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什么車……”雪莉簡直要無語了,這兒是什么地方,這里是‘后宮’,這是什么人,這是飛車黨的老大,放眼望去,全是飛車黨的小弟,還打車……雪莉當即叫了幾個人,開了三輛車,一個開頭,一個殿后,讓阿九和krystal坐上中間的車,送倆人離開。
krystal謝絕了小弟們的幫忙,只和雪莉倆人,扶著阿九上了車。雪莉幫忙關上了門,目送兩口子離去,她心里知道,今晚的時間并不屬于她。她也完全參合不進去。
望著車消失了,krystal才轉身回酒吧,這一刻她忽然有些傷感,然后她開始驚訝自己為何會傷感,這種情緒的產生,有些不符合‘女奴’的這個身份。雪莉有些渾渾噩噩地回到阿九剛剛坐過的吧臺,她要了一杯酒,看著猩紅色的酒液,喝一口,如飲血,味道卻是酸的。
“去清潭洞、”
轉過一個角,krystal對司機說道。司機應了聲,轉過彎,駛向了清潭洞的方向。krystal看著車駛過路標,微微蹙眉,猶豫了一下,又道:“不去清潭洞了,漢江大橋,到了地方我再告訴你。”
司機一絲猶豫都沒有,直接調轉了車頭,連原因也沒有問。
司機不問原因,因為他是小弟,管不著老大的事情,但krystal自己知道原因,她沒有選擇帶阿九回清潭洞,
其實是不想讓jessia分享這個夜晚。
krystal想和阿九在一起,從離開的那天,她就后悔了,她想回到阿九的身邊,但沒辦法,她也有自己要堅持的,她不能表現出自己的后悔和軟弱,但今天不一樣,阿九喝多了,明天他不會記得發生過什么,至少,至少從現在開始,到明天太陽升起這段時間,krystal是可以沒有任何負擔的陪在阿九身邊的。但如果帶他回了清潭洞的家,jessia也會照顧他,krystal不想姐姐來分享這個夜晚,所以已經做出決定,但又后悔了。
“大嫂,到了。”
krystal一直抱著阿九,看著他,想著心事兒,到了路口,也沒有給指路。但其實對于能被派來給阿九開車的小弟來說,阿九的這些基本情況,他們都是清楚的,說是去漢江大橋,自然就是漢江邊的別墅了,這種時候,稍微聰明點的人都知道該怎么做,所以小弟也沒打擾大哥大嫂,到了門口才出聲提醒。
krystal聽到聲音,才把目光從阿九身上移開,也是有點不好意思,畢竟是在外人面前,但是想想,阿九是大哥,自己作為他的……前妻,總不能讓小弟看了笑話,腦袋里轉了個念頭,道:“叫我大嫂,別人怎么稱呼啊?”
小弟沒有一絲猶豫:“叫嫂子,燦榮哥吩咐的。”
大嫂,嫂子,一字之差,高下立判。krystal心里還是有點小高興的,但要是表現出來,卻又顯得很奇怪,清了下嗓子,道:“來,幫個忙,把他扶屋里去。”
krystal只要不笑,就顯得很有距離感,小弟也吃不準自己這一記馬屁拍沒拍正,心里忐忑,聽到了吩咐,立刻招呼人招辦了。
進了屋子,在krystal的指示下,背著到了樓上的臥室。
“大嫂,我們就在樓下門口等,有事盡管吩咐。”司機離開的時候說了句,krystal本想告訴他們該干嘛干嘛去,不用在這兒,但又一想,這些人等在這兒,可能也不只是為了等吩咐,好像也有一絲不放心的意味,畢竟現在阿九的身份不同了,他是飛車黨的老大,這幾個人被安排送他回來,如果出點什么事兒,他們可兜不起。
“難道我還能把他怎么樣?”
