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帝國之鷹  第558章 一詩成名天下知

類別: 歷史 | 外國歷史 | 第三帝國之鷹 | 惡鬼福多   作者:惡鬼福多  書名:第三帝國之鷹  更新時間:2016-12-07
 
狼穴中,希特勒霸氣四射,強壓哈爾德和布勞希奇制定中心開花策略。

霸氣側漏后,希特勒起身去上廁所,戈林也跟著離開,去調集人手為隆美爾和二十四裝甲軍空投補給物資。

走出屋門的一剎那,戈林聽到背后傳來哈爾德憤懣的抱怨。

“這么做只會葬送隆美爾,葬送二十四裝甲軍。”

戈林身形略一停頓,便邁著大步揚長而去。

回到空軍在狼穴的辦公室,戈林先是下達命令讓部下調集更多的運輸機加強給第二航空隊,隨后便猶豫不已。

幾分鐘后,戈林圓潤的身體在通訊室晃來晃去,晃的周圍的通訊員一陣眼暈。

帝國元帥究竟在干什么,為什么總是長吁短嘆?

戈林的猶豫還是來自于不自信。

和哈爾德不合歸不合,自己對陸戰終究是外行,跟著元首這么做,是不是有些太沖動了?

當初在普斯托什卡,自己不也是對那個圓環套圓環行動很不看好,派斯徒登特將海因茨綁架出包圍圈。

如果被哈爾德那個烏鴉嘴不幸言中,要是隆美爾和二十四裝甲軍真的出現什么意外,海因茨知道自己在一旁推波助瀾,會不會遷怒自己。

琢磨了一陣,戈林越來越覺得自己剛才太過沖動。

海因茨說過,元首是不能犯錯的,如果元首犯錯,要有人勇于出去背黑鍋,維護元首的光輝形象。

如果隆美爾和二十四裝甲軍真的出現意外,貌似只能自己出來背黑鍋,畢竟哈爾德和布勞希奇只是執行者。

可是自己帝國元帥的光環也不容玷污。

唉真是,自己怎么就沖動了,沖動果然是魔鬼。

明明說好了,生意上的事自己說了算,戰爭上的事海因茨說了算。

沖動啊,沖動!

戈林自責不已,要來紙和筆,揮手寫了一封電報,遞給發報員。

“快,發到第一航空隊,讓他們轉給海因茨·馮·羅森將軍。”

當戈林的電報被送到陳道手上時,遙遠的北方,普斯科夫城里,陳道正在試著寫詩。

生命不息,學習不止。

每天和蘇軍打生打死之余,陳道依舊爭分奪秒地學習文化。

寬大的橡木桌后面,明媚的陽光透過玻璃,打在陳道身上,給他的右半身染上一層金色。

陳道左手捧著一本詩經,右手拿著鋼筆,一張白紙攤在中間的桌面上。

陳道的目光在左手的詩經與桌面的白紙上轉來轉去,嘴里念念有詞。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

嗯,鬧了半天,這首詩竟然是秦風中的內容,竟然是秦國人寫的,真是失敬啊。

我還以為,秦國人只會寫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于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這種基情四射,屬于純爺們的詩,真是太失敬了。”

由衷地對老秦人的藝術水準致敬一番,陳道低頭看向桌面的白紙。

“夜里難以入睡,怎樣才能麻醉,你的千嬌百媚,至今令我回味我寫的這是什么?跟老秦人比起來,這就是一團狗屎。”

陳道拿起桌上的白紙揉成一團,砰地一聲拍在桌上。

洛倫茲少尉推門進來,被這一聲巨響嚇了一跳。

“這是戈林元帥發來的電報,事態緊急。”

陳道接過電報,只看了幾眼,眉頭立刻擰成個疙瘩。

“烏克蘭俄軍主力全部撤到第聶伯河東岸,隆美爾孤軍深入,被俄軍包圍在羅姆內。”

陳道起身,找了一張蘇聯地圖,手指在第聶伯河東岸畫了幾下,便找到羅姆內。

“老隆還真是深入敵后,我的元首啊,竟然是中心開花。元首和老隆是什么冤?什么仇?竟然要玩中心開花?難道是看戰事太順利,想給斯大林送人頭?”

