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洛諸人都是點頭。
“我先來吧。”林洛走了出來,要當先鋒。
這其實是一件很冒險的事情,誰知道外面有什么危險,也許八步多如狗呢?隨意一拳就能滅殺七步,那這么冒冒失失地走出去,被人一巴掌拍死怎么辦?
沒等凌寒阻止,林洛就當先而行。
凌寒知道,這是林洛故意要給他踩雷,萬一真有什么危險,那他也能做一下準備。
不過,林洛雖然搶先出去,可走進那道門之后,他卻是舉步艱難,才走了五步而已,他就停了下來,然后那光門仿佛擁有無比得彈性,嘭地一下,就把林洛給彈了回來。
“要穿過這門,需要無盡的力量。”林洛苦笑道,他原想替凌寒探探風險,卻沒料連這點都做不到。
白飯、辛傅等人一一試過,但都沒法穿過去。
這打開大門需要集整個虛空的能量,那穿越過去估計也差不多。
凌寒想了想,道:“各位,你們還是先進入我體內的位面之中,否則我擔心若是出去之后,這個大門會關閉,我又無法再開啟了。”
“嗯!”諸人都是點頭。
凌寒出手,將所有人都是收進了自己的體內,反正他已經衍生出了百萬級別的超高等位面,遠比昔日的元世界要強大,足以承載這些七步了。
現在,整個茫茫虛空中便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他看著光門,再看了看身后,臉上露出毅然之色,猛地轉回了頭,大步而行。
嗡,他進入了光門,頓時,無窮的阻力襲來,要將他往后推。
難怪林洛諸人都是無法通過這道門,如此阻力真是強大。
不過,對于擁有整個虛空之力的凌寒來說,這還不能成為阻礙。
凌寒大步前行,雄渾的力量振蕩之下,那可以阻止七步的力量顯得微不足道。
他深入,這光門之后是一個通道,仿佛有著生命似的,在蠕動。
轟,在他的身后,虛空在倒塌,他一直所居的空間要消失了。
現在,開弓沒有回頭路,只能往前進。
凌寒越走越快,他意志果決,既然拿定了主意,他就不會有任何的猶豫。
前進、前進、前進。
他想要知道,這個“小水洼”之外,是不是真有一個大世界。
轟隆隆,后方的虛空成片地塌下,甚至影響到了這個通道,光門轟然破碎,嘭嘭嘭,整個通道也在開始塌陷,并向著他迅速蔓延過來。
這速度,甚至比凌寒前進的步伐還要快。
凌寒不知道這塌陷的破壞力有多么強大,也許連他的肉身也能傷及呢?
所以,還是不要被追到的好。
他加快速度,快得如飛、如電。
然而,奔行了差不多半個時辰后,凌寒突然發現,前方沒路了。
沒路了?
凌寒怒吼一聲,揚拳,所有的力量凝聚,向著前方轟了過去。
他的力量何等強大,一擊怒轟,哐,前方頓時破碎……不管那是什么。
一片光明襲來,猝不及防,讓他立刻將眼睛給閉了起來,嘭,他撲倒在了地上。
“哈哈,神石出世了!神石出世了!”一個聲音在凌寒的身邊響起,帶著無比的驚喜。
凌寒先是一愣,然后升起一股古怪之意,他明明聽不懂對方的語言,為什么明白這人說的意思呢?
他想要爬起來,卻發現自己無比得虛弱,居然連爬起來的力量都沒有。
這讓凌寒驚訝,甚至有一絲恐懼。
他融合了整個虛空的力量,那強大到了何等地步,可連站起來都是不能?
凌寒盡力睜開雙眼,扭頭看了過去,只見一名老者正在向著他走過來,五短身材,滿頭亂發,臉上全是興奮又帶著瘋狂的笑容。
這一刻,凌寒感覺自己無比得虛弱,仿佛一名普通人,甚至普通人都是不如。
他的頭一反應,就是將身體中的林洛等人釋放出來,他不知道為什么力竭了,可林洛他們可是七步,足以守護他的平安。
可他立刻發現,他根本無法將人放出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老者已是過來,將凌寒翻了個身,一雙眼睛對著他上下打量:“神石自碎,神子出世,降臨我古道宗,這是天賜道子,預示著我宗將在即將到來的大時代中崛起!”
這老頭神神叨叨地在說什么,什么神石、神子,是在說自己嗎?
“別動!別動!”老者按著凌寒,力量很大,讓凌寒根本動彈不了,“你剛剛出世,耗盡了所有力量,正虛弱無比。”
“呃,你聽得懂老夫的話嗎?”
老頭看著凌寒,顯得十分期待。
凌寒終是翻了個身過來,他看著后方,那里有許多的石頭碎片,有一塊十分巨大,以此推斷的話,這原本是一塊接近球形的大石頭,現在石頭破碎了,但底部的石頭碎片還在。
結合老者的話,凌寒心中有了一個猜測。
他剛才就是從這塊石頭中破出來的?
這可能嗎?
那元世界、那無盡的虛空,居然都在這塊石頭之中?
凌寒驚訝得說不出話來,難怪滅絕、狂亂都一直說他們生活在一個小水洼中,只以大小而論,這其實連小水洼都是不如。
他向著老者點點頭:“聽得懂。”
“你聽得懂,可老夫卻是聽不懂你的話。”老頭說道,“老夫真是好奇啊,三十多年前宗主大人帶著神石回來,說按古藉記載,其中會孕育出無上靈胎!”
“三十多年了,老夫終于等到了!”
老頭十分興奮,好像撿到了什么大寶貝。
凌寒滿腦子都是不可接受,他在元世界一路努力、奮斗,打到了最強,可居然只是搶到了“出生”的權力?
他那無上力量呢?
凌寒失魂落魄,腦海中一片空白,這就好像一個人通過努力成為了億萬富翁,可突然之間、毫無來由,他就成了一貧如洗的乞丐,這樣的落差又豈是能夠輕易接受的?
他根本沒有意識到是怎么被抬走的,進了一個屋子,然后渾渾噩噩,好像有許多人進進出出,說了什么話,但都太遙遠了,他一句都沒有聽見。
但只是兩天過后,凌寒就振作了起來,只要他的人還在,那一切都能從頭再來,而且,他體內那些位面中還住著無數人,他承載了太多太多。
他必須振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