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戰神殿,每隔百年,才會經過重重篩選,選出十位絕頂英杰,培養成猩紅天使。
猩紅天使修煉的是血戰神殿第一神功《血武戰圖》,為“太乙神功榜”上的神功寶典之一,修煉者的戰力,遠超同境界修士。
而且,血戰神殿的猩紅天使,必定是有進入真理天域修煉的機會,可以參悟到真理規則。
正是如此,天臣沒有修煉出道域,但是卻比很多道域境修士更加強大。
以血戰神殿和張若塵的深仇大怨,天臣見到張若塵,就像是見到殺父仇人一般,殺氣瞬間就爆發出來。
“呼啦。”
天臣的四只血翼展開,宛如四片血云,能夠遮天蔽地。
四翼扇動,沖向云霄,攻向站在薪火塔頂部的張若塵。
金虹大陸的修士,全部都能感受到天臣身上,那股威震九霄的圣威。就算知道,張若塵掌控了上古銘紋,但,昆侖界的修士,卻依舊十分擔憂。
畢竟,上古銘紋只是激活了很少一部分,未必能夠無敵。
沒看見東域圣王府主城的九品陣法,都被這群異界修士攻破?
在薪火塔的頂部,張若塵俯看下方越來越巨大的四片血云,盯向大曦王,道:“以我現在的修為,的確是惹不起天臣這樣的人物。但是,你惹得起,對吧?”
大曦王一雙美麗至極的杏眸,冷視張若塵。
竟然想要借她的手,對付天臣。若是天臣沒死還好,萬一天臣死在上古銘紋之下,那么她就真的沒有回頭路可走。
天堂界和血戰神殿,絕不會放過她。
天臣,可不是花藏影那種角色,殺一個,就能將血戰神殿急得跳腳。
張若塵平靜的與大曦王對視,道:“天臣就要沖破上古銘紋的阻隔攻上來,還不出手?”
大曦王凝視了張若塵半晌,最終還是打出精神力,操控神核珠。
“一法破乾坤。”
天臣的雙手,結出指印,隨即眉心的神武印記,浮現出來,快速轉動。
“嘩——”
一道血紅色的流光,從眉心飛出。
足有十數種圣道規則,扭纏在血光中,將一層層上古銘紋擊穿。
呆子驚呼一聲:“不好,一法破乾坤,是《血武戰圖》上面的中階圣術,威力無窮,東域圣城的上古銘紋未必擋得住。天女殿下,我們要不要助張若塵一臂之力?”
一般來說,施展中階圣術,修士只能調動單一的圣道規則融入其中。
比如,施展掌法類中階圣術,只有和掌道規則結合,才能起到力量增幅作用。
融入的掌道規則越多,圣術爆發出來的威力越強。
可是,一法破乾坤,卻能融入多種圣道規則,爆發出來的威力,遠勝別的中階圣術。
天初仙子輕輕搖頭,道:“東域圣城的上古銘紋,必定是神靈留下,雖然只是激活了部分,卻也不是天臣能夠撼動。令我好奇的是,以張若塵的精神力強度,應該催動不了那座塔才對。他是請來了幫手?”
天初仙子做夢也不會想到,幫助張若塵收拾天堂界派系的人,會是大曦王。
若是天堂界派系的修士看到這一幕,表情恐怕會非常精彩。
云層中,一座罡風漩渦,再次凝聚出來,比先前的漩渦更大。
罡風漩渦和天臣眉心涌出的血紅色流光,碰撞在一起,發出一道“轟隆”的巨響,整個天穹都渲染成血紅色。
罡風漩渦擋住了“一法破乾坤”,并且,緩緩壓下去。
“這么強嗎?”
天臣的臉色變得凝重,心知憑借一己之力,多半無法對抗上古銘紋,連忙傳音給另外兩位道域級別的強者,“一起出手,破開上古銘紋。只有掌控了那座塔,我們才能真正控制東域圣城。”
另外兩位道域強者,不再隱藏身形,從虛空中走出。
其中一位,身體周圍飄浮著上百條白色鎖鏈,形成一個直徑千丈的巨大圓球。他站在圓球中心,穿得極其華麗,身上有一股超然的貴氣。
但是,因為有鎖鏈圓球的阻擋,在場任何人都看不清他的真容。
另一位,氣息要稍微弱一些,站在地面,渾身散發出濃密的妖氣,隱隱間可以看見,五條白色的尾巴在妖氣中飄浮。
這一次,沒等張若塵詢問,大曦王便是說道:“是圣澤界的絕巖狐,和魂界的寺寒。”
“魂界?”張若塵道。
要知道,大曦王就是魂界的天之驕女,新生一代的領袖。
當然那位寺寒,絕不是新生一代的修士,比大曦王要高出一兩個輩分。
大曦王想要打消張若塵的疑慮,道:“雖然同是魂界的修士,可是,我與寺寒,并沒有什么交集。昆侖界和廣寒界的修士,你應該也不是個個都很熟吧?”
