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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夯貨剛打完架就成了朋友,你一口酒,我一口肉,一見如故。
梁嘯把來意對東方朔說了一遍,最后說道:“東方兄能不能幫我打聽一下,蓋侯府誰要找我的麻煩?”
東方朔還沒說話,秦歌先說道:“梁兄你初到長安不久,日日習射,深居簡出,應該沒有和蓋侯府結仇的機會吧。”
“我也這么想。可是蓋侯府找上門來,要我一個月內交出十匹錦,這顯然是在刁難我啊。”梁嘯無奈的說道:“況且,家母如今目力不濟,已經不能織錦了。”
東方朔將最后一口肉塞進嘴里,又灌了一大口酒,這才用袖子一抹嘴角。“你別急。這事有點蹊巧,蓋侯雖然富貴,卻不像武安侯一般兇惡。也許是有人欺你不熟悉長安的形勢,借蓋侯之名嚇唬你。”
梁嘯點了點頭。如果是這樣,那當然再好不過。以他的身份,真要和劉徹的舅舅結下了梁子,以皇太后那護犢子的性格,他基本上沒有還手之力。如果只是有人假借蓋侯之命,那事情就好辦多了。
秦歌主動請纓,問清了那人的相貌,要去打聽此人的真實身份。梁嘯說了相貌,卻不知道秦歌怎么才能找到這個人。長安城內外幾十萬人口,這人長得又沒什么特色,他講得再細致,畢竟只是描述,秦歌能憑這幾句話找到那人?
秦歌笑而不答,和龐碩一起轉身去了。東方朔安慰道:“你不用擔心,秦歌平生最仰慕的人就是一諾千金的季布,他既然答應了你,就一定有辦法找到。他和長安城內外的游俠兒很熟,消息來源很多。”
梁嘯松了一口氣。他想了想,又道:“東方兄,有事么?”
“你想干嘛?才吃了你一頓飯,你就準備討債了?”
“我想去一趟淮南王邸,又怕學問不夠,被人嘲笑,拉上你做伴,萬一有人要討論學問,也好擋一擋。”
東方朔連連搖頭:“你到淮南王邸干什么?要想以后當官的話,最好不要和諸侯王走得太近。”
“找鄧國斌商量點業務。”
一聽鄧國斌三個字,東方朔立刻來了興趣。他吩咐胡細君自己回去,然后拖著梁嘯直奔車馬肆,一邊走一邊對梁嘯灌輸道:“老弟,既然你有心仕途,有些事,你就要聽我幾句勸了。這仕途可不是一般人能進的,他至少得是士,你知道什么叫士嗎?”
“士農工商,士乃四民之首。”
“錯。貴族以血統勝,農工以力勝,而士以才智勝。士乃勞心之人,豈可與庶民同列?所以嘛,士,衣當有冠,食當有魚,居當有屋,行當有車,缺一不可。你要去淮南王府,豈能無車?”
“等等。”梁嘯連忙拽住了東方朔。“我不乘車,我有馬,李當戶昨天剛送了我一匹馬。”
“那我呢?”東方朔反問道。
看著理直氣壯,一點也不覺得慚愧的東方朔,梁嘯忽然有一種掉進陷阱的感覺。只要還住在這里,估計是甩不開東方朔這個牛皮糖了。早上才借了三千,現在又要買車,這貨是把我當大戶了啊。
梁嘯要想拒絕,轉念一想,又笑了。早上東方朔剛提醒他注意長安的權貴,話音未落,蓋侯府的人就上門找麻煩。這貨要么是早就知道什么風聲,要么是聰明到了絕頂,有了直覺。想想這貨在皇宮大殿上撒尿都沒事的生存本領,要想在長安混,有這樣的一個朋友絕對是有益無害,求都求不來啊。
如今他主動送上門來了,自己還要往外推,那不是傻嗎?花點錢算什么,
“行,買車!”梁嘯主意一定,不再猶豫。“還要買什么,一并說了吧。”
東方朔哈哈大笑,用力摟著梁嘯的肩膀。“我就喜歡你這樣的。男子漢,大丈夫,不能把錢財看得太重。”
“東方兄說得有理。千金散盡還復來,會花錢才會掙錢,萬貫家財,不如一醉盡歡。”
“然!”東方朔眼睛一亮。“老弟,我沒看錯你,你果然是有慧根的。雖不能為文,卻時有妙語。這句千金散盡還復來,果然妙極。”
梁嘯笑而不語,心道這樣的妙語我多著呢,你以后就慢慢驚訝吧。他轉身對荼牛兒說道:“牛兒,你回去拿錢,把所有的錢都拿來。”
荼牛兒有些猶豫,東方朔擺擺手。“不用這么麻煩,這么大一筆生意,等貨送上門給錢也不遲。誰會帶著這么一大筆錢亂逛,鄉氣!”
遲鈍如荼牛兒也聽出了不祥之意,東方朔這是要將梁嘯那點錢花光才甘心啊。他連連給梁嘯使眼色,梁嘯卻打定主意,非要看東方朔怎么能玩出什么花樣來。
“就聽東方兄的。”
東方朔領著梁嘯進了市場,大肆采購,不僅買了車,買了馬,還替梁嘯、荼牛兒各買了一口劍,按他的說法,梁嘯要入仕,必須要有劍,荼牛兒這么好的武藝,如果沒有劍,也與身份不符。你看滿街的游俠兒,有哪個不帶劍的。再者,拳腳再好,上陣廝殺也要用武器,總不能赤手空拳的與人廝殺。
除此之外,東方朔還買了不少衣料。漢代有成衣鋪,但是東方朔說,成衣鋪的衣服手工參差不齊,不如自己找人做,量體裁衣,保證貼身。胡細君有一手漂亮的針線活,買衣服讓她做,比成衣鋪合算。
聽到合算二字,梁嘯差點激動得流下淚來。原來這貨還知道合算啊。看他這花錢如流水的架勢,還以為他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富二代呢。
一番血拼之后,東方朔心滿意足的離開了市場。“回家,等著收貨。”
東方朔買東西的時候,梁嘯一直在估算價錢。他覺得有點超支了。“東方兄,好像不太夠。”
“不太夠?差多少?”東方朔從袖子里掏出兩塊餅,塞了一塊給梁嘯,自己張開大嘴,一口咬掉一半。
梁嘯轉手將餅塞給荼牛兒。“大概還差三五金的樣子。”
“那沒事,讓鄧國斌送來就是了。”
“憑什么啊?”梁嘯笑道。他大概已經知道了東方朔的答案,但是他還想聽東方朔親口說出來。
“你想去淮南王邸,不就是想將雙面錦的手藝賣出去嗎?”東方朔瞟了梁嘯一眼,似笑非笑。“雖說是避禍之舉,卻也不能便宜了她。淮南多蠶桑,這手藝入了淮南,每年給他們帶來的好處豈止百金。我們收她個幾百金,不為金。”
他頓了頓,又道:“當然了,現在你就算拿坨屎給那位劉翁主,她都會笑嘻嘻的收下的。”
梁嘯有些不好意思。他的確是這么想的,但他可沒這么貪。幾百金?這和搶劫有什么區別。劉陵對他有恩,他不能這么不講究。
東方朔拉住梁嘯,難得的嚴肅。“老弟,聽我一句勸,只能多收,不能少收。多收則兩利,少收則兩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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