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瓦斯托波爾要塞正北方,是東西走向體態修長的謝維爾納亞海灣。
海灣北面至別利別克山谷,蘇軍構筑了很多極為堅固的工事,經過多日的偵查與鑒別,德國的炮兵部隊在地圖上標注這些工事的位置后,并給它們起了一些方便記憶的名字。
“斯大林”“莫洛托夫”“GPU”“西伯利亞”“伏爾加”和“馬克西姆高爾基1號”,工事群東北方向,最接近武裝黨衛軍第十二“縣勒青年”師的是代號為“斯大林”的要塞。
斯大林要塞的北面,還有一個縱深為兩到三公里不等的外圍防線。
5月5日傍晚,連接斯大林要塞主出入口到外圍防線的土路旁,內務人民委員會的維勒安修奈澤爾大尉讀者MACSAD網警扮演)穿著筆挺的軍裝,背著心愛的SVT40半自動步槍,滿懷深情的目光緊盯著北方,期盼那個窈窕的身影出現。
直到太陽已經完全落下地平線,土路上一高一矮兩個身影映入修奈澤爾大尉的眼簾。
看到那個矮小但不失苗條的身影,大尉同志嘴里吐出一口清氣。
太好了,柳德米拉又一次平安歸來。
心上人出去打獵平安歸來的喜悅剛剛涌上心頭,修奈澤爾大尉瞬間繃緊了臉,他清楚地看到,柳德米拉揮起拳頭在身邊高大的身影身上捶了兩拳,那個高大的身影微微側身做躲避狀。
帕夫利琴科同志,你這樣一個女人,真的是讓我歡喜讓我憂!
修奈澤爾大尉原本是南方方面軍第三懲戒營營長,在第聶伯河防線被突破時被德國空軍扔下的航空炸彈炸傷背部昏迷,被部下拼死帶出前線后送往南方方面軍下屬第18集團軍的一個戰地醫院。
因為戰事不利,第18集團軍一路跟著南方方面軍南撤到克里米亞半島。
隨著戰況的推進,南方方面軍更名為克里米亞方面軍,下屬的兩個集團軍被德軍切割成兩半。
第44集團軍和在克里米亞半島組成的獨立第51集團軍,以及后來從塔曼半島趕來增援的第47集團軍被驅趕到克里米亞半島東部的刻赤半島,隨后重組為為克里米亞方面軍。
第18集團軍的殘兵敗將被逼退到塞瓦斯托波爾要塞,與要塞地區的陸海空軍合并,更名為獨立濱海集團軍。
修奈澤爾大尉在塞瓦斯托波爾要塞內的醫院躺了足有兩個月,期間結識了從敖德薩撤退到要塞內的另一位才,柳德米拉帕夫利琴科少尉。
帕夫利琴科少尉是一名狙擊手,在敖德薩作戰期間遭到德軍炮擊,頭部受重傷,得了嚴重的腦震蕩,經過海路撤退到要塞。
經過兩個月的相處,雖然已經是1942年的年底,寒冬正在穩步逼近,修奈澤爾大尉卻發現愛情的春天悄然降臨。
然而修奈澤爾大尉還沒來得及想好怎樣處理突如其來的愛情,戰爭的殘酷瞬間摧毀了兩人間還沒來得及完善的愛情堡壘。
噩耗傳來,帕夫利琴科少尉的情人馬卡洛夫同志陣亡于敖德薩,帕夫利琴科少尉傷心過后,憤怒之下決定提前出院重返戰場,讓法西斯匪幫血債血償。
醫院批準了帕夫利琴科少尉的出院請求,大尉同志的心上人隨后不知被派往哪個戰場。
修奈澤爾大尉隨后傷愈出院,被組織上安排留在要塞內,隨同其他內務人民委員會的戰士負責穩定要塞的穩定,更重要的是穩定人心,尤其是要防備有德國間諜跟著混亂的人群進入要塞。
見不到心上人的痛苦令修奈澤爾大尉痛苦萬分,內心如同窗外的冰雪一樣寒冷,每天只能把全部的精力投入到工作中才能壓制奏思帶來的痛苦。
1942年底,多虧了“冬”將軍與“寒”將軍的大力協助,要塞擋住了德軍的進攻。
隨著1943年春季的到來,塞瓦斯托波爾要塞再次面臨嚴峻的局勢。
組織上經過研究決定,派遣修奈澤爾大尉率領一個排的NKVD戰士,作為督戰隊前往戰線支撐點斯大林炮臺。
率領部下抵達炮臺的第一天,修奈澤爾大尉驚喜地看到了思念了整整一個冬天的心上人柳德米拉帕夫利琴科少尉。
然而相見不如懷念,老朋友見面互相問候后不久,修奈澤爾大尉發現了一個殘酷的事實擺在面前。
她有新的男朋友了,就是那個高大魁梧,背著莫辛納甘狙擊步槍站在她的身邊,每天和她出雙入對,給她充當觀察手的討厭鬼利奧尼達季申科中尉。
雖然沒有詢問過,但是兩人交談時眉眼之間隱藏不住的情意是隱藏不住的,她從來沒有用那種滿懷深情的目光看過自己。
1943年這個該死的春天,真的讓人討厭。
憑借多年軍訓以及在內務人民委員會做政工工作磨練出的強大的意志,修奈澤爾藏起自己的情意,如同一個純的不能再純的老朋友般出現在季申科和帕夫利琴科兩人面前,每天只要有時間,都會早起送別夜晚迎接出去打獵的一對情侶,把自己打造成一個百分百合格的暖男。
遠遠看著在路上打打鬧鬧的兩人,修奈澤爾大尉壓制啄頭妒忌的火焰,滿面微笑的迎上前去,熱情地和兩人打著招呼。
“幾個?”
