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萬看客再度爽翻,位在殺斗場中的許易卻難受至極,當然,他不會遵從寧無憂的建議,望風而逃,他來就是來解決問題的,怎肯退走。
他難受的是怎么防御,來不及思考許多,遂氏源火瞬間被燒到了極致,他雙命輪在這剎那間重合,突破域根境后,命輪自然也強大了。
命輪的強大,自然對巫體有了正向的促進作用,此刻許易雙命輪重合,顯化巫體,并非是要用巫體來進攻,而是只有顯化巫體,他的遂氏源火才能發揮到極致。
然而,顯化巫體只能利用這遂氏源火來作防御之用。
因為場間的高人實在太多,他不敢顯露形體,此刻顯露巫體,也是將自己籠罩在恐怖的遂氏源火之中,叫人看不到他的軀體,辨不明虛實。
劇烈的光柱才射來,許易的身形化作無數火影,分散四方。
武修賢獰笑一聲,叉開的手指次第落下,每落下一根手指,天地便會明顫一下。
天穹之間,便會點亮一顆星辰,射下一道光柱,連續點亮九顆星晨,射出九道光柱,九道交錯的光柱將整片盆地化作一道道分割的禁區
許易再也無法遁走,他化作了一團火影,灼灼的燃燒著,光柱的余波射向那團火光,雙方竟然相持不下。
圍觀眾人早就看傻了,先前武修賢發動古神通“星韻術”時恢弘的星辰之力化作攻擊射落之際整片盆地都在搖撼。
恐怖的威能,令那些修為稍弱的修士忍不住生了遁走之念。
本來當如此恐怖的攻擊發動時所有人都覺得戰斗該結束了卻沒想到許易又化作了一團熾烈的焰火,生生抗住了這古神通。
四面崖壁上的眾修士先是沉默,繼而爆發出驚天動地的吼叫聲絕大多數修士都不知道自己吼叫什么但就是忍不住要嘶吼。
似乎唯有如此,才能化掉自己心中的震撼。
“古神通,老夫竟有幸見此古神通。”
“名不虛傳,當真是名不虛傳這恐怖的神通果然有彈指間地覆天翻的氣象和威能。”
“防住了,這許易到底用的什么神通,怎么能防住,這,這不合理。”
這回不止那些低階修士在劇烈地爭論著。
太陽峰上,姜星漢等一干王孫公子和各大世家的長者們也在熱烈的討論著最后所有的目光,都朝一位白袍老者匯聚而去此君正是紀司司使鄺朝暉。
論修為和見識,太陽峰上自然屬他為第一。
鄺朝暉微微搖頭“可惜了武道友到底對這星韻術沒有修到艱深地步不然,那撫琴九道光柱,星力迸發,十個許易也了賬了。奈何不得雄楚天君真傳精髓,竟和區區鼠輩戰成膠著狀態,令人遺憾。”
姜星漢道,“即便武兄沒將這古神通修至大成,沒道理許易能抗住這們偉烈的神通,說來也不怕大家笑話,便是換姜某置身那等可怖的攻擊下,也斷難堅持到現在,敢問司使大人,那許易到底用的是何種神通,怎的厲害到這等地步,莫非也是一種古神通?”
鄺朝暉微微搖頭,“決然不是什么古神通,我若沒看錯的話,那應該是一種精純的能量團,單純的防御而已,若是爆發開來,化作術法攻擊,必有驚天威能,不知為什么,許易竟然引而不發,莫非是想留作最后的殺手锏?”
不得不說,鄺朝暉的眼光極為毒辣,一眼就瞄準了核心所在,若不是擔心巫軀被發現,許易早就施展焚天之怒的神通了,何必縮成一團,被動挨打,苦苦抵御。
“能量團,什么能量團這么恐怖,這姓許的敢挑戰修賢兄,果然是有所恃。”謝江海切齒道。
鄺朝暉緩緩擺手,“不知,看不明白,但絕對不是一般的能量,如此精純的能量團一旦長久蘊養,將來能成長成什么模樣,誰也不知道。希望修賢能滅敵,不然放任此獠成長,將來必定為禍天下。”
話音方落,眾人皆面有尷尬,鄺朝暉也覺出不妥來,畢竟許易真正的身份,乃是南天庭的仙官,往大了說,是他的同僚,為禍天下云云,說得太過。
“快看,光柱不穩,修賢兄要撤功了。”
場上一片嗡嗡,不知內情的低階看客們爆發出山呼海嘯的歡呼,皆言許易扛過了古神通。
這撥人基本是極為投入地來看熱鬧的,他們的看點,便是以弱抗強,天然就站在許易一邊。
因著見識有限,連古神通這個名詞,基本都是才聽說,聽別人說了才知道這古神通如何如何恐怖。
自也不知武修賢使出的只是古神通的皮毛,都以為許易扛過了恐怖的古神通,一時間宛若自己修成真仙了一般,興奮得不行。
看客興奮了,兩大主演卻難過得緊。
先說許易,他是真沒想到古神通竟這般霸烈,恐怖的星辰之力,幾乎隨時都要將遂氏源火洞穿,他小心翼翼地護持著,更是時刻準備出動最后的后手,好在那終究是抗住了。
但他已疲憊不堪。至于武修賢,心中的苦楚十倍于許易。
他做夢也想不到許易竟能抗住星韻術,即便他未將此奇術修到大成。
但自他修成以來,用之破敵,無敵不破。他無法接受如此神通被區區一個領域一境修士抗住了。
更讓他心酸的是,這一幕讓數萬人見到了,他武某人的面子該往哪里放。
這已經是他能使出的體面的最強手段了,如此奇術都不能拿下許易,在他自己的感覺上,最后便是勝了,也是敗了。
“罷了,此賊難斗,若放他離開,將來必成我的殺劫,斬草除根,大丈夫該拿得起放得下。”
武修賢瞬間做好了自己的心理建設,大手一揮,收了神通,天上的九顆星晨同時隕去,便見他大手一招,一桿黑色長幡現在掌中。
“浩劫幡!”
不知誰大喝一聲,數萬修士幾乎全驚動了,亡命往外遁走。
“武兄息怒。”
姜星漢怒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