陳道思前想后,猛地站起身。

“不行,我得回去。給我準備飛機。”

洛倫茲拿起桌上電話,正要撥通機場,陳道對他揮揮手。

“不行不行,時間緊迫,和元首扯皮的時間里,俄國人能在隆美爾的身后塞進一個集團軍。”

陳道暴躁地敲著桌面。

“我才離開幾天,元首就要搞什么中心開花,他這種文藝中年,就是不可靠。”

扯過一張白紙,陳道提筆寫了一封電報。

“馬上發給戈林元帥,然后回來,我這里還有一封電報要發。”

洛倫茲少尉轉身推門離去。

陳道重新扯過一張白紙鋪在桌面上。

“這次能不能逃脫升天,就看你自己的了,作為哥們兒,我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洛倫茲少尉回來時,發現陳道竟然還沒寫完。

辦公桌上扔滿白色的紙團,陳道眉毛緊鎖,怒目圓睜,一副拼命的架勢。

“還不能寫的太直白,尤其不能讓元首看出來,詩人果然不是人干的活。”

洛倫茲聽陳道喃喃自語,好奇地抬頭看去,從文字的分段來看,頂頭上司似乎是在寫一首詩。

等了近半個小時,洛倫茲少尉才從陳道手里接過電報,掃了一眼,竟然是寫給隆美爾將軍的一首詩。

“用明碼發,連發十次,用最大功率的電臺,一定要確保隆美爾將軍收到。”

狼穴中,戈林看到陳道回復電報上的第一句話,瞬間感動前心和后背濕漉漉的。

“元首和隆美爾將軍有什么怨什么仇?為什么這么急著給他開追悼會?”

電報上,戈林為了推卸責任,用自己悟出來的春秋筆法,將全部責任推到希特勒的奇思妙想上,只說自己認為情況不太樂觀,才征求陳道的意見。

現在看來,自己真的是好心辦了壞事,而且壞事的后果極其嚴重,都到了要給隆美爾準備追悼會的地步。

看完點報上的內容,戈林起身沖出辦公室

狼穴里,戈林急著想辦法補救自己的過失,卻被希特勒派人叫去。

“這封電報你看一下,是剛剛收到的,海因茨發給隆美爾將軍的。”

戈林接過電報,就見電報開頭寫著。

“不管你是誰,收到這封電報,請幫忙用明碼轉發隆美爾將軍,謝謝。”

戈林抬頭看看希特勒,希特勒揚揚下巴,示意戈林接著看下去。

“海因茨·馮·羅森致隆美爾將軍:

紅日綻放在東方的古國

夢的故鄉中有你難忘的身影

啊!隆美爾啊!隆美爾

你為何變成了密斯特張

在夢的故鄉中

孤獨與絕望常伴你左右

為何還要苦苦守候天邊觸摸不到的彩霞

為何不效法古老東方的征服者

彩霞若不向你走來

你便向彩霞走去

不必吝惜只管猛擊

沖出夢的牢籠

遠離永恒的長眠

不必理會帝王的咆哮

自有老友溫厚的手掌

將它化為溫莎的玫瑰。”

有內幕!這里面絕對有內幕,戈林抬頭看向希特勒。

希特勒說道:“海因茨和隆美爾將軍的關系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好了?在戰火紛飛的時刻,還不忘用明碼寫言情詩,還說什么夢的故鄉中,有你難忘的身影。你不覺得,這里面有一股丑聞的味道?”

希特勒不怒自威,戈林畢竟心虛,心里責怪陳道,卻只能硬著頭皮替陳道辯解。

“你是了解海因茨的,他這個人平時愛胡鬧,但是在戰爭時刻,他從來都是比狐貍還要狡猾,比豺狼還要兇狠,比北極熊還要穩重。這首詩里,肯定隱藏著一個作戰計劃,只有他和隆美爾將軍能看懂的計劃,你看這句,不必吝惜,只管猛擊,已經說的很直白了,他肯定是在勸說隆美爾進攻什么地方。為了保密,只能通過這種方式來發送電報。”

希特勒雙臂抱胸,失望地說道:“這么說,連你也不知道詩里隱藏的意思?”