張若塵不置可否的一笑,“最好不要動逃走的心思。”
為了以防萬一,說出這話的時候,張若塵手掌按到大曦王的香肩上,輕輕一拍,將一股火焰圣氣,打入進她的體內,侵入進她的圣脈和經脈。
那股火焰圣氣,是由火神拳套的力量,焱神腿中的赤紅色銘紋,再加上張若塵自己修煉出來的凈滅神火,凝聚而成。
火焰圣氣化為,一只只火焰飛蟲。
飛蟲,細小如光點,盤踞在大曦王的各條經脈和圣脈。
并且,通過經脈和圣脈,火焰飛蟲還進入大曦王的氣海和圣心。可以說,只要張若塵的念頭一動,就能將大曦王焚燒成灰燼。
就算她逃走,想要煉化體內的火焰飛蟲,在她準備煉化的那一刻,火焰飛蟲就會發動攻擊。即便不死,她的一身修為,也得全部廢掉。
“張若塵,你……太狠了……”大曦王嬌軀輕輕顫抖。
張若塵道:“狠?當初,你使用青燼的圣魂,奪舍我的時候,又何嘗不狠?”
最開始,大曦王還抱著僥幸心理,覺得只要暫時向張若塵妥協,總能找到脫身的機會,說不一定,還能趁張若塵疏忽大意的時候,將他反殺。
但是,張若塵太小心謹慎,她根本沒有任何機會,反而一步步落入張若塵的算計之中。
此人絕對是商子烆的大敵,大曦王第一次感覺到,以前低估張若塵,是一個何等巨大的錯誤。
海上。
神崖先生的臉色,變得難看,心中很是惱怒。
本來,以他這位陣法地師的種種手段,加上解滄海、絕巖狐等人的力量,要拿下東域圣城,可以說是輕而易舉的事。
但事實卻是,意外不斷。
姜云沖笑了起來,道:“看來控制上古銘紋的人,乃是我們昆侖界的修士。神崖先生,不如你投靠昆侖界,說不一定,今天還有一條生路。”
神崖先生輕哼一聲:“東域圣王府的主城,足有三位堪比道域境修士的強者,張若塵想要騰出手來對付老夫,得先過他們那一關。而你們,在此之前,就會變成死人。”
神崖先生十分清楚上古銘紋的威力,憑借天臣、寺寒、絕巖狐三人的力量,只能短暫與其對抗。自有他,才有與上古銘紋對抗的實力。
所以,必須盡快解決掉姜云沖和慕容葉楓這兩個麻煩。
海上的大戰,再次爆發,戰得比先前更加激烈,海域變得天翻地覆。
東域圣王府主城的上空,上古銘紋凝聚成密密麻麻的劍氣絲線,交織成網,攻擊向天臣、寺寒、絕巖狐三大高手。
劍氣絲線鋒利至極,絕巖狐只是輕輕挨到了一根,一條狐尾就被斬斷,變得鮮血淋淋。
天臣穿著一具神遺古器級別的血鎧,將一根根劍氣絲線撞碎,不斷迫近云層上方的張若塵。那具血鎧,完全激活之后,似乎是能夠成倍的增幅他的戰力。
“區區上古銘紋擋不住本座,張若塵,受死。”天臣長嘯一聲。
薪火塔頂的陳琉璃,被天臣的嘯聲,震得耳膜破碎,雙手捂著耳朵,半蹲在地上,臉上露出極度痛苦的神色。
張若塵取出青天弓和白日箭,一箭射出去。
“嘭。”
白日箭撞擊在天臣的胸口,迸發出大量火花。
血鎧將白日箭擋住,天臣的身體,只是輕輕晃動了一下,便是箭上的力量,全部都化解。
“就憑你這點力量,即便本座站在原地,你也奈何不了本……座……”
突然,天臣的臉色一變,身體筆直向下墜落。
就在剛才,他體內的力量快速衰竭,一股強烈的虛弱感,傳遍全身,令得他難受至極。
“那只箭……有問題……”
天臣終于意識到,剛才大意了!
否則,以他的靈覺,肯定會提前避開白日箭,不會任憑它擊在身上。
白日箭上刻有時間印記,能斬修士的壽元,天臣竟然不閃不避的硬接,只能說他太過自信,或者說他根本沒有將張若塵放在眼里。
張若塵瞪了大曦王一眼,道:“再不全力以赴,信不信我現在就可以將你的圣衣拔光,從這里扔下去?相信無數修士,都會蜂擁過來,爭先恐后將你搶走。”
“無恥。”
大曦王冷啐了一聲。
不過大曦王也清楚,張若塵現在是真的很著急,勝負生死都在剎那之間,將他逼急,他肯定什么事都做得出去。
大曦王倒也不敢繼續應付了事,全力以赴催動上古銘紋。
“轟隆。”
一連有十多只神獸虛影,凝聚出來,沖撞在天臣的身上,將其打得重重墜落在地上。
遭受這一連串攻擊,天臣就算沒死,估計也都受了重傷,短時間內,絕對沒有再戰之力。
廢掉一個,另外兩個,也就好對付。
神獸虛影、罡風旋轉、雷電光柱不斷落下,將寺寒和絕巖狐打得狼狽不堪。特別是實力稍弱的絕巖狐,五條狐尾幾乎全斷,妖體變得血肉模糊,很多地方都能看的白森森的骨頭。
絕巖狐感受到死亡威脅,心中恐懼不已,已經在思考逃走的辦法。
不過,就在這時,天邊浮現出亮光,七顆星辰顯現了出來,散發出強大至極的神威。
神崖先生站在其中一顆星辰上,急速向薪火塔的方向沖去。
“太好了,神崖先生終于趕來,張若塵再也不能逞威。”
“上古銘紋是由神崖先生主持修復,先生必定留下了后手,我倒要看看張若塵會怎么死?”
天堂界派系的修士,既是大喜過望,又是恨得咬牙切齒,都像看神崖先生,將張若塵碎尸萬段。
張若塵太可恨,處處與他們作對,害得他們損失慘重,不知多少高手隕落在其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