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我明白了,我這就安排。有)意)思)書)院)”
掛斷電話,金明憲思索了一下,然后拿起桌上的電話,給金炳世撥了過去。把前后的事情一說,金炳世也覺得很奇怪,阿九的這個電話,完全出乎了倆人的預料。
實際上,這些天,倆人就在想,會不會遭到報復的事情,因為以阿九的性格,真的是太容易遭到報復了。而且據阿九表現出的能力來看,他的報復,可不是紙上談兵。
這些天,金炳世一直在發了瘋一樣的調查當日在機場的那些槍手,但無論他怎么努力,這些人都像是石沉大海一般杳無音信。金炳世都要瘋掉了,在韓國,在首爾,竟然有一只他不掌控我的武裝力量,這種事情,怎么可以發生!
所以,他更加的自危了起來,他怕死,所以這些天,一直沒有離開過調查局總部,擔心會有人投毒,每天吃的東西,都要換不同的人來試,確定沒有毒了之后,才敢開口吃。
但是這一切,都沒有打消他的顧慮,他還是擔心自己的小命不保,所以這些天,他一直生活在惴惴不安之中。直到接到金明憲的電話之前,他已經三天兩夜沒有睡覺了,血絲布滿了整個眼球,整個人瀕臨崩潰。
但是他的思維,卻依然很清晰。在排除了不可能的可能性之后,唯獨剩下的可能性,讓金炳世心中游移不定了起來。
崔子的事情,金炳世已經知道了。當天樸燦榮帶去的人里面,也有他的線人,把當時的情景看得清楚。根據線人的回報,樸燦榮和龍九應該是徹底掰了,但是樸燦榮對龍九,依然心存畏懼。而龍九,一如既往的狂妄,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他的主要弱點,還是集中在他的女人身上。
這個結果,已經讓金炳世很放心了,因為他根本不指望,樸燦榮會成為對抗龍九的人。如果樸燦榮有這兩下子,他也不會甘居人下這么多年。他真正幫助樸燦榮的理由,是他想為文在寅拉幾個政治盟友。而樸燦榮,則是作為提款機的存在。雖然現在這個提款機還沒有那么聽話,但是金炳世有信心,把他調教成自己想要的樣子。
可是現在龍九的招數,他是真的一點也不明白了。他沒有反擊,也沒有使出手段,反而像是沒事人一樣,繼續找金明憲辦事情。金炳世可不相信,以龍九的敏銳度,感覺不到他和金明憲之間的關系,但他為什么依然要這么做呢?
金炳世心里出現了一個非常大的可能性,難道這件事情,真的是自己想復雜了?阿九真的是他說的那樣,不想做這個老大了,人家現在想做點正經的生意,或者說,人家看不上黑社會這點小錢了?
種種可能性出現在腦海,金炳世也不知道到底哪個才是真相。但是有一種可能性,他覺得非常吸引人,那就是,金炳世發現,阿九在釋放好意,這好意是在給出一個口子,那就是,他依然可以合作。
這對金炳世來說,誘惑實在是太大了。如果不是他覺得,阿九會非常看重飛車黨,他的陰謀如果得逞了,就是把阿九得罪死了,他別無選擇,他是不愿意和阿九鬧掰的。
但是,對于金炳世來說,如果真的是阿九愿意放棄,并且兩人還有繼續合作的可能,金炳世甚至是愿意付出一些代價的。
金炳世把心里的想法和金明憲說了,金明憲下意識也覺得不太可能,易地而處,金明憲覺得自己肯定做不到阿九這么大度。就算不想盡辦法報復,也斷然不會再合作了。但是這個誘惑力對金炳世來說真的太大了,而且對他輔佐的文在寅來說,也太大了,所以金明憲決定還是試一下,先盡力幫阿九把這件事完成,看看后續還有沒有什么可能。而且在法律的角度,金明憲現在依然是阿九的首席律師,這些事情也是他應該負責的,當然,作為大律師來說,他不履行義務,阿九也沒有什么辦法,除非把他干掉,干掉也沒轍,如果他不合作的話。
安排好了這邊,阿九又跟崔順時聯系上了。崔順時覬覦飛車黨的勢力,現在金炳世搞定了首爾飛車黨,崔順時也著急立功,所以打上了主意。阿九說好三天給她答復,現在已經過去了快一個星期,阿九終于給她打去了電話。
“這件事我答應你了,不過,有一個小事,想要你幫忙。”
“你說。”崔順時知道,事情不會那么輕松,想要得到某些東西,必然會付出代價才行,這都是題中應有之意,她也不覺得驚訝,反而更加安心一點,如果阿九什么都不要,她反而會覺得不踏實。
“我想要濟州島的一塊地,批文方面,就拜托了。”阿九沒有客氣,直接說出了自己的需求。
提到地,崔順時也非常謹慎,沒有一口答應下來,而是問道:“你要地干什么?濟州島……我要是沒記錯,你在濟州島不是有賭場和酒店么?還要地做什么?”
