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趙諶來到甲板,目光望著遠處的貨船時,卻沒想到是,原本一直緊跟在寶船后面的貨船,竟然在這時候,突然停了下來。
“侯爺,他們停下來了!”跟在趙諶身旁的雷克敵,此時眼見貨船停了下來,頓時微微皺起眉頭,疑惑的開口道。
“什么情況?”程處默剛剛從船艙里出來,對于眼前的這一幕,還不太清楚,就在雷克敵話音落下時,程處默也來到了趙諶身旁,望著遠處停下來的貨船,略微皺著眉頭問道。
而在程處默話音落下時,剛剛從船艙里出來的無心,此時,也擠到了趙諶身旁,聽到程處默的疑問后,疑惑的目光,同樣望向了趙諶。
“我的人在那艘船上發現了南洋人!”聽到程處默的話,趙諶禁不住苦笑一聲,回過頭來望著身旁的程處默跟無心,嘆了口氣說道。
“南洋人?”一聽趙諶這話,程處默原本望著貨船的人,登時回過頭來,滿臉疑惑的望著趙諶,開口說道:“他們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這也是我想知道的!”趙諶聞言,沖著程處默苦笑一聲,而后,目光再度望向貨船,微微沉吟了一下,開口說道。
“難道有什么不對勁嗎?”無心這是第一次出海,當然對什么都是陌生的,當初趙諶去過南洋的事情,他自然清楚。
只不過,卻有點聽不明白,南陽人出現在這里,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有!”無心這話出口,趙諶還沒開口,倒是一旁的程處默,卻已經搶先開口道:“這意味著,有人到了南洋那里,將這些南洋人帶了出來!”
南洋富庶之地,遍地都是寶貝,只要去一趟,就保準能夠滿載而歸,所以,對于南陽哪里,程處默也早已經,將之納入自己的小金庫里面。
可如今,居然有人趁他不備,潛入了他的小金庫中,并且,還私自將南洋人給帶了出來,這對程處默而言,同樣也是不能忍的。
“告訴他們,在本侯沒失去耐心前,乖乖將船靠過來!”不理會旁邊無心的發愣,趙諶的目光,遠遠望著那邊的船,陰沉著臉色,對著身旁的僚人親衛命令道。
身為常年在海上行走的人,彼此之間,都會有一套相同的‘語言’,用來平時的交流,而這個‘語言’,自然就是旗語了。
那名叫阿龍的僚人親衛,一聽到趙諶的命令,立刻便快速轉身離去,不多的功夫,便有一名僚人,攀上了高高的桅桿,沖著遠處的海船,揮舞著手里的旗子。
“侯爺,他們好像不理會!”僚人在桅桿上,沖著遠處的貨船,揮舞了半天的旗子,然而,遠處的那艘貨船,卻對于這邊的旗語,完全來了個置之不理。
此時,從寶船上望過去時,就見的那艘貨船上,靜悄悄的,別說是出來回應他們了,整艘船上,竟然連個人影都看不到。
從頭到尾,都顯得異常的安靜,安靜的都有些詭異,就仿佛,那艘貨船真的是一艘幽靈船只似的!
“裝神弄鬼!”看到這樣的一幕,趙諶頓時撇了撇嘴,禁不住冷笑一聲,說這話時,突然抬起手指著遠處的貨船,語氣冷冷的命令道:“傳令,馬上掉頭過去,本侯倒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
“掉頭!”聽到趙諶的命令,一名僚人頓時扯開嗓子,站在甲板上,大聲的叫了起來。
隨著,這名僚人的話音落下,原本還在緩慢行駛的寶船,便在一陣陣的號角聲中,慢慢的停了下來,準備開始做掉頭的準備。
“都到了這時候了,他們怎么還沒動靜?”此時,就在僚人們,按照趙諶的命令,開始做著掉頭的準備時,站在趙諶身旁的無心,卻在這時皺眉望著貨船,疑惑的開口道。
“你覺得他們會有什么動靜!”聽到無心這話,趙諶頓時冷笑一聲,目光冷冷注視著貨船,頭也不回的說道:“轉身逃走嗎?”
“難道不是?”聽到趙諶這話,無心頓時收回目光,望著趙諶的后腦勺,百思不解的說道:“即便再蠢的人,這時候也能看得出來,寶船一旦掉頭,后果會意味著什么吧?”
