乏熱情。一般情況,除非是別人送,否則他是不會買這類藏品的。他喜歡的藏品,大致分為兩類,第一類就是簡單粗暴,類似于送給IU的隕鉆原礦,就是這個東西本來就值錢的,他會收藏。還有一種就是帶有特殊意義的,好玩,但不一定值錢的東西。比如他曾經用過的匕首,失蹤的龍首,某國皇室的大座鐘等等,他遇到了就會搞回來,他也不會像其他富豪那樣,為每個東西設計一個地方,他都是隨意擺,能扔哪就扔哪兒,這樣倒也別出心裁,讓來到這里的人,隨時都有驚喜,因為或許隨便拿起一個東西,價值都在百萬之上。
這些東西,也有一個目錄,還是這個日本會計師做的。上面有每一件東西的來歷,預估價值等等。阿九對這個沒有興趣,隨手遞給了IU和Sunny,他倆倒是很有興趣,因為老九說了,這里的東西,無論是什么,Sunny可以挑三件,IU可以挑兩件,雖然沒有明說,但也是對這次的事情的一個小小獎勵了。IU也因為這個有點郁悶,老九說這話的時候,誰也不知道這邊是什么,IU的郁悶,純粹是因為被Sunny‘勝一籌’而郁悶的。
現在發現了這么多好東西,心又更疼了一下,但再想想,又沒那么心疼了。對于這個家庭來說,錢可能沒有什么意義,有意義的反倒是禮物的本身。想通了這個道理,IU就把心思都放在了這些東西上,想從中挑一個好玩的帶回去,她可以挑兩件,所以想要一對兒的兩個,這樣回去她可以送給劉仁娜一個。
Sunny也對這些東西很感興趣,她可以挑三個,她的想法也和IU差不多,沒有想要獨得的意思,而是想著三件禮物,回去給秀英和泰妍一人一個,她想的是,面對IU的敵意,聯盟還是有存在的必要的……
倆人在房間里跑來跑去,阿九就坐在一張很明顯是古代胡床造型的家具上面,盤著腿坐著,看日本會計師留下的資料。越看他越覺得咋舌,他對黑金早有耳聞,但因為他執行任務的范圍大部分都在亞洲,中東這邊沒有仔細研究過,所以對黑金是只聞其名未見其實。現在看到老九給的這份東西,他才知道老九這二十年,到底攢了多少錢。如果這份資料所言不虛,那么基本上迪拜范圍內,所有地標建筑,都像帆船酒店一樣,有老九的‘一層’。阿九有些奇怪,就算是投資,也不至于每一個地方都投吧,想不通,他給老九打了視頻電話。
畫面接通,老九那邊也準備休息了,如果不是兒子打過來,換了旁人他是不可能接的。聽到阿九的問題,老九道:“這個也不是我想這樣,怎么說呢……算是個互相妥協吧。當年迪拜王室要開發迪拜,到處籠絡資金,而我的錢呢,又見不得光,想花到別的地方也花不出去,就這樣,算是一拍即合吧,他蓋個什么,我就投一點,然后就有我一層,就這樣一直到現在,你不要在意這個,沒什么用,有協議的,賣只能賣給王室,套不出現錢。”
老九說得很明白了,這部分的資產,基本上也是被凍結的狀態。出售只能出售給迪拜王室,但是迪拜王室,以目前迪拜的地價,它也拿不出這么多錢。粗略估算,也超過二百億美金了。再者說,整個迪拜都是迪拜王室的,黑金就算勢力再大,在迪拜這塊地方,也弄不過人家。所以這些錢就不是錢,只能算是,象征著黑金與迪拜王室親密關系的信物而已。
也不是完全沒有好處,好處就是,以后來迪拜旅游,幾乎任何地方都不需要花錢了。還有就是,這些地方租出去,一年也有幾個億的進項,當個包租公綽綽有余。