柳德米拉抬起右手,比出一個V型手勢。
“兩個。”
修奈澤爾大尉笑著說道:“兩個話,你的總戰績達到309個了,你現在可是我們的超級王牌。”
“當然,柳德米拉可是我們和德國人廣播中的名人,德國人懸賞二十萬帝國馬克要干掉她。”季申科中尉也笑著說道。
修奈澤爾大尉對季申科中尉笑著點點頭,兩人對視的目光中撞出一道火光。
“我餓了,今天廚房給我們準備什么好吃的了?”柳德米拉問道。
“我讓廚房給你們留了一只燒雞,還有煮雞蛋和一瓶香檳。”
說笑聲中,一對情侶和一個備胎走向斯大林炮臺。
晚飯過后,狙擊手情侶不知道躲到哪里打情罵俏去了,只留下修奈澤爾大尉一個人黯然傷神,又度過了一個備受煎熬的夜晚。
5月6日凌晨,天空還沒有放亮,作為合格的暖男加備胎,修奈澤爾大尉早早起來給兩人送行。
看著兩個形影不離的身影,雖然一再抑制,大尉同志還是沒能抑制啄中的惡念。
盯著那個高大的背影,修奈澤爾大尉發出一道惡毒的詛咒。
諸神保佑你被德國人的狙擊手盯上
背負著來自情敵的詛咒,季申科中尉裹著披風,和柳德米拉一前一后,利用夜色的掩護穿過前沿陣地,和放哨的哨兵打過招呼后步入戰場的中間地帶,鉆入那片廣袤的白樺林。
這片白樺林是兩人最近一個星期以來的獵場,如果在白樺林中沒有遭遇德軍,兩個人會利用白樺林的掩護接近德軍的陣地前沿,獵殺德軍陣地中暴露的士兵和軍官。
“我賭一個雞蛋,我們今天會遇到德國人的狙擊手。”季申科裂開大嘴笑著說道。
柳德米拉揉了揉圓圓的帶著蘋果紅的臉頰,摘下背后背著的莫辛納甘狙擊步槍端在手里。
“我賭兩個雞蛋,我們肯定會遇到德國同行。”
兩人蹲著狙擊步槍,步入光線昏暗的白樺林,深一腳淺一腳,穿行在枯枝落葉滿地的林間。
一路平安,兩個人沒有遇到襲擊,平安地穿過白樺林,來到白樺林邊緣地帶,潛伏在辛坡后面,觀察對面德軍陣地的動靜。
很快,第一個目標出現在兩人的PE4型瞄準鏡中,一扇門板型的掩體上方被掏出一個長方形的寫,寫后面閃出一個人影,人影似乎正在通過洞口窺視白樺林里動靜。
“你覺得,這是一個真目標還是誘餌?”季申科中尉問道。
“是誘餌。”柳德米拉果斷地說出自己的判斷。
“既然是誘餌,那么設置誘餌的人用就在附近,我們要找到他。”季申科中尉說道。
“如果我是他的話,我會躲在哪里?”柳德米拉根據豐富的狙擊經驗一處接著一處搜索對面狙擊手可能隱藏的位置。
“我找到他了,十一點鐘方向,那輛報廢的卡車后車廂下面。”
聽到柳德米拉的提示,季申科急忙將槍口指向十一點鐘方向,很輕易地找到一輛右車身斜對著自己,右側前輪胎消失的嘎斯卡車。
仔細打量一陣后,季申科在車廂下面,靠近后車輪的地方,發現一支影影綽綽的槍管。
“我只能看到他的槍管,他的頭被輪胎擋住了。”柳德米拉皺著眉頭說道。
趴在柳德米拉右側的季申科說道:“讓我來。”
說著,季申科緩緩地縮回到土坡后面,緩緩向右側移動了大約兩米遠,再次在土坡上面露頭。
大約十秒鐘后,“砰”地一聲清脆而又熟悉的槍聲從右面傳來,柳德米拉看向季申科,就見季申科看著她緩緩地點頭,說出他人生中最后一句話。
“我打中他了。”
說完,季申科慢慢向土坡后面縮回身子,然而槍聲自對面的陣地傳來,季申科中尉的腦袋如同遭到錘子的重擊,猛地向后仰去,紅白兩色的液體噴射出來,染紅了土黃色的軍裝。
柳德米拉迅速將身體縮回到土坡后面,驚恐地雙眼接著看向季申科尸體的方向。
然而奇怪的噪音傳進她的耳中,“日”
迫擊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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