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區域,這里空間混亂,一腳跨出去可能就跑到十幾里外去了,再踏一步,又可能回到了后面去。
如果他們的實力足夠強橫的話,可以直接破陣,當力量強大到某種程度的時候,那根本不需要去在意規則,就好像強者可以隨意而為一樣。
可現在他們都不如當初的何風仙王,那就只有按照何風當年制訂的規則來行事。
他們不斷地嘗試,再加上瓦里的分析能力,在花費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后,他們終于來到了第九區域的盡頭。
石碑,已是近在咫尺。
“開始吧!”何潤海說道,語氣有些興奮。
這一道陣眼也激活之后,就能開啟進入寶庫的大門,有他夢寐以求的一切。
眾人卻都是表情肅然,到了這個時候,誰若心懷鬼胎,也差不多就要露出真面目來了。
但到了這一步,自然不可能有退縮的道理,他們紛紛割破手指,將自己的鮮血抹了上去。
轟,第九道光柱也沖天而起。
九道光柱融合,化為一道更為粗壯的光柱,沖破了天宇。
抬頭看,只見天空中云層在圍繞著光柱旋轉,陰沉無比,好像有什么可怕的怪物要從里面跑出來。
鏘鏘鏘,有鏈條的聲音響動,好像什么機關被觸了。
“咦!”
他們向著左右看,只見一道道鐵鏈在天空中縱舞,交織成了一棵大樹。
咻,一道鐵鏈向著他們襲來,有若靈蛇。
何潤海似乎早有意料,揚手一甩,一名仙王便被他擲了出去,被鐵鏈頓時貫穿了身體,緊緊地纏住。
“啊——”劇痛之下,這名仙王生生醒了過來,他大吼,嘴里則在吐著鮮血,可身體卻在急變得干癟,好像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血液。
凌寒諸人都是大驚,卻又有一種在意料之中的感覺。
他們總覺得何潤海必有他謀,一位九重天仙王,又怎么可能這么好說話?
現在圖窮匕現,他露出兇相來了。
鏘,鐵鏈帶著那名仙王騰起,與此同時,還有另外具人體從不同的方向升了起來,而劉豪、駱陽秋、許還、吉志航赫然也在其中。
這都是之前留在八個區域中守護石碑的人!
“何潤海,這是什么意思?”御虛仙王森然問道,他雖然與蕭英雄等人達成了某種約定,但也不會關心這些人的生死,只是現在也涉及到了他自身,自然要難了。
何潤海卻是負手而立,顯得毫不在意:“沒有人犧牲的話,又怎么可能有收獲,這么淺顯的道理,諸位不會不知道吧?”
“天下第一武院的人你也敢動,真是膽大包天!”谷合義一改平和之色,向著何潤海斥道。
何潤海卻是淡淡而笑:“沒有這些人的犧牲,化元歸一果便不可能成熟,諸位,到底是哪一個更加重要,你們可考慮好了?”
他頓了一下:“不想要這無上道果的人,大可以立刻離去,本座絕不會出手阻攔,不過,等你們上報武院高層的時候,本座早已經改變身份,消失于茫茫人海之中了。”
“還是,與本座一起采取仙果呢?”
大黑狗哈哈大笑:“與虎謀皮,只有自食惡果!何潤海,你還是乖乖自縛!”
“慢!”御虛仙王將手一擺,把大黑狗攔了下來。
“御虛,你是什么意思,難道真要和這個家伙合作?”大黑狗盯著御虛仙王,心中則是一緊。
兩大九重天仙王要是聯上手的話,它除了退避三舍之外別無他法。
“呵呵,還是御虛兄果斷!”何潤海大笑,“咱們修道之人,只有沖擊武道巔峰一個目標,為了這個目標,便是親兒子都能犧牲,更何況外人。”
聽到這話,眾人都是從心中生起寒意,道一句做你兒子可真是倒霉。
這是一個梟雄,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不計犧牲。
御虛仙王雖然不見得完全同意他的觀點,但劉豪他們與他沒有一丁點的關系,他根本不在意,自然也懶得去反駁了。
他要的只是化元歸一果。
蕭英雄等人都是臉色凝重,御虛仙王這么一表態,讓他們非常難做。
如果他們選擇不同流合污的話,那極可能被御虛仙王殺人滅口,可就算他們答應了,這犯了武院的大忌,御虛仙王又豈能輕易放過他們?
咻,柳雨菲突然竄了出去,身形閃動之中,率先進入了這個大陣的最中心。
這本來是實地,但隨著鎖鏈化為巨樹,中間區域也生了巨大的變化,可以穿越而過,不受任何的影響。
“化元歸一果!”眾人都是驚呼,柳雨菲必然是沖著仙果而去的。
絕不能讓她獨吞了。
眾人連忙紛紛追了出去,雖然柳雨菲之前說化元歸一果不只一顆,但他們這對師徒說得話又能相信嗎?你看,劉豪他們就是最好的反例。
便是御虛仙王也是難以按捺得下來,立刻追了出去。
“你們怎地不追?”何潤海盯著凌寒幾人說道。
凌寒、女皇、瓦里和大黑狗都沒有動。
大黑狗咧嘴笑,露出兩排尖牙:“你都不追,我們又急什么?”
何潤海哈哈大笑:“你們以為自己很聰明嗎?”
“姓何的,你到底葫蘆里埋的什么藥?”凌寒大聲說道。
“小小的三重天仙王,也敢在本座面前叫囂?”何潤海一改之前的謙遜,變得孤傲起來,“剛才那些人已經趕著去送死了,你們雖然要聰明一些,但也只是晚死一會罷了。”
果然,圖究匕現,他已經忍不住露出本來面目了。
“老小子,在狗爺面前,你能翻得了天嗎?”大黑狗出擊,要將何潤海拿下。
何潤海不躲不閃,就那么看著攻擊襲來,可當大黑狗的爪子揮過時,何潤海的身形卻是一顫,緩緩變得透明,最終消失,只剩下他囂張的大笑聲。
凌寒、女皇、大黑狗都是臉色一變,這何潤海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已經溜了,在此處留下的僅僅只是一道神念。
難怪他根本不懼大黑狗,因為他的真身現在根本不在此地。
“什么時候被他偷梁換柱的?”凌寒皺眉道。
“瓦里,你現沒有?”大黑狗問。
瓦里搖頭,他也顯得很驚訝:“第一,我沒有一直盯著他,第二,他也沒有現任何的異樣波動。”
“那么……我們是進是退?”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