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科，克里姆林宮，斯大林的作戰指揮室里一片愁云慘霧。
庫皮揚斯克失守，德國B集團軍群與A集團軍群鐵鉗合攏，將大半個西南方面軍，約30萬人的部隊包圍進去，同時在蘇軍防線上打開一個寬達200多公里的大缺口，德國B集團軍群和A集團軍群的部隊正在涌入，將這個缺口繼續撕裂。原本平衡的戰場態勢急轉直下，戰線南方北頓涅茨河防線已經不復存在。
看著指揮室里的眾人，斯大林言語中的不滿顯而易見。
“你們當中誰能站出來，提供一個切實可行的方案給我。快一點，如果再拖下去，德國人就要打進莫斯科，打進克林姆林宮了。”
面對斯大林的質問，眾人的頭埋得更低了，只有一個人昂著頭。
沙波什尼科夫元帥說道：“我認為，必須棄守北頓涅茨河防線。讓沃羅涅日方面軍停止南下，和西南方面軍的殘部，第21和第28集團軍以及第38集團軍合并，沿著卡利特瓦河向南重新構筑防線。同時，從最高統帥部撥出三到四個集團軍交給鐵木辛哥元帥，讓他在頓河東岸組建新的頓河方面軍，利用頓河天險進行防御。
我們都知道，敵人的目標是莫斯科，我推測，他們向東推進到頓河后，會依托頓河向東轉入防御，主力部隊會向北，向莫斯科方向發動攻勢。我們的主力部隊，還是要在卡利特瓦河一線截住他們。你們不要忘了，海因茨·馮·羅森那個惡棍就在卡利特瓦河中下游地區，他的部隊已經在卡利特瓦河北部奪取了幾個小型的橋頭堡。我們必須在他們的大部隊跨過卡利特瓦河之前，構筑一條足夠堅固的防線出來。”
斯大林的目光隨著沙波什尼科夫元帥的訴說，不停地在地圖上轉來轉去，落到老元帥說出的地名上，一邊看，一邊連連點頭。
“很好，北面的部署先按照你的意思辦，參謀部馬上擬一個詳細方案給我。下面我們來說說，南面的米烏斯河防線該怎么辦？”
斯大林氣呼呼地說道：“敵人從米烏斯河和北頓涅茨河之間的地帶突破后，分兵南北兩路，不僅迂回包抄北面的西南方面軍，他們的第一裝甲集團軍正在南下包抄米烏斯河防線后面的南方面軍，你們有什么好的主意嗎？”
沙波什尼科夫元帥對華西列夫斯基上將使了個眼色，華西列夫斯基上將清清嗓子，斟酌著說道：“我認為我們先得搞清楚南部德軍的作戰目的，他們夏季攻勢的目標是莫斯科，對南方的進攻是牽制性的。我認為，他們的目的是為了把我們在南方的部隊趕過頓河，當然，如果能夠消滅更好。最終目的是讓他們在進攻莫斯科的時候，南面的安全能夠得到保證。”
“所以，我們應該怎么辦？”斯大林問道。
華西列夫斯基上將面對斯大林質詢的目光，伸手揉揉自己的脖子，接著說道：“趁羅斯托夫還沒有失守，趕快讓南方面軍撤退到頓河南岸。敵人追到頓河肯定會停下來的。他們的目標是莫斯科，不會讓部隊南下的。
還有，我們要讓布瓊尼元帥的北高加索方面軍在頓河南岸接應南方面軍，堵住德軍南下的通道，同時進行補充。等將來敵人進攻莫斯科的時候，我們可以在他們的防御地帶上發動反攻。敵人在南方的部隊里，有匈牙利人、羅馬尼亞人和意大利人，這些部隊的戰斗力很差，我們發動反攻時，可以重點攻擊這些部隊，在這些部隊的防區打開缺口，進一步打亂敵人的部署。”
斯大林捏著煙斗，沉著臉聽華西列夫斯基上將說完，低聲說道：“所以，你的意思還是要我們繼續撤退是嗎？”
華西列夫斯基上將點點頭，小聲說道：“是的，目前的局勢來說，我們只能撤退，利用空間換時間，至少在南方戰線是這樣。”
