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鬼啊,真有鬼啊,王樂茹!!”
又是十幾分鐘后,和身邊人邊喝酒邊說笑的韓經哲突然放聲尖叫,尖叫里還忙不迭向后直退,手中酒杯也嚇得掉在地上摔碎,他真看到有一個透明鬼影,滿臉凄慘血污,瞪著猩紅的眼珠子死死看著他。
就在他前方三四步外突然出現的,那張臉還是才死了兩天的王樂茹的,要知道王樂茹可是他親手虐死的。
韓經哲真的嚇慘了。
但在韓董崩潰的踉蹌后退時,左右人群
好多人已經不知道說什么了,好多人也看了看韓經哲盯著的地方,那里只有一片虛空。
“韓董這是?”
“今天太不對勁了,第幾次了?”
“王樂茹?王樂茹不是因為抑郁癥自殺了么,我也認識她很久,平時就真有抑郁癥的苗頭。”
一聲聲竊竊私語響起,也有人忙不迭去攙扶韓經哲時,遠處周悅更慌了,慌里慌張看看韓經哲,哭喪著臉看向黃景耀,“黃先生,這這,您別嚇我啊。”
一次是意外兩次是意外,這是第幾次了?
黃景耀還是在笑,笑聲里他心里也有了不少計較,看來,是一個人靈魂虛弱疲憊下來后,才會被厲鬼影響,被影響的墜入幻境出現幻覺?
黃景耀清楚知道,雖然王樂茹這女鬼在韓經哲身邊,但剛才,女鬼還是在韓經哲身后而不是他身前。
這形勢和他當初給馮開竟解釋的,低級鬼物只能靠幻覺影響普通人都完全吻合了,不過當初他安慰馮開竟,就是隨口一說
“還有一點,王樂茹才死了兩天,48小時還不到就有了致幻的能力?那等她怨氣更重,或者說靈魂中的極端負面情緒之力積累的更多,更強烈時,是不是還能上身,真的控制活人了?”
沒有理會周悅的問詢,腦海中正閃爍著各式念頭,黃景耀又看到韓經哲在起身后,崩潰狼狽的看看左右,才大踏步朝著他這里趕來。
“姓黃的,是不是你搞的鬼?你給我下了藥?!”
走到近前,韓經哲沉著臉低斥,語氣前所未有的嚴厲,他真的不想破壞了今晚宴會的氛圍,不想出任何意外,哪怕黃景耀來的莫名其妙,之前裝高人說的話也難聽,他都能忍。
但他剛才真被嚇慘了,徹底怒了。
事情不會那么巧,他現在也不信這世界上有鬼,或許真是自己不知不覺被下了藥看到了幻覺?有了這懷疑,那最大的懷疑對象自然是黃景耀。
韓霖生同樣陰著臉開口,“黃景耀,不管你怎么搞的鬼,最好給我放聰明點,這里不是你能胡來的地方!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伴隨著言語,還有好幾個身材高大的猛男圍了過來,這幾個都是穿著保安制服的。
“我可不認識王樂茹。”黃景耀還是笑。
笑聲里他又臉色一變,猛地看向了別墅入口,“看來沒法安靜的看戲了。”
這話沒遮掩,韓家父子聽得一清二楚,保鏢們都聽得一清二楚,包括酒會上其他所有關注這里的人,所有聽到的都疑惑看向別墅入口,但那里空空如也。
“你到底搞什么鬼?”韓經哲覺得自己被耍了,憤怒都快要壓不住了。
黃景耀微瞇著眼思索一秒,才意念一動神力擴展。
而后,韓經哲還怒氣沖沖盯著黃景耀,其他關注這里的人群全都傻了,傻傻看著一道半透明,穿著干凈睡衣,面容凄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的王樂茹,正飄在韓董身后,大口從他脖頸間吸著什么。
所有人都能看到,伴隨著那種吸取,韓經哲的身子在輕微顫抖著。
“鬼啊”
這一次,呆了幾秒后尖叫最先從周悅口中發出的,一邊尖叫一邊瘋狂后退,周悅要嚇哭了,別說是她,就是韓霖生還有其他保鏢以及明星們,老總們,都是腿軟身纏,渾身發毛的連連后退,也有一道道尖叫發出。
這是所有人都看到了,半透明飄在空中,臉是王樂茹的臉?在場太多人認識王樂茹了,兩天前剛死的女明星。
各種尖叫驚叫王樂茹充耳不聞,只是不斷汲取著什么,事實上從一開始到現在,王樂茹從沒關注過酒會上其他人,仿佛她眼中的世界只有韓經哲一個。
王樂茹不為外界所動,韓經哲卻在尖叫里看向左右,看著所有人都充滿恐懼的看向他身后?