這個世界自有規則,像老九這樣的人,控制著黑金這樣的地下世界暴利組織,如果沒有地上世界給予的限制,世界首富肯定輪不到比爾蓋茨。當財富到達一定的程度,錢的本身已經不能代表什么意義了。重要的是,你的財富能否被承認。簡單來說,就是這個人,或者這個組織,他存在的價值有多大。比爾蓋茨是世界首富,證明微軟和他是這個世界的價值觀普遍承認且需要的,反觀黑金組織,這個世界或許只有那么一小撮人才需要他,所以,無論它有多少財富,也只能在這一小撮的范圍被承認,就像迪拜,再富有,也只是一座城。
老九正是早就意識到這一點,所以他才對隕鉆,黃金,這些東西感興趣。他的財富不被承認,但是這些可是‘真金白銀’,真到了必要的那一天,賬戶里的錢都是廢紙,但這些東西,卻是可以帶到任何地方去的。
父子倆聊了點閑事兒,不知怎么拐的,老九又把話題帶到了下一代上面。老九瞄了一下視頻的范圍里沒有出現,小聲對阿九說道:“兒子,爹不是挑兒媳婦兒,但是出于基因的角度,我覺得未來我孫子的媽至少也得一米六八以上,你看你媽一米六四,我一米八,你一米八,你跟我差不多高,也就是說,我孫子的媽必須得一米六四,我孫子才能一米八,你現在這倆……夠嗆啊、”
“阿爸……”IU的聲音忽然響起,緊接著人也出現在了視頻中,老九頓時非常尷尬,咧嘴笑了一下,把電話掛斷了。IU看向阿九,噘著嘴問道:“哥……”
“我也沒辦法啊,你確實沒有一米六四啊,你有……”阿九端詳了一下IU,道:“一米六有吧?”
“161.3!”IU嚴肅地強調,認真道:“而且醫生說了,我還能長個!”
“唉……”Sunny忽然嘆了口氣:“我是長不了了,早就閉合了……唉,被嫌棄了……”
“你倆這是干嘛,就那么一說,非得一米八啊……”阿九把倆人摟入懷中,道:“放心吧,只要能生出來,我保證不管一米幾,都不是大問題。”
“哼、”IU哼了聲,推了阿九一把:“你和Sunny歐尼生去吧,我還小呢,再過兩年再說。”
“別呀,我個子更矮,還是你倆生……”Sunny也推一把,倆人還‘讓’起來了。阿九被倆人你推一下,我推一下,推出了火氣,怒道:“哪來這么多事兒,一個也是生,倆人也是生,一起來吧!”
“干嘛,不要!”
倆人逃跑,阿九跟著追,大半夜的三人鬧了起來。
秀英最終還是沒等九點的航班,凌晨就出發了。反正也睡不著。睡不著也有睡不著的好處,相比Sunny匆匆走了,秀英可以有時間想些事情,比如說,初次見面,可以帶點什么禮物。
秀英在韓國買了最正宗的泡菜禮盒,然后為表誠意,又回家取了媽媽親自醬制的黃魚,然后乘飛機轉到bei精,在機場買了烤鴨禮盒,糕點和醬菜,然后又坐航班去的迪拜,雖然多耽誤了兩個多小時,但禮物備齊了,心里不發虛,在飛機上也睡著了,一覺睡了十個小時,睜眼的時候剛好到迪拜。
此時迪拜的時間,差不多是凌晨五點鐘,但是機場的人也不少了。秀英取完了行李和托運的東西,忽然發現一個問題。她好像把自己丟了……
她沒跟阿九一起來,也不像IU有李允真的聯系方式,此時此刻在迪拜國際機場,她看到的都是外國人,到處都是奇怪的文字,英文確實有,但她的英文水平,基本上屬于那種‘howare誘’級別的,確實是看不懂啊。
秀英想辦法,但是想了會兒,沒辦法,于是她把行李箱放倒,一屁股坐在行李箱上面,給阿九打了電話。
為了不被責備,秀英來了個先聲奪人,舔了舔自己手指頭在臉上抹了抹,電話接通,眼淚說到就到,哇地一下哭了出來。
“老公!親愛的!我在機場被搶劫了,快來救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