戈林搖頭。

“有什么計劃可以通過我們轉發,為什么要采用這種方式?寫的這么曖昧,還是用明碼發報,就不怕看到的人有什么其他想法?你去問問海因茨,他到底有什么計劃?”希特勒說道。

戈林正要轉身離去,希特勒忽然叫住他。

“這里面很不正常,海因茨既然敢用明碼發這首詩,肯定是認為只有隆美爾將軍能夠看懂,其他人都看不懂,包括你我在內。為什么只有隆美爾能看懂,你不覺得這里面有什么不對的地方?”

希特勒一句話提醒了戈林。

“是啊,為什么只有隆美爾能看懂,別人都看不懂·”

戈林和希特勒在狼穴玩猜字游戲的時候,陳道的一封明碼電報,已經在藍星上引起了軒然大波。

洛倫茲少尉忠實地執行了陳道的命令,用它能找到的最大功率的電臺,連發十遍電文。

德國北方集團軍群司令部里,勒布元帥聽到手下的報告后,扔下一句。

“這是胡鬧不要理他。”

中央集團軍軍群司令部,博克元帥消瘦的臉頰跳動幾下。

“既然是發給隆美爾將軍的,就幫他一個忙好了。”

德國柏林,美國駐德國大使館,美國駐德國大使海德看著手頭的一封電報。

“這是什么?”

而在柏林的其他街區,美國各大報社、電臺駐德國辦事處,按照“看熱鬧的不閑事大”指導思想,先是將詩的內容發送國內,隨后便滿腔熱忱地當起好心人。

同一時刻,英國駐德國大使館,各大報社,加拿大駐德國大使館,各大報社,阿根廷駐德國大使館,各大報社等等等等,都在做同樣的義舉。

隱藏在歐洲某地的大島浩,也拿著截獲的電文,慷慨激昂地說道:“既然是暗黑破壞神大人的事情,我們必須幫忙,責無旁貸。”

北烏克蘭集團軍群,斯徒登特拿著電報,癟癟嘴。

“他的舉動,總是那么出人意料。這個忙,我們還是要幫的。”

斯徒登特的北方,白俄羅斯境內,海軍航空兵第一航空師的野戰機場里。

加蘭德叼著雪茄,含糊不清地說道:“既然司令官讓發,你們就發,這種小事不要來煩我。”

南烏克蘭集團軍群,帝國元帥裝甲師師部。

曼陀菲爾說道:“師長的命令,我們當然要照辦,發。”

這封明碼發送的電報,真正重視的還是蘇聯人。

莫斯科,斯大林左手拿著煙斗,右手拿著電報。對華西列夫斯基問道:“你們看這句,不必吝惜,只管猛擊。他是要隆美爾猛擊誰?”

“可能性最大的還是西南方面軍和草原方面軍的部隊,布良斯克方面軍和中央方面軍也有可能,不過可能性會小一點。”

“通知四個方面軍司令,讓他們小心些。海因茨·馮·羅森是德國排名第三的惡棍,僅次于希特勒和古德里安,他不會閑得無聊寫這么一首詩的。”斯大林說道。

這是一封傳遍整個藍星的電報,不用斯大林提醒,中央方面軍赫魯曉夫和葉夫列莫夫、西南方面軍的基爾波諾斯上將、布良斯克方面軍的科涅夫、草原方面軍的司令官羅科索夫斯基,都在思考一個相同的問題,隆美爾究竟要猛擊誰?

無論如何,隨著一封明碼發送的言情詩,原本在世界軍界只是小有名氣的隆美爾,徹底火了!

那個原本就聲名顯著的波蘭總督,海因茨·馮·羅森,更火了!

