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樓,這個地方從建起來的那天,就成了長安最富特色的一個地方,自然,也成了長安最繁榮的一個地方,火爆程度,絲毫也不亞于東市跟平康坊。£∝,
來四樓這邊的,都是長安的上流人物,這個上流人物,自然就是指那些有錢有勢的長安人,尤其四樓當中的海鮮樓。
海鮮樓的火爆,原因就在于,海鮮樓里,總能吃到風味不同,稀奇古怪的美食,名字雖說叫海鮮樓,然而,里面不單單只是,海鮮一樣而已。
海鮮樓的廚子,那是到侯府里出來的,足足在侯府里,給侯府的廚子,打了一年多的下手,這才學的了一手好廚藝。
所以,能到海鮮樓吃飯,那就相當于,是在侯府里吃飯去了,有這樣的原因,那些平日里,沒法吃到趙諶美食的長安富貴人們,自然對海鮮樓,情有獨鐘,光顧頻繁。
此時,正是上午的時候,也是海鮮樓,一天里最忙的時候,統共兩層的閣樓,樓上樓下都是一派繁忙景象,即便站在四樓外面,都能聽到里面傳來的陣陣喧嘩聲。
而此時,位于海鮮樓里面,一間雅致的套間里,趙諶跟唐儉等人,就在里面說說笑笑的,享用著剛剛廚子送來的大閘蟹。
這東西,本是七八月里,最好的美食,然而,這時代的交通不便,等到捕撈上來,再做送到長安,就已經是錯過了好時辰。
不過,對于這時代的人而言,晚送來早送來,都沒有多大問題,無非就是嘗鮮而已,要真正品味。那就該是真正的勛貴世家了。
大閘蟹配黃酒,黃酒自然是趙諶帶來的,上好的紹興黃酒,配上大閘蟹,那才是人間美味。
當然,這樣一桌人間美味。價錢自然也是不菲的,如非真正的有錢人,怕是很難吃得起這樣的美味。
不過,就像之前在皇宮門前稱喏的,今日這一桌美食,乃是由唐儉買單,身為禮部的人,又是很跟趙諶關系匪淺,居然帶著倭國人去告狀。這桌菜,便當是唐儉賠禮了。
“長安侯準備什么時候放了惠日?”酒足飯飽,幾人都懶散的躺在椅子上,唐儉就躺在趙諶的對面,望著對面的趙諶,撇嘴笑了一聲問道。
“怎么,倭國人給唐大人送了厚禮?”趙諶聽到唐儉這話,學著唐儉的樣子。撇嘴笑了一下,而后。望著唐儉打趣問道。
“長安侯可不能亂說!”唐儉明知道趙諶這話,是在打趣他,可還是忍不住對著趙諶擺了擺手,慌得趕緊說道:“這話若是傳單陛下那里,唐某算是被長安侯害慘了!”
“怕什么!”聽到唐儉一臉慌張的樣子,坐在唐儉對面的趙諶。頓時無所謂的笑道:“倭國人的東西,不拿白不拿,便是拿了又能如何!”
“長安侯此言當真?”趙諶這話出口,原本慌張表情的唐儉,頓時像求證什么似的。望著趙諶追問道:“若是如此,唐某今日可是真帶了一樣東西的!”
“原來唐大人今日不是請客!”趙諶一聽唐儉這話,臉上的笑容,一點點消失,進而望著唐儉,語氣淡淡的道:“是來給倭國人當說客的!”
“你當唐某人愿意?”唐儉聞言,頓時一臉苦相的從懷里掏出一只精致的匣子,放到圓桌上,望著趙諶說道:“若非唐某身在禮部,這次別說是唐某做說客了,反過來,不到長安侯這里,勸說長安侯再關那惠日幾日,便是客氣了!”
“匣子里是什么?”趙諶自動忽略了唐儉的苦水,沖著桌上的匣子,怒了努嘴,望著唐儉好奇的問道。
“…好東西!”趙諶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剛剛還一臉苦相的唐儉,立刻便滿臉堆起古怪的笑意,沖著趙諶神神秘秘的壓低聲音道:“長安侯看過就知道了!”
趙諶對倭國的形象,本就不怎么好,尤其,唐儉此刻擺出的一臉古怪笑意,即便,趙諶還沒看,都已經猜出,里面大概也不會是什么好東西了。
果然,等到唐儉打開匣子,將里面的東西,對準趙諶時,趙諶的嘴角,頓時禁不住微微上揚,露出一個果然如是的表情。
一本粗制濫造的春天的宮圖,一瓶不知道,用什么配制的藥,裝在一只透明的琉璃瓶子中,綠了吧唧的,看著非常惡心人。
想來這東西,倭國人帶了不少,不然,也不會用琉璃瓶分裝了,這琉璃瓶子,可不是倭國人能造出的,只有長安的長孫那里,才有出售。
“怎樣?”唐儉似乎沒看到趙諶臉上的惡心樣子,竟然還恬不知恥的望著趙諶,笑的非常猥瑣的問道。
“想必唐大人也拿了一瓶吧?”很無語的望著唐儉,愣了好長一會兒,才望著唐儉說道:“想來唐大人日夜操勞,最是需要這樣的東西,好好補補了!”