“賭場和酒店,我已經打算出手了。也沒什么好做的,買地等升值也好,開發也好,還沒認真想,怎么,有困難么?”
崔順時微微蹙眉,道:“你等一下。”
說完,她把電話暫停,詢問起了身旁的管家,這個管家對她來說,除了管家的職能,還兼具了智囊的職責,一般程度的事情,他都知道。他不會給出最終的意見,但是會把基本的信息都記在心里,以方便崔順時詢問的時候,可以第一時間給出參考。
對于崔順時來說,她每天要參與的事情,方方面面的實在太多,她也不可能完全記住,所以身邊有這么幾個人,分別幫她記住一些事情,也是非常有必要的。
在詢問了濟州島政府對類似事情的態度,以及以前發生過的例子,辦這件事的難易程度等等都綜合考量了過后。崔順時得出了穩賺不賠的答案,因為阿九的需求,并不是生生弄一塊地。這也不可能,現在寸土寸金,何況在濟州島了。現在濟州島也在招商引資,是一個開放的態度。阿九現在所差的地方,也僅僅就在于,他是一個外國人而已,如果是韓國人,想要開發濟州島,有錢,再填個表,哪個環節都不會卡人的。
這個面子,崔順時還是有的。她只需要打一個電話,亮明身份,這件事就算是辦成了。
“你的事情,我答應了,我的事情,什么時候有一個結果?”
“今天晚上。”
阿九也給出了答案,他布下的局,今天晚上也應該更進一步了。
就在阿九與崔順時打電話的同時,金明憲找到了李在镕。
韓國的財閥,其實也是政治家族的延伸。沒有政府的背景,再有錢,也不能叫做財閥,充其量就是一個土豪。背后有靠山的財閥,才能真正稱為是財閥。而財閥和政府的關系,又是一個翻版。政府得收稅,才能維持這個國家不停牌。那么誰出這錢呢?當然就是財閥,如果說沒有了財閥的支持,執政黨的政績,又從哪兒來呢?