斯大林陰郁的目光掃過華西列夫斯基的臉，無奈地說道：“那就按照你剛才說的內容擬電報。還有，讓沃羅涅日方面軍的葉廖緬科同志有時間的話，到莫斯科來一趟。接下來的戰斗中，能不能擋住海因茨·馮·羅森，就要看葉廖緬科同志的能力了。”
斯大林說完，忽然問道：“今天，德國人的廣播有什么新的內容沒有？”
華西列夫斯基上將的嘴唇蠕動幾下，輕聲說道：“第37集團軍的科茲洛夫少將和第22坦克軍的沙姆申少將被德國人俘虜，嗯······是弗拉索夫那個叛徒的人抓住他們的。德國人還說，為了表彰弗拉索夫那個叛徒的杰出表現，要晉升他做上將。”
斯大林一言不發，點點頭轉身離去，轉過身的一剎那，他的嘴里小聲嘀咕道：“戰斗可以輸，但是叛徒必須死。”
看著斯大林遠去的背影，沙波什尼科夫元帥對華西列夫斯基說道：“總書記希望葉廖緬科能夠擋住海因茨·馮·羅森，你怎么看？”
華西列夫斯基上將小心地看看四周，小聲對沙波什尼科夫元帥說道：“葉廖緬科那個家伙腦子不是很靈光，弗拉索夫那個叛徒比他能干多了。比他能干的弗拉索夫都被德國人俘虜，您認為葉廖緬科會怎么樣？”
老元帥沉痛地點點頭。
“我們接下來不僅要和海因茨·馮·羅森作戰，還要和葉廖緬科那個笨蛋作戰，將會度過一段很艱難的歲月。”
就在沙波什尼科夫元帥為將來的戰爭歲月擔憂時，庫皮揚斯克城東南部的斯瓦托鎮。
陳道在司令部里，按照“一片私心在玉壺”的指導思想，正在給曼陀菲爾做思想工作。
“我們接下來的任務很簡單，就是保存實力，隱藏自己。在通往莫斯科的路上，有沃羅涅日和圖拉這兩座城市要奪取，必然會爆發激烈的戰斗，這種外圍戰斗讓B集團軍群的人去干，我們要南下，回到A集團軍群的作戰區域進行修整。等將來圖拉和沃羅涅日兩座城市被我們占領，通往莫斯科的道路敞開，我們再北上直沖莫斯科，一定要第一個打進莫斯科。”
并肩作戰多年，曼陀菲爾對陳道這種作風還是有些不適應，猶豫著說道：“要是上級命令我們去參加那些外圍戰斗，我們該怎么辦？”
陳道大包大攬說道：“你沒有其他上級，我就是你的最高領導。”
曼陀菲爾無奈點頭。
“好吧，接下來我們就認真地抓俘虜，讓部隊修整，然后等你的命令。你現在就要南下？”
“是的，如果你是俄國人，你認為我接下來會去哪里？”
曼陀菲爾不假思索地說道：“我認為你會向莫斯科發動進攻。”
“你說的對，如果我是俄國人，我也會這么想。我就是要讓他們想不到，我不會按照他們設想的方向走。我率領雜牌部隊南下，你率領主力部隊留在這里修整。等到俄國人的目光都被我引到南方，我再坐飛機回來。那個時候，沃羅涅日和圖拉應該已經被我們占領。這個時候，我就要在俄國人驚恐的目光里，率領我們的主力部隊沖進莫斯科，到克里姆林宮前和你合影留念，然后等待元首來開慶功宴。”
“你什么時候走？”曼陀菲爾問道。
“明天中午走，走之前，我要代表元首，舉行給弗拉索夫將軍晉升上將軍銜的儀式。有了這個儀式，明天宣傳部門的宣傳素材就有了。儀式舉行完之后，弗拉索夫會跟著我一起南下，去南方伏爾加河河畔，那個以斯大林名字命名的城市附近轉一圈。我堅信，弗拉索夫將軍一定可以在這座城市附近，給我們提供更多的精神武器，可以用來摧殘俄國人的精神防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