“呃…什么意思?”趙諶這話出來,唐儉終于有點覺察到了不對勁,愣愣的望著趙諶,疑惑的問道。
“沒啥,就是說如果唐大人需要,這些都送給唐大人了!”趙諶聞言,忽然笑的特別開心的望著唐儉,話里有話的說道。
天殺的倭國人,天殺的唐儉,老子這會兒還是青蔥年華的大好青年。
送錢送物老子都接了,哪怕送個倭國的女人,老子閉著眼都能收下來,結果,居然給他送來了這玩意。
這事情,一旦被傳出去了,那還要不要這張臉了,年紀輕輕的,就吃這虎狼之藥,估計,這輩子都要被唐儉這天殺的給害慘了。
再者說了,他自己有時空超市,就連熱氣球都能搞到,難不成還能缺了這些,要什么沒有,居然要倭國人粗制濫造的玩意。
“還有!”想到這里時,趙諶忽然又望著唐儉說道:“唐大人若是需要,可以去孫道長哪里調理一下,至于這倭國人的東西,最好還是不要碰的好,小心什么時候,被人家制成傀儡,都很難說!”
這話說的有點恐怖,不過,對于倭國人,趙諶向來都是懷著極大的惡意去揣測的,這是一個為達目的,可以不擇手段的人們。
“長安侯未免有些太過聳人聽聞吧!”唐儉聽到趙諶這話,臉上的表情,禁不住微微愣了一下,而后,望著桌上的匣子,不置可否的笑笑,望著趙諶說道。
沒辦法,也難怪唐儉會如此模樣,在這時代,倭國人還只是一群小綿羊而已,比起漠北的游牧民族,倭國人顯然更讓大唐人有好感許多。
“隨你便吧!”趙諶酒足飯飽,也沒心思再在這里,陪著唐儉說倭國人的事情了,聽到唐儉的話后,便從椅子上起身,說這話時,便跟唐儉告辭一聲,轉身便出了套間。
“惠日呢?長安侯準備幾時放出來?”出套間的時候,聽到身后唐儉的聲音,趙諶聞言后,頭也不回的對著身后的唐儉,擺了擺手,便離開了海鮮樓。
想要惠日出來,還是再等等吧,不等到這惠日,吐露實話,說出自己真實的身份,那就休想從里面出來。
四樓從建成的那一天起,就杜絕任何外族人入內,這是趙諶親自下的命令,就是防止,里面的一些東西,被外族人帶走。
所以,當趙諶從四樓出來后,便遠遠看到,那名倭國的使節,正站在四樓外面,眼巴巴的望著里面的場景。
看到趙諶出來,那名倭國使節,頓時沖著趙諶遠遠的九十度彎腰,抬起頭來時,一臉的討好的表情。
只可惜,趙諶卻像是視而不見一樣,從海鮮樓下來,立刻便坐上木丘的馬車,一路向著興化坊而去,獨留下站在那里,傻了眼的倭國使節。
惠日隱瞞了身份,并非像表面上那樣的,只是一名隨行的藥師,趙諶甚至猜測,這老王八蛋,有可能還跟倭國的皇室,有千絲萬縷的關系。
馬車出了四樓,一路向著興化坊而去,只不過,路過法華寺時,趙諶隔著車窗,遠遠看到正從法華寺出來的秦玉顏三人。
今兒早上出門時,這三人說要到四樓來,趙諶剛剛在四樓時,還在納悶,為何就沒見到秦玉顏幾人,還專門讓木丘,到四樓各處找了。
沒想到,這三個女人,竟然跑來法華寺了,想想出門時的躲躲閃閃,再看看法華寺的金字招牌,忽然間,趙諶像是明白了過來一樣。
三個女人去了法華寺,兩座偌大的府邸,就只剩下了小趙曦這一個小主人,不過,這小子身為兩府的主人,絲毫也沒一點身為主人的覺悟。
趙諶進去時,剛好看到這小子,將廳堂里的一只瓷器,從架子上板下來,摔在地上碎成了碎片。
大概是被瓷器破碎的聲音嚇到了,裂開一張嘴,便在那里放聲嚎哭了起來,慌得府上的一群丫鬟婆子們,使出渾身解數,哄這位小主人開心。
“臭小子,砸了你爹的東西,竟然還哭上了!”趙諶從外面進來,從奶娘手里接過嚎哭的小趙曦,嘴里說著話,手底下卻輕輕的惦著,一路往書房而去。
書房里自然是沒人,趙諶抱著小趙曦,一進入書房,便將書房的門一關,隨后,拿出手機,打開時空超市,不一會兒的功夫,一大堆的東西,便擺在了小趙曦的面前。
“嘖,瞧瞧這些東西,便是皇子都沒有的!”趙諶將一大堆玩具,全都堆到小趙曦的面前,得意的刮了刮小趙曦的鼻子,說道。
小孩子的臉,就是六月的天,剛剛還是陰云密布,這才一眨眼的功夫,臉上便已經笑成了一朵花,隔著書房的門,都能聽到小趙曦開心的‘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