一轉身王樂茹沒來得及繼續飄到他背后時,韓經哲嚇得眼珠子一瞪,腿一繃,又噗通一聲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王樂茹只是繼續飄向他背后。
“媽呀”
韓經哲嚇得屁滾尿流,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撐起身子就跑。
王樂茹還是緊緊追著,沿途過處一片雞飛狗跳,所有擋路的都是屁滾尿流的讓路,再沒人敢接近韓董了。
混亂里,一聲爆喝才從別墅入口處響起。
“孽畜?!敢在這里害人,還不給我住手!”
大喝聲如雷鳴閃過,震得不止別墅里所有活人猛地看去,王樂茹女鬼都第一次止住動作看了回去。
看一眼所有人又傻了,他們看到兩個穿著大明稽安制服的男子,但兩個男子也是透明的身影,手里拿的不是警棍或槍,而是鋼鐵鎖鏈似的,還有,兩個男子制服樣式雖然是稽安,但胸前印的字樣卻是“九品冥卒”四個大字!
開口爆喝的是一個二十五六點的青年,怒喝后一步起,簡單抬步就跨過了二十多米,步步如此,眨眼就到了人群之中,手中鎖鏈一揚化為黑色長蛇,呼嘯著就捆綁住了女鬼王樂茹,不管王樂茹的掙扎和慘叫,鏈子一抖,就把一人高的王樂茹抖成了一團手掌大小的黑光,只有黑光里不時掙扎而出的猙獰鬼臉,才似乎展示著什么
做完這些青年剛要轉身,跟他一起過來的另一位九品冥卒才奇怪的低語起來,“不對啊,羅哥,這里的人怎么好像看得到我們?你看”
“這些普通人怎么看得到我們?我們可是冥土陰兵,就算只是最低的九品,也不是普通人能看到的吧?”羅哥不屑的反駁,反駁里看向左右,不管看到哪他都發現注視到的人,都是目瞪口呆看著他。
羅哥也傻了,繼續看下去,等視線終于落在了黃景耀身上,他才身子一抖,眼都直了。
“啊”
低叫一聲,羅哥一步跨出就到了黃景耀面前,“您您怎么在這”
另一個冥卒都傻了,急急走去驚慌失措的開口請示,“我們是不是抓錯了?您既然在這,要不要把這個女鬼放了?”
言語里羅哥也是一片荒亂,鏈子一抖,被抓成團的王樂茹又恢復了自由。
“我們這就走。”
說完他才充滿請示的看向黃景耀。
這是正常的,黃景耀是冥主,冥界陰間之主,這位大神都在這里,看著剛才的女鬼追著韓經哲而不管,他們兩個新晉的小兵算個屁?
至于兩個小鬼卒怎么沒稱呼冥主?只是用您?
這實在是一群新兵完全不知道該怎么稱呼,他們一群都是新兵,黃景耀也沒告訴過讓他們如何稱呼,所以有的說這位是閻王?有的說這位后土大神,或者不清楚時,可以稱呼陛下?但也有的說在很久以前,是以君上稱呼君主的。
太多亂糟糟的稱呼沒人統一,他們都不知道該怎么開口,也生怕叫出了黃景耀不喜歡的稱呼惹得這位大神不滿,要知道,這是冥界之主啊。
對誰不滿了,那不是殺了你那么簡單,你以為冥界的九層冥獄是假的?生不如死,求死不得的各種折磨,他們才剛了解冥獄的存在時,早已經嚇破膽了。
稱呼是小事,對黃景耀恭敬卻是實實在在的。
他們也怕抓錯了鬼,惹惱這位主上。
這樣的姿態,再次看傻了所有人,不過王樂茹還是沒理會其他,又撲向了還嚇的癱坐在地上的韓經哲。
韓經哲亂的一團糟,驚慌的無法形容,“兩位陰神,救命啊你們不是神么?看見惡鬼要抓啊問他一個活人做什么。”
“冥界有冥界的規矩,你們身為冥卒陰兵,旅行自己的職責就行,不管是我在這里還是以后遇見其他什么人,旅行職責就沒錯。”直到這時黃景耀才開口。
一句話說的兩個冥卒連連點頭,點頭中羅哥一轉身,黑色鎖鏈一甩,再次卷起王樂茹縮成一團,吊在了鏈尾。
“放開我,放開我,你們不公,你們不公,我被韓經哲害死,死的這么慘,你們為什么抓我?憑什么抓我!”
再次被抓王樂茹才好像清醒了,不再像之前那樣魔障的眼中只有韓經哲一個,凄厲無比的尖叫。
那毛骨悚然的尖叫,聽得在場所有人都忍不住哆嗦起來,似乎聲音都透入了骨髓,刮著骨骼而過,難受的厲害。
羅姓陰兵臉色一繃,“他害你,死后自有制裁,根據一生善惡,九重冥獄不管是剝皮冥獄還是凌遲冥獄,又或者重壓冥獄,都會為你做主,這不是你肆無忌憚濫用鬼力的理由。”
怒斥后,他又忐忑對著黃景耀行了一禮,在黃景耀頷首中逃也似的向別墅外而去,一步一二十米,沒幾個呼吸就沒入了黑暗中。
兩個冥卒走了,酒會現場?一片崩亂,前所未有的崩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