krystal心里腹誹,但這話她沒說出來,也沒為難小弟們,對他們道了聲謝,就讓人離開了。
所有人都離開了這個房子,只剩下了krystal和阿九。這棟房子,自從阿九和krystal分開,這個臥室,就沒人在居住過了,現在終于又亮起了燈。krystal把睡在床上像個死狗一樣的阿九,扳過來翻了個身,給他解開了衣服,讓他可以透透氣。廢了好大的勁兒,才把他的褲子給脫下來,好在阿九沒有吐,否則可有的忙了。
但饒是這么簡單的事兒,krystal也忙活的一身汗。本來人就是喝醉了會重,因為他不會配合你的動作,而且阿九的身體密度,是要遠大于常人的,通常他這個身高,他這個體型,一百三十斤最多了,但他足有一百八十斤,都是因為小時候,筋骨被打熬過的結果。
krystal歇了幾分鐘,又爬起來把阿九的衣服收拾了一下,家里有的是阿九的衣服,倒也不用擔心明天沒有衣服穿。有阿九的衣服,自然也就有krystal的衣服,忙了這大半天也累了,krystal洗了個澡,換了睡衣,又回到了臥室。
阿九雖然是喝醉了酒,但他身上并沒什么酒味。他人雖然昏睡了,但身體還在自動的運行,酒精不斷的蒸騰,早就散了不少了。krystal趴在床上,看著阿九睡覺,這種感覺,還算是新鮮。曾幾何時,都是阿九看著她睡覺的,她看著阿九的時候,是在課堂上。只有阿九,會抱著她,讓她先睡,然后等她睡熟了,再閉上眼睛。
“算是帥氣?”krystal看了一會兒,自己嘟噥,嘟噥完了又笑,自己還真是就喜歡想這些沒用的事情,算不算帥氣,自己都喜歡了,還想這些有什么用啊?
“平時不是很神氣么?”krystal點著阿九的鼻尖,阿九自然是沒什么反應,但她不在意,她喜歡的是這種可以隨便說,不管有理沒理,阿九都不能狡辯的感覺:“還神氣不神氣了?”
阿九還是沒有回答,krystal又看了他一會兒,
忽然調整了一下姿勢,學著阿九以前的樣子,繞到另一邊,伸出胳膊抱著阿九,她感受了一下,發現自己的胳膊可能是有點短,沒法做到像是阿九那樣,攬著他肩頭的動作。這樣一點也不man,反而有點像是小鳥依人了。
“哼……”krystal不服氣,如果阿九現在是醒著,配合調整一下姿勢,或許她就勉強可以做到了。但現在,她就只能這樣了,或者……krystal想了想,她把阿九的胳膊搬開,鉆進了阿九懷里,阿九的胳膊落下來,自動的攬著她的腰,這樣好像更加合適的感覺。
房間里的燈是智能的,如果沒有聲音,會一點一點暗下去。krystal也沒有去管它,擔心喝了酒的阿九會著涼,拉過毯子把倆人蓋上了。漸漸她也困倦了,臨睡之前還想著,明天一定早點起床,趁著阿九醒來之前就起床,然后悄無聲息的離開,免得他誤會了……至于誤會什么,她也說不清楚。
阿九陷入了一個夢境,夢里的他剛剛湊夠下學期的學費,正打算等結算了,拿多余的一點錢去買一個戒指,他早就看好了,沒有鉆,白銀的戒指,大概的價格是十萬韓元左右。他和krystal在一起也兩年多了,雖然都沒表白過,但彼此心里都已經把對方當成是心里的那個人,這層窗戶紙,他打算在這個暑假捅破,買那個戒指,然后告白。
明天就是結算的日子了,拿到明天的工錢,就直接去買戒指。阿九騎著電動車回家的路上,心里正在盤算著,忽然接了一個電話,是樸燦榮打過來的:“哥,來幫我比個賽啊,那幫家伙太囂張了。”
阿九只好去幫忙,一場比賽下來,不出意外的勝利,結束了,騎著電動車回家,在一個很偏僻的路口的超市,買了果腹的面包。怎么就那么巧,忽然一口濃痰被人吐在了面前。阿九抬起頭,看到的是一個戴著口罩的臉。
是藝人吧、阿九心里這樣想著,但沒理會。因為krystal告訴過他,不要隨便打架。但這個口罩男卻不樂意了,走到他跟前,道:“你看什么看?乞丐!”
