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中央。
描花堆翠,結采飛云。
檐頂玄獅生瑞氣,福樓玄龜搖青光。
大殿里面,邪眸王扶手而立,身材頎長,劍眉星目,身披仙衣,看上去溫文儒雅,沒有半點止小兒夜哭的魔宗兇人樣子。
七八個雙十年華的少女正在翩翩起舞,她們只披了一件輕紗,搖臀晃身之間,春光乍泄,肉光鮮活。
邪眸王微微瞇起眼,聽著悅耳的歌聲,目光卻一眨不眨地看著池中的三尺許的青木,生怕錯過半點。
只見青木上面天然生成花紋,一根根的根須扎在虛空中,無盡的光華流轉,熠熠生輝。
不知道多了多久,青木突兀地搖擺起來,上面僅存的一個葉子晃動,好似翠色氤氳,幾乎要化成霧氣。
早有準備的邪眸王搶上一步,拿出一個瓷瓶,小心翼翼地把從葉子上滴落的水珠接住。
“果然還是玉清寶靈氣,”
邪眸王大喜,哈哈大笑。
自從他無意間踏入一個遺跡,險死還生地逃出來,隨身的就是這一截青木。
從那之后,他就發現,這青木能夠自虛空中汲取玉清寶靈氣。
玉清寶靈氣啊,這是何等的寶貝,即使是高高在上的洞天真人都需要運轉周天,自虛空中靜坐,截取上界的氣機,長年累月下來,才能得到。
這樣的寶貝,遠遠超出一般的天材地寶,是大千世界中任何階段的修士都夢寐以求的珍品。
“而我手持青木,則是可以源源不斷地汲取玉清寶靈氣,”
盡管不是第一次汲取玉清寶靈氣,但邪眸王依然是忍不住地興奮,他只覺得渾身上下好似有火焰在升騰,灼燒,令他燥熱不已。
“你們都過來,”
邪眸王雙目冒火,看向猶自在場中翩翩起舞的眾女子。
鶯鶯燕燕地答應聲,眾女人圍到邪眸王身前,香氣幽幽,妖冶入骨。
刺啦,
最后的紗裙被撕成粉碎,邪眸王雙目充血,撲了上去。
好大一會,邪眸王才從粉腿玉臂中站起來,赤身果體,身上一個醒目的血池宛若活物般跳動,很是嚇人。
“陳子墨那個家伙怎么還沒來?”
邪眸王打開窗,涼風送進來,令人神清氣爽。
自從得到青木之后,他就盤算該如何把青木的利益發揮到最大,經過他多次考慮,最后還是聯系上了陳子墨。
陳子墨背后有勢力,能夠消化玉清寶靈氣,交換到自己沖擊元嬰境界所需的天材地寶。與此同時,陳子墨背后的勢力還會忌憚自己的身份,不至于黑吃黑。
“要不是該死的家規,還有族中那些冥頑不靈的老不死的,我至于在這破地方待著,”
想到自己身后有偌大的勢力,卻不得不因為某種原因自力更生,邪眸王怨氣就很重。
正在這個時候,突然之間,青穹上仿佛一暗,靈機變得紊亂起來。
“嗯,怎么回事?”
邪眸王抬起頭,就見到島上的籠罩的氣機仿佛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撕開,地動山搖。
正中央,大片大片的雷云滾動,弧形的閃電碰撞之間,無窮無盡的毀滅之力衍生出來,雷神游弋,威震諸天。
正東方,九層寶塔高有幾十丈,檐下掛有寶珠,綻放出漫天的光華,映照半邊天。
正西方,一個個的音符在跳躍,好似譜成一曲絕妙的仙曲,素手拉動琴弦,天籟之音,令人無法拒絕。
三種異象自三個方向壓過來,氣勢洶洶,直逼大殿。
“是玄門之人,”
邪眸王慘白的眼珠子轉動,流露出狡詐和陰狠,他心里最清楚當年他做過的事情,知道玄門中的某些人會采取動作。
“真是好大的膽子,”
邪眸王咬了咬牙,他現在所居的隕星島可是在萬魔獄的外圍,要是真的弄成大動靜,玄門的三人恐怕有去無回。
不過這樣的話,也看出三人的必殺之心,他們是豁出去了。
“走不掉,”
邪眸王瞬間有了判斷,他修煉的魔功雖然不凡,但不善于隱匿氣機,現在氣機被三人遙遙鎖定,根本躲都沒法躲
“需要找一個方向突圍,”
邪眸王喃喃一句,最終還是把方向定在了九層寶塔上。
“就是它了。”
在他的眼中,最中央的雷云滾滾,毀滅的氣息醞釀,鋪天蓋地的壓力,非常恐怖。
對于魔宗修士來講,最不愿意面對的道訣之中,肯定是雷訣居首,煌煌如天威般的雷霆,雷音炸響,蘊含天地的意志,天生鎮魔除妖。
至于正西面的曲子,他也沒興趣去招惹。
這類樂曲一類的玄功,劍走偏門,通常令人防不勝防,很是麻煩。
“就是你了,”
邪眸王收起青木,身子一卷,化為血河,濁浪翻滾,煞氣沖霄。
嘩啦啦,
血河在半空中垂下,長有將近五六十丈,濃郁的血氣幾乎化為實質,無窮無盡的冤魂在血河中沉浮,發出痛苦的哀嚎。
轟隆,
血河和寶塔在半空中連續碰撞,血光和寶光好似磨盤般轉動,發出吱吱的聲音。
轟隆,
又是一個碰撞,血河和寶塔不分勝負,各自撞開,落到地上。
邪眸王落地之后,看向對面細腰長腿的趙雁芙,目中一亮,上下打量,陰陰笑道,“記得我前幾年剛玩弄過一個大羅天宮的弟子,那滋味真是令人著迷,沒想到,今天又有人主動送上門,真是幸福啊。”
趙雁芙忍著厭惡,美眸中殺機森然,一字一頓地道,“邪眸王,今天你必然要死在這里。”
“美人兒,光憑你,還差得遠,”
邪眸王桀桀一笑,身子一晃,七八個血影子同時出現,圍在趙雁芙身邊,伸出血淋淋的大手。
“美人兒,我可是最喜歡你這種高冷不服輸的女人,”
邪眸王的聲音突然變得飄忽不定,忽然在前,好似在后,不分左右。
“好像是血魔宗的血影分身術,”
趙雁芙心中一驚,她沒有行動對方發動如此之快,而神通又詭異難防,一個不留心魔音入耳,身子就是一僵。
目中余光看到,一只大手襲向她胸前的高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