作為三星家族的第一順位繼承人,李在镕從小的起點就很高,他能夠接觸到的人,無論是執政黨或者在野黨,都是高層的人物。在韓國做財閥,如果想要坐得穩,必須得嚴謹中立,而且不是說說而已,必須得做到才行。就連這次的大選,明眼人早都看出來,這次肯定是樸槿惠的天下,但是即便這樣,李在镕依然沒有在公開場合表態過,他對執政黨或者在野黨的態度。
作為一個商人,他也沒什么態度可言。誰能給他帶來利益,他的態度就在哪邊。這也是三星家族屹立不倒的原因,實在是太過尾大不掉了,如果選擇錯了,原地調頭,影響的可不是幾個人,而是這么龐大的一個幾十萬人的公司,他不能冒險。
所以直至今日,文在寅已經一敗涂地,他依然保持著聯系。金明憲找到李在镕,目的非常的簡單明確,那就是要讓李在镕出錢,把阿九手里的賭場和股份都買下來。
李在镕確實有些意動。
三星家族對生意的敏感性是天生的,她其實根本想不到,阿九會在這個風口的當中選擇了放棄,但是他如果放棄了,這塊文化產業,由三星家族來,那是在合適不過了。但是如果這樣,他又擔心自己被利用,所以一時之間猶豫不決。
金明憲知道李在镕在擔心什么,但是這在他看來,完全不是什么大問題。他也沒有要求李在镕平白無故的拿錢出來,他是有利益跟著的,別的不說,就說濟州島那個賭場,就說坐著也能生錢的大買賣。
“他要在濟州島買地,買地的事情,和你們商量了嗎?”李在镕分析了一會兒,找到了整件事情,一個不容易發現的細節。金明憲楞了一下,答道:“這件事暫時就只有我知道,但他沒有說怎么樣買地,我主動幫忙,他也婉拒了,他說自有辦法。”
李在镕冷笑一聲:“我就知道事情沒有這么簡單,他說還有別的辦法,你為什么不問清了,他是走的哪個門路?”
金明憲道:“這就不是我負責的事情了,如果你想知道,你可以跟金炳世聯系一下,問問他,到底想做什么。”
“我可以告訴你答案。”李在镕淡淡地說道:“除了崔老師,不會有別人。呵呵,這小子還真是厲害,幾個棄子都給他利用上了。”
金明憲聽得云山霧罩,忍不住道:“如果你不同意,我可以聯系別人。”
“誰說不答應了,我當然答應,這么便宜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不答應。”李在镕道:“我可以下午就簽合同,價格方面,我可以不還價。但是你要答應我,這件事,我做一年,一年之后,允許我保留出售的權力,而且我買下了之后,濟州島的警方也好,都不能干涉我如何經營。必要的時候,需要提供保護。”
“這件事,我可以可以答應你。”這是金炳世可以輕松做到的事情,所以金明憲爽快地答應了下來。
相談甚歡,事情已經定了下來,金明憲就把電話掛了,還有一些手續方面的事情要處理,金明憲對這次的事情,非常的重視,所以都是親力親為了。
就在金明憲還沒把手續辦完的當口,首爾又不太平了。
事情的起因,源自于飛車黨現在的三巨頭,釜山崔東值。
東值自從阿九把位置給了樸燦榮之后,就整個人有點郁郁寡歡。心里憤憤不平,一是不平樸燦榮的背叛,二也是心中一口怒氣釋放不出去,感覺特別憋得慌。
所以這些天,他就一直在找機會,想要當面給樸燦榮一個難堪,讓他下不來臺。
樸燦榮知道他的脾氣,所以基本上就是躲著他。雖然和阿九鬧掰了,但是他們彼此之間的兄弟感情還是有的,東值手下還那么多人,樸燦榮可不敢保證,真的遇到了,東值能看出他的暗示來。
但是今天,還是狹路相逢了。話不投機,火并不可避免。
打斗的時候,兩個老大的性格就提現出來了,樸燦榮第一時間被保護了起來,小弟們組成了一個人墻,把樸燦榮擋在了里面。而東值這邊人雖然少了點,但是都是筋肉猛男,加上東值這個身體力行的帶動,很快樸燦榮身邊的人就露出了失敗的跡象。
雙方打架,其實都沒有下狠手,因為武器了,鋼管了這些都沒有使用。但是這些人,隨身可都是帶著槍的。
混亂之中,也不知道是誰開了槍,一聲槍響,所有人都下意識停了下來,再回頭一看,東值捂著肚子,鮮血津津地涌了出來!
所有人都嚇傻了,東值的小弟也顧不得打架了,幾個人把東值連拉帶拽的弄到了車上,送往了醫院,而樸燦榮這邊,也是一陣混亂,樸燦榮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受了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