“如果他們想逃走,就不會找死跟著咱們了!”目光望著遠處的貨船,趙諶像是早就猜到了,貨船跟著他們的原因,對著身的無心,頭也不回的解釋道。
“…為何?”聽到趙諶這話,無心頓時皺起眉頭,目光望著遠處的貨船,片刻后,卻還是有些不理解的收回目光,望著趙諶問道。
“他們在海上迷失方向了!”無心這話落下,根本不用趙諶去解釋,一旁的程處默,便已經撇嘴冷笑著,望著那邊的貨船,語氣中有些幸災樂禍的說道。
“沒錯!”聽到程處默的解釋,趙諶頓時回過頭來,望著表情愕然的無心,嘴角上揚著,如同程處默的語氣一樣,開口道:“正因為如此,他們才會不知死活的跟在咱們身后!”
對于,常年行走在海上的人而言,失去方向感,便是其中最恐懼的事情,茫茫大海,視野中全是一望無垠的海水。
一旦在海上迷失,如果不能及時辨別方向,回到既定的航路上來,那么,接下來就會面臨著,斷水、斷糧,這意味著什么,自然是不言而喻了。
而在趙諶三人在這里說話時,此時,寶船已經穩穩停下!
只不過,就在僚人們忙著掉頭的時候,忽然間,遠望著貨船的雷克敵,這時候卻突然指著貨船,大聲叫道:“侯爺快看,有人出現了!”
隨著雷克敵這話出口,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貨船時,便見的,剛剛還一個人影都看不到的貨船甲板上,此時,果然多出了一道人影。
此人,身形高大,身著一套灰色的短衫,就那么站在貨船的甲板上,遠遠望著這邊。
即便是隔著很遠的距離,也能感覺到,此人望著這邊時,目光中露出的那種不桀神色,仿佛,將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感覺。
“此人氣血旺盛,想必也是個極不好惹的角色!”在場的人當中,也只有無心乃是武學行家,因此,一見到貨船上的那人露面,立刻便皺起眉頭,神色凝重的說道。
“你不是人家對手?”趙諶臉上的神色,此時看上去有些怪異,聽到身后無心的話,頓時轉過身來,望著無心問道。
“…正常情況下,老夫不是他的對手!”聽到趙諶這話,無心臉上的表情,禁不住微微愣了一下,而后,目光凝然的望著貨船上那人,開口說道。
這話出口,無心明顯感覺到,身旁幾道驚異的目光,全都望向了他,立刻便又尷尬的補充道:“不過,老夫卻能殺了他!”
“暗殺?”聽到無心這話,趙諶頓時有些不給面子的望著無心,當著身旁很多人的面,一臉震驚的開口問道。
“老夫豈是那樣的人?”趙諶這話一出,明顯就看到無心的嘴角,使勁的抽搐了一下,突然間有些惱羞成怒的沖著趙諶道:“這種武學上的事情,你一個外行根本不會懂的!”
“切!”聽到無心說他外行,趙諶頓時表現出極大的不屑,隨后,轉過頭時,沖著還在掉頭的僚人們喊道:“都停下來,別忙活了!”
“侯爺,不管他們了?”突然聽到趙諶的這命令,一旁還在計劃著,準備待會兒過去,怎么虐死對面那幫人的雷克敵,頓時驚訝的轉向趙諶,不解的開口問道。
“放心!”趙諶聽到雷克敵這話,頓時有點煩躁的嘆了口氣,而后,拍了拍雷克敵的肩膀,一邊向著自己船艙而去,一邊頭也不回的說道:“待會兒他們自己就會過來的!”
“呃?”聽到趙諶這話,原本就有點不解的雷克敵,頓時愕然的張了張嘴,使勁的眨巴著眼,望著趙諶離開的背影,片刻后,忽然望向程處默問道:“都督,侯爺這是什么意思啊?”
此時,不光是雷克敵,便是一旁的無心,在看到趙諶這突然轉變的態度時,臉上也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說完這句話,程處默的目光,復又轉向遠處的貨船,尤其是望著船上的那人,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忽然間搖了搖頭,顯得極為郁悶的轉身,便也離開了甲板。
“到底啥意思啊?”眼見得片刻的時間,原本表現的惱火的趙諶跟程處默兩人,突然之間,便都態度轉變,一前一后的離開,顯得怪異的很,弄的雷克敵都有些神經質起來了。
“該問的問,不該知道的千萬別去打聽!”然而,讓雷克敵更加無語的是,趙諶跟程處默兩人也就罷了。
此時,竟然就連原本不知情的無心,似乎也已經猜到了什么,嘴里說著話時,也如同趙諶兩人一樣,轉身離開了甲板。
這也太詭異了,雷克敵望著同樣離開的無心,顯得極為煩躁的,使勁撓了撓頭,目光又轉向了遠處的貨船。
然而,就在雷克敵的目光,重新望向那艘貨船時,就見的原本停在那里的貨船,竟然在這時候,果真就像趙諶說的那樣,向著寶船這里,緩慢的航行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