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向婉有時候情緒上自怨自艾也是有來由的。
還好這個不用巴克安慰完周曉莉又來開導她，等各位陸陸續續起床吃早餐時候，蒸了個桑拿臉蛋紅撲撲的葉明靜大包大攬：“翡翠是大小姐的吧，南南是我的，到我的公司掛名簽約做員工就行了，跟你們倆兩口子無關。”
周曉莉很難得主動跟她搭話：“那他就一門心思的想把企業做大做強？”
牟晨菲還認真想了想：“也不是吧，天正集團是有上限的，無論結構還是體制都決定了，有些局限性，所以他現在……嗯，曾經培養我是個很重要的事情，現在我讓他也輕松點嘛。”說到這里還有些驕傲。
周曉莉看來是很想了解有錢人的心態究竟為什么不同，比之前要積極一點：“今天你們要去逛街么？怎么安排的。”照例今晚是貴賓賞鑒會，明天才是拍賣會，她比較茫然不知道從何入手。
向婉就先搖頭：“我就呆在酒店吧……風景好，條件好，你們去忙，不用管我，阿明開車當司機保鏢。”
葉明靜嘿嘿：“他肯定要當你的保鏢，你不想出門，那就讓他們過來覲見我，讓東子帶丹尼爾、安保人員他們過來會合開會，拍賣行也可以來這邊會面，大……小菲不是說了么，我們住這里，就是要住給別人看的，這么氣派不展示顯擺，不是錦衣夜行了？”
牟晨菲點頭笑：“對嘛，這才符合我們該有的身份，我有幾個feel的客戶也約了順便過來見面的，我們今天就分別開會。”
想依樣畫葫蘆的周曉莉思考一下就傷腦筋：“我倒是也有兩個這邊的供貨商，可一個月才幾千塊的貨款，來這里會面，會不會嚇著人家？”
方靈穎忍不住笑，又怕周曉莉誤會她是嘲笑，連忙伸手拉住她：“我倆一起，我們一起在酒店周圍逛逛，你不是說了要考察裝飾么，老巴昨晚都學習了這里的燈光設計，你就沒點感悟？”
周曉莉還是老實：“我只覺得豪華，哪里看得懂門道，這些東西都是設計師看的，叫我看看窗簾布料和花瓶質地還差不多……所以說我才覺得這有些東西也值不了那么多錢嘛，你看這陶土罐，裝飾品市場也就值個幾十塊，這住一晚就要十萬！我真沒覺得那床有多舒服！”估計是被巴克的手臂給硌著了，白瞎那么好的床墊。
牟晨菲終于指點：“小周姐，這個東西不能這么看的，譬如說那個誰，最近挺火的那個微博女王，你說漂亮么，她那嘴那么大，單看難看死了，但合起來的氣質呢？她拍影視劇的作品表現呢？她背后公關團隊幫她炒作出來的形象就是讓她成為明星，那就值那么多錢了，酒店也是這樣，名氣、檔次、服務、環境，每個方面都要綜合起來考量，這個陶罐是不值錢，但由紐約著名設計師jacksonyen設計要求放在這里，那就是這個作品的一部分，那就值錢了，你難道忘記了你獲獎的那個小公寓，那個充滿溫馨色彩的水管架燈，你說水管值多少錢？阿明設計的，獲得了國際大獎，給你多少錢你會賣給我？”
周曉莉總算有點懂了：“多少錢都不賣。”
牟晨菲年紀小，在這些問題上卻很老道：“所以我們花錢買的是這個地方的綜合附加值，今天我跟葉姐談生意成功一處，就遠遠值回這個價，再放長遠點看，不是每次花這樣的錢都會立刻收回效益，但長期下來，所有人認為我們就是這個檔次了，這就是長線投資的一部分，懂了么？”口氣又回到面對自己的下屬模樣了，只是沒教訓，更像循循善誘。
小老板似懂非懂的點頭，哪里還有去年對牟大小姐氣勢洶洶的模樣。
向婉可能也看出來周曉莉才是心理包袱最大的那個，等林東帶著人過來了，就攆巴克給倆姑娘當保鏢逛街去，南南去不了，因為葉明靜這邊已經需要她們做一些準備，等拍賣行的人來是要協調如何展示，如何走臺之類的細節的。
當然葉明靜還見縫插針的邀請盛鑫的人過來談細節。
不光是給盛鑫顯擺一下自己，更是需要這邊協同配合，如何把拍賣這件重中之重的攬錢大計給盡量完美的促成。
能攤上這么個能干姑娘打理錢財真是巴克的福氣……這么說，好像對牟晨菲又不公平，她做出的貢獻貌似比葉明靜還大。
因為隨著丹尼爾等人跟葉明靜一起占據了客廳起居室做辦公室和會議室，頗有點勢單力薄的牟晨菲先看看林東帶來的人手，發現全都是西裝筆挺加墨鏡的保鏢，站在套間內各個角落烘托氣氛很不錯，但完全對商務洽談沒有裨益之后，想了想就去主臥主動問看電視的向婉能不能幫她的忙。
孤身前來的她，的確很不習慣沒個助手或者秘書的，能說好幾門外語的小特工在東南亞的時候就展現過自己這方面的特長，貌似在這個時候比別人都有用，因為feel是專做國際大牌的國內代銷，無論哪種渠道的客商，外籍人士才是其中最靠譜的，但凡國人經手，多半就已經繞了好幾個圈子多了好幾層利益剝削了，久經商場的牟晨菲再清楚不過這些東西。
向婉簡直驚喜的答應了，只是她一身孕婦裙還得換，于是牟晨菲陪她到樓下酒店的高級服裝店選了身寬松的套裙，偏胖的那種，色彩又不至于搶了大小姐的風頭，就是標準的秘書跟班模樣，可能換做其他人都會懷疑這大小姐是不是故意挑釁，沒心機的向婉和心高氣傲的牟晨菲才不會在乎這種細節呢。
國家花了大力氣培養出來的外交禮儀之類，讓向婉在總統套房門口接待外籍客商時候，好像找到了自己終于能一展所長的陣地，那叫一個兢兢業業！
這讓偶然經過門口，看見向婉點頭哈腰接待客戶再送過去跟大小姐洽談的林東差點沒把下巴掉地上，有這樣的大婦么？！
巴克這一家可真夠神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