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麟古城,是距離血絕家族領地最近的一座宏偉巨城,達到了圣城級別。
放眼望去,城中亭臺樓閣層層疊疊,看不到邊際。
無間閣在城中有一處秘密據點,位于地底。
地底的絕密空間中。
張若塵與璇璣劍圣相對而立,兩人都臉色凝重,商議的是可以震驚整個宇宙星空的大事。便是神靈聽到他們的對話,都會色變。
無間閣如今的領袖,正是璇璣劍圣。
“此事非同小可,我必須立即將消息傳回昆侖界,告知太上。”璇璣劍圣心中震撼,臉色如同鐵皮一般青沉,有一種大禍臨頭之感。
張若塵叮囑道:“天庭和地獄的大戰已起,風云變幻,天地動蕩。”
“師尊!萬事小心。”
“若塵,你現在處于風頭浪尖,才更應該小心謹慎。破境成神之前,盡量不要離開血絕家族。”
璇璣劍圣正欲離去,忽的想到了什么,停下腳步,問道:“奪取到刑天罐,刑天大神真的有機會脫身逃出羅祖云山界?”
蚩刑天這樣的大神,若是能夠回到昆侖界,昆侖界在天庭將能擁有更大的話語權
“此事不急,無間閣千萬不要參與進去,交給我來處理便是。”張若塵擔心璇璣劍圣為了營救蚩刑天,做出鋌而走險的事。
如今,讓太上知曉昆侖界的處境,才是第一重要的事,以免將來措手不及。
至于營救蚩刑天……
張若塵覺得等到踏入神境,再慢慢想辦法,也不遲。
離開地底空間,張若塵回到天麟古城繁華的街道上,往來的修士繁多,但,絕大多數都是年輕小輩,很難見到大圣級別的強者。
張若塵暗暗跟在璇璣劍圣身后,直到親眼看見他安全離開天麟古城。
“看來,是我多慮了!以師尊現在的修為,縱然天麟古城中高手如云,卻沒有一個及得上他。想要發現他,更是難如登天。”
張若塵腦海中,剛剛浮現出這道念頭。
旁邊,一座籠罩在淡淡血霧中的樓閣上,響起一道清朗的聲音:“若塵大圣,俗世神話,風流劍神,天下無雙。今日一見,果然英氣逼人,俊朗不凡。”
張若塵心中暗暗一驚,向樓閣第三層望去。
樓閣,修建得像是一座假山,高達一百多米,外觀郁郁蔥蔥,長滿奇花異草,顯得頗為獨特。
站在街道上,都能聞到,里面傳出的茶香。
在不死血族,少有這樣的茶閣。
張若塵沒有看見是誰在說話,但是,以他六十九階半的精神力強度,對方能夠看見他的真身,顯然是非凡之輩。
更讓張若塵憂心的是,那人是否發現了自己和璇璣劍圣的關系?
“大圣要不要上來喝一杯?這家的茶,是從天庭購買而來,珍奇而又香醇,在地獄界,可不是什么地方都喝得到。”
那人的聲音溫潤而又動聽,似有磁性一般。
“果然是沖著我來的。”
張若塵無所畏懼,走進這家名叫“天來地往”的茶閣。
茶閣中,飲茶的修士寥寥無幾。
畢竟不死血族更愛飲血。
登上第三層,張若塵目光落到靠窗位置的一個紅衣男子身上,可以肯定,剛才對他說話的,就是此人。
因為,張若塵在他身上,感應不到任何力量波動。
紅衣男子看上去二十來歲的樣子,黑色長發梳得整整齊齊,眉清目秀,鼻梁挺拔,高雅而英氣,有一種奪人心魄的俊美。
張若塵見過的美男子數不勝數,有商子烆那種溫潤的,有殷元辰那種冷酷的,有鎮元那些飄逸出塵的,也有南圣和閻昱這種儒雅的,還有閻無神那種充滿霸道氣質的。
但是,他們與眼前這個紅衣男子比起來,似乎都差了一些。
這個一個靠臉,就能讓那些天之驕女主動躺倒他床榻上的人物。
張若塵走到他的對面,坐下,道:“閣下如何稱呼?”
“妾三千。”
紅衣男子很優雅,指向桌案上的陶罐茶壺,做出一個請的手勢,臉上含著一抹淡淡笑意。
這笑容,足以讓天下女子,都為之心醉。
張若塵倒也不客氣,端起陶罐,倒滿一杯。
天麟古城是血絕家族的地盤,張若塵不怕有人敢把他怎么樣。
飲了一口,張若塵皺眉,道:“似乎不算什么好茶,茶樹怕是都沒有生長到一個元會。”
“在地獄界,能喝到茶,就已經不錯了!”妾三千很是享受的模樣,又倒滿一杯,放至鼻尖,輕輕嗅著,陶醉于茶香之中。
張若塵仔細觀察著他。
驀地,在他旁邊,靠墻的地方,發現了一柄裝飾得珠光寶氣的劍靠在那里。
劍鞘很艷俗,顯得華而不實。
張若塵道:“閣下來天麟古城,是專門來找我?”