手里的面包捏的變形,阿九此時很想一躍而起,一拳終結這個傻逼,但krystal的聲音在腦海里閃過,阿九想了想,還是忍住沒有發作,往旁邊挪了一步,繼續啃面包。
“別鬧了,快點走了。”
就在這時,一個很悅耳的聲音傳過來,阿九這才注意到車上的那個女人,只看到半張臉,但是眼睛很漂亮。感覺有點熟悉,這么漂亮,應該也是藝人吧,阿九心里這樣想著,兩個人這么晚了來這么偏僻的地方能干什么,屁股想一想也都知道了,阿九又想到了krystal,想想還是算了,人家也好不容易出來約一次,就別做這個惡人了。
就在心里勸說自己,想要息事寧人的時候,口罩男又一次得寸進尺:“算你走運,臭乞丐!”
阿九吃面包的動作慢了下來,他看著這個傻逼上了車,忽然把面包一摔,跨上摩托追了上去!
阿九在北村住了兩年,沒人比他更了解北村的路,哪里不通,哪里堵,哪里能繞路,他最是清楚不過。所以雖然那輛奔馳比他的小摩托要快很多很多,但也不妨礙阿九逼近,終于到廢棄公園,他繞了段路,追到了前面。
刺耳的剎車響起,奔馳在小摩托的前面停下了。阿九冷冷地看了車里的小白臉一眼,不疾不徐地打開工具箱,拿出了兩把管鉗,掂量著比較了一下,選擇了比較長的那一把。
他走了過來。
一聲巨響,擋風玻璃龜裂!
“哐!”
“哐!”
九哥踩在引擎蓋上,揮舞著半米長的管鉗,一下一下砸在擋風玻璃上,像是山里劈柴的伐木工一樣兢兢業業,甚至頻率都是一致的。他沒想把這倆人怎么樣,但他想給這個傻逼一個教訓,簡單來說就是嚇唬嚇唬他,至少讓他在女伴面前出糗,至于這孫子會不會反抗,他一點也不擔心,因為就算這個小白臉反抗,可是隨了他的心愿了,很久沒揍人,可以釋放一下了。
擋風玻璃很快就出現了一個大洞,可以看到車里女孩的臉了。阿九手上的動作慢了一點,他忽然想起來了,這個女孩是誰。倒不是他認出這個人了,而是不認識太難,因為街上所有的屏幕上,都放過那首“geegeegeegee”,聽得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白瞎了,什么眼光啊。
阿九心里惋惜了一秒,繼續砸車。忽然他瞥見女孩把手機掏了出來,心里只覺得好笑,這男人也算是夠了,這種情況下,嚇得竟然尿了褲子,反而是這個女孩,還能想起來報警,倒是讓他刮目相看。但刮目相看是一回事兒,不代表阿九會圣母到看著別人把警察找來給自己添麻煩。
“女人,你最好老實點!”
阿九冷漠的聲音說道,抬手把女孩的手包挑走了,在空中劃出一條標準的拋物線,不知所蹤。鑒于女孩的不配合,阿九決定給這個尿褲子的傻逼找點麻煩,他把手機敲碎,拿著管鉗碰了碰他的頭,冷聲道:“下來!”
小白臉因為窒息而變得漲紅,這一刻邊伯賢毫不懷疑,如果他不配合眼前這位的命令,他下一腳就會踩碎他的喉結。
泰妍被眼前的一幕嚇得哭了出來,這種情景她只在電影里看到過,從未想過有一天真的會碰到這樣的人。
九哥抽回了腳,從引擎蓋上跳下來。邊伯賢和泰妍對視了一眼,邊伯賢歉然地低下了頭,他知道他沒有做到男朋友的義務,沒有盡到保護女朋友的責任,但是他真的沒辦法,眼前的男人不是他可以抗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