這一天,海因茨·馮·羅森將軍究竟讓隆美爾猛擊誰?成為無數將軍元帥乃至軍事愛好者共同研究的課題。

羅姆內城,言情詩事件的當事人,隆美爾將軍,在施韋彭堡和一群參謀們奇怪的眼神中,看著手上的電報,微笑著搖搖頭。

向施韋彭堡晃晃手中的電報,隆美爾說道:“總督先生的辦事作風,永遠和別人不一樣。你們稍等,我去破譯這封電報。”

看著隆美爾的迷之微笑,施韋彭堡和參謀們頓時覺得一股高深莫測的氣息撲面而來。

走進休息室,關好房門,隆美爾臉上的微笑瞬間消失。

坐到桌旁,隆美爾拿起出筆,逐句翻譯詩文。

兩人在北非聯手毆打英國時,閑暇之余經常交流作戰技巧,陳道講過的什么聲東擊西、圍點打援、地雷戰、地道戰、南征北戰的故事,隆美爾至今記憶猶新。

看到詩文第一句,紅日綻放在東方的古國。

隆美爾便想起陳道講述過的一個發生地點在中國,名字叫做紅日戰記的戰斗故事。

第二句,夢的故鄉中,有你難忘的身影。

夢的故鄉,是戰斗發生的地點。

第三句,第四句,啊,隆美爾,啊,隆美爾,你為何變成密斯特張。

紅日戰記中,一位姓張的將軍被包圍在夢的故鄉,最后全軍覆沒,自己也當場陣亡。

這分明是說自己現在的處境,和那位姓張的將軍一樣危險。

第五句,第六句,在夢的故鄉中,孤獨與絕望常伴你左右。

這是再次提醒自己,局勢很危險。

關鍵的第七句,為何還要苦苦守候天邊觸摸不到的彩霞

在紅日戰記中,一位負責救援張將軍的將軍,名字叫做天邊的彩霞。

據老朋友在戰記中描述,那位天邊的彩霞將軍,在救援可憐的張將軍時行動遲緩,出工不出力,很是有見死不救的重大嫌疑。

張將軍的死,那位天邊的彩霞將軍,至少要承擔一半責任。

天邊觸摸不到的彩霞,是指自己和那位張將軍一樣,看不到援軍的到來。

詩文的第八九十句,為何不效法古老東方的征服者,彩霞若不向你走來,你便向彩霞走去。

這是提醒自己,不要原地不動,傻等援軍,應該主動向援軍靠攏。

第十一十二十三句,不必吝惜,只管猛擊,沖出夢的牢籠,遠離永恒的長眠。

這三句是反語,如果自己不主動突圍,會被敵人困死,然后被消滅,接著就是追悼會。

最后三句,不必理會帝王的咆哮,自有老友溫厚的手掌,將它化為溫莎的玫瑰。

這是說,在自己抗命突圍之后,元首要是發出“帝王的咆哮”,老朋友會替自己辯解,將“帝王的咆哮”變成溫莎的玫瑰。

溫莎的玫瑰那個小場面他竟然還記得。

自己養的那條德國黑背狼犬,名叫溫莎,一次老朋友無意中看到溫莎在上大號,笑著和自己說,看我們可愛的溫莎,又在地上栽種玫瑰。

整首詩翻譯完畢,隆美爾整理出詩文的大意:

你被包圍了,離死不遠了,要是不想開追悼會,馬上突圍。如果元首對你發飆,我會幫你辯解,讓元首的憤怒變成溫莎的那個。

隆美爾頓時左右為難。

老友用非常用的方式發來警報,說明形勢已經嚴重到不可挽回的地步,這是客觀現實。

元首不讓撤退,讓原地堅守,這也是客觀現實。

那位老朋友固然承諾會為自己開脫抗命的罪過,可是自己也不能太過自私,讓老朋友替自己背黑鍋。

畢竟元首的憤怒,不是誰都能承受的。

思來想去,隆美爾的目光最終落到詩文上,不必吝惜,只管猛擊那句上。

不能再拖了,形勢危急。

隆美爾摸出打火機,點燃被破譯過的詩文,直到詩文化成灰燼。

回到施韋彭堡將軍身邊,隆美爾臉上依然帶著迷之微笑。

“我想好了,我們是裝甲部隊,被動防御不是我們應該干的事情,我們必須進攻。”

受到隆美爾自信心的感染,施韋彭堡和參謀們精神大振。

“向哪里進攻?我來制定計劃。”

“北方,科諾托方向。”隆美爾說道。

施韋彭堡愣在當場。

“我們的任務是堅守羅姆內,不準撤退。”施韋彭堡提醒道。

“你沒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說向科諾托方向進攻,不是撤退。”隆美爾說道。

見施韋彭堡還要說話,隆美爾斬釘截鐵的說道:“這里我說了算,服從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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