“不是神靈,卻封劍神,天下劍修誰不想親眼見見?傳說,你修煉出了三品劍道圣意,此事可是真的?”妾三千問道。
張若塵道:“傳說可能是真,也可能是假。”
“若塵大圣都已經俗世無敵,怎么還這么保守?”妾三千道。
張若塵道:“我尚且還不知曉閣下的身份,更不知是敵是友,怎么能不保守一些?”
妾三千放下茶杯,笑道:“我都請你喝茶,當然是友非敵。”
“那么,到底是什么樣的友呢?”張若塵問道。
妾三千撩了撩額前的長發,正欲開口,忽的,感知到了什么,目光向樓梯口望去。
張若塵輕輕嗅了嗅,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
是女子的香味。
是草木之香,只是輕輕一嗅,便像是置身于遼闊的青草原野,又或者白霧飄蕩的古木叢林,神秘且清新。
一位戴著面紗的高挑女子,從樓梯口緩緩走了上來。
最開始,看到的是她的發飾。
梳著神女一般的云鬢環髻,發飾是七根碧綠的翡翠簪子,簪頭雕刻有七種不同的神獸,晶瑩剔透,內部蘊含星海一般的光點。
面紗輕盈,臉蛋若隱若現。
這,勾起張若塵和妾三千強烈的求知欲,想要揭開她的神秘面紗,看清她的真容。
她穿的是一襲紫藍色的長裙,內配月白色的襦裙襟杉,長長雪白脖頸細膩如脂,純澈中給人一種奪人眼球的小小性感。
她的手中,抱著一只似貓、似狗、似貂、似猊的古怪生物,長有三眼,皆是金色。
“翩若驚鴻,袖如素霓。”張若塵忍不住念道。
妾三千跟著念了一句:“仙仙徐動何盈盈,玉腕俱凝若云行。”
那戴著面紗的云鬢女子,身上始終有一縷縷氣霧繚繞,惹人看不真切,走到張若塵和妾三千旁邊的一張桌案處坐下。
“又是一位看不透修為的存在。”張若塵心中暗暗警惕,覺得太反常。
天麟古城怎么會突然一下冒出兩位這么了不得的存在?
而且,還都聚集到一座茶閣中。
張若塵收回目光,不再看那女子,望向妾三千,道:“閣下還沒有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呢!”
“什么問題?”妾三千道。
張若塵道:“閣下若是繼續這么含糊其辭,我便要走了,我還有很多要緊的事需要做。”
張若塵剛剛起身,就被妾三千按了回去。
他笑道:“同是人間風流客,相逢何必問平生?若塵大圣,我知你心有困苦,所以才想與你多說幾句。”
張若塵道:“我不是風流客,也不困苦。”
“不,你困苦,否則為何會被自己的女兒打上門?你也是風流客,整個地獄界的修士都知道。人生難得一知己,來,共飲一杯。”
妾三千舉起茶杯。
張若塵頗為無奈,心中長嘆,果然消息還是傳了出去。
好事不出門,笑料傳千里。
張若塵心不在焉的,與妾三千對碰一杯,茶飲腹中,卻一點味道都嘗不出。
妾三千道:“你也不必苦悶,之所以會發生這樣的事,其實還是因為你不懂得如何管教自己的那些女人。我傳你幾招御妻之道,保證以后不會再發生這樣讓你頭疼的事。”
“你女兒為何對你惡言相向,不惜大打出手?”
“都是她母親教的。”
“她母親若從小就告訴她,你是一個有情有義的豪杰,她怎么可能那么對你?”
“所以,你得降服了她母親,才能杜絕以后繼續發生這樣的事。”
張若塵以驚奇且感興趣的眼神,看著妾三千,隨即,問道:“你……你真有什么御妻之道?”
“那是自然,想當年我有妾三千都可以擺平,讓她們服服帖帖,對我千依百順,沒有一個敢造次。你才幾個女人,居然就鬧得雞飛狗跳,天下皆知,徒惹笑話。我實在看不下去,才想傳你幾招,保你受用無窮。”妾三千自信至極。
聽到此處,張若塵已知妾三千是一個假名。
旁邊,傳來一道輕哼聲。
張若塵和妾三千側目向她看了一眼,便又舉杯對碰,相顧自飲。
妾三千道:“御妻之道,大道在于心,次之在于情,再次在于義,末之在于法。”
張若塵細細參悟,問道:“心、情、義、法,該做何理解?”
“大道在于心,意思便是,你得一心一意的對待她,了解她的心,當你知曉她想要什么,不喜歡什么,隨時隨地在想什么,那么,你們自然可以相敬如賓,舉案齊眉。”妾三千道。
張若塵道:“最難的就是一心一意。”
“不難!”
妾三千擺了擺手,低聲道:“和誰在一起,就對誰一心一意。不要去想別的女子,她們都不存在,假的,是你的幻覺,只有眼前的她才是真的。切記,不要同時和兩個女子在一起,甚至都不要讓她們見面。你的水平太低,應付不了的。”
張若塵目瞪口呆。
不得不說,妾三千說的還真有一些道理。
以前,張若塵與身邊那些女子的矛盾,都是因為他與這一個女子在一起的時候,心中卻想著另一個女子。
甚至新婚之夜、洞房花燭的時候,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