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
姬昊護在夏米身前,雙手抱胸,看著亂成一片的氏族成員們放聲大笑。
區區巫雷小幡,不可否認這是一件異寶,但是區區一件寶貝而已,看看這些自以為高高在上、自認不凡的氏族之人吧。這就好像一群流浪的野狗,為了一塊肉骨頭,連最基本的體面都不要了!
“我要是你們的祖宗,我一定一巴掌拍死你們!”姬昊看著面帶貪婪之色,胡亂出手搶奪巫雷小幡的氏族之人厲聲笑罵。
好些人惱怒異常的向姬昊瞪了一眼,但是數以百萬計的氏族精英們,絕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了巫雷小幡上,姬昊雖然罵得難聽,他們也無暇沖姬昊出手。
初巫一脈、云陽氏、高陽氏、窮桑氏、有巢氏、鬼車一族……
漫天巫法亂飛,雷霆四射,煙火繚繞,更有凄厲的鬼哭聲從四面八方襲來,各種稀奇古怪的蟲豸噴吐著毒液毒霧到處亂飛,箭矢、飛刀、骷髏頭,長幡、旗幟、杖,各色古怪的巫寶亂打亂砸,其中混合了無數身披重甲胡亂沖撞的魁梧身影。
圍繞著巫雷小幡,一群氏族之人簡直瘋魔了。
初巫一脈的眾多長老更是瘋癲起來,巫雷被人一劍刺殺,他們對巫雷的死并沒有太大的感觸,初巫一脈的人,腦子都是瘋瘋癲癲的,他們缺少正常人必須的感情。
但是巫雷小幡,卻是眾多初巫一脈長老心頭的執念。人的生命對他們而言不值一提,所以他們無視巫雷的死。可是巫雷小幡代表著至強的雷霆力量,任何與力量有關的東西,都是他們靈魂深處最深刻的烙印。
誰敢動他們的力量,他們就敢和天下人拼命!
一如當年為了追求力量,初巫一脈的先祖們甚至敢刺殺神農氏!
“巫!”三十幾個初巫一脈的長老手持怪模怪樣的法杖,高高舉起雙手嘶聲尖嘯。他們身后數以萬計的初巫一脈的巫祭們手舞足蹈跳起了祭祀天地神靈的舞蹈,滾滾巫力化為肉眼可見的各色流光狂潮,不斷涌入為首的長老體內。
三十幾個初巫一脈的長老同時念誦咒語,在他們的頭頂,一團色澤怪異的強光在急速的收縮膨脹。伴隨著沉悶的‘咚咚’聲,這團強光看上去就好像一顆異類的心臟,充滿了詭異可怕的氣息。
猛不丁的這團強光膨脹到了萬丈長短,隨后猛的碎裂開來。無數細小的光點碎片噴射四方,每一個光點中都隱藏了一只形如蚱蜢,卻渾身長滿了毒毛,每根毒毛都噴射著大量毒液的細小毒蠱,化為一道道極細的流光,猶如無數從天而墜的流星碎片轟向了四面八方的所有人。
無差別范圍性攻擊。
誰也沒想到初巫一脈能喪心病狂到這樣,他們肆無忌憚的沖著四面八方所有的氏族戰士發動了攻擊。
除了那些氏族長老依仗強橫的巫寶護住了自身,護住了身邊小范圍的族人,其他過百萬氏族精英紛紛發出凄厲的慘嚎聲。他們或多或少,或者被一兩只,或者被三五只,或者有倒霉的被數十只流光中飛射的毒蠱命中了身體。
‘嗤嗤’聲中,好些氏族戰士的臉上、胳膊上、大腿上,但凡是甲胄沒有遮護到的地方被流光中的毒蠱命中。毒蠱噴射毒液,急速腐蝕他們的身體,無論是巫王還是巫帝,他們的身軀都在毒蠱噴射出的毒液中急速糜爛。
比芝麻粒還要渺小千倍、萬倍的毒蠱歡快的搖晃著尾巴鉆進了氏族戰士的身體,眨眼間數以億萬計更加渺小的蟲卵就從他們體內爆裂開來。
氏族戰士們的傷口附近血肉急速蠕動著,大片大片的毒蠱在他們體內孵化,他們歡快的吞噬著身邊的血肉,轉化為自身的養料,孵化出更多的后代,同時分泌出更多的毒液。
哀嚎遍野,數十萬名實力較弱的氏族戰士抱著黑煙直冒的傷口倒在了地上,他們瘋狂的抽搐著,七竅中留下了色澤極淡的粉紅色血漿。
這些毒蠱繁衍后代的速度極其驚人,他們又極其的貪婪,瘋狂的吞噬氏族戰士的精血。他們吞噬精血的速度太快、數量又太多,以至于氏族戰士們體內的精血急速的損耗,中毒的氏族戰士們七竅中流出的血漿已然如同清水一樣。
‘嗤’!
一聲尖銳難聽的尖嘯聲直沖九霄,那團爆裂的強光中,除了飛出無數的毒蠱,更有一頭體長萬丈,和那些細小毒蠱生得一般無二,只是體積龐大了千億倍的巨型毒蟲而出。
這頭形如蚱蜢,渾身長滿毒毛的巨大毒蟲猛地抬起頭,朝著天空長嘯了一聲。
高空中無數雷霆呼嘯落下,紛紛砸在了這頭毒蟲的身上,將他身上濃郁的毒云劈得不斷粉碎,卻始終無法徹底摧毀毒云,真正攻擊到他的身體!
這是一頭天地不容、歹毒狠戾到了人間極致的毒蟲!
可怕的兇戾之氣四散,身軀巨大的毒蟲一聲怒嘯,身體猛地一晃,龐大的身軀上無數三尺多長比牛毛還要細數百倍的黑色毒毛發出‘鏗鏘’脆鳴,驟然帶起無數條尖銳的破空聲向四面八方而去。
姬昊神識掃過這頭可怕的毒蟲,他不由得咧嘴搖頭。
好可怕的初巫一脈,這頭毒蟲不知道是怎么培植出來的,他的每一根毒毛怒射的威力,都堪比一名東夷巫帝級箭手全力射出的箭矢!
顧不得那些氏族之人的死活,姬昊全力震蕩盤古鐘,放出滾滾混沌氣流籠罩四方,將夔門內到處亂跑亂跳的蝦兵們極盡全力的護住。
‘嗤嗤’聲不絕于耳,數千根蘊藏劇毒的毒毛掃過了余赤布置祭壇的屋舍。
姬昊猛地回頭,就看到祭壇被毒毛打得粉碎,他布置的劍氣和化血飛刀被震得微微偏斜了些許。原本被困在祭壇中,只能嘶聲怒吼,被無數條化血飛刀衍化的血光亂劈的三尊共工齊聲怒吼咆哮,掙扎著從崩潰的祭壇中脫身而出。
兩尊共工剛剛沖出祭壇,他們的身體就驟然炸成一團血漿。
唯有一尊共工嘶聲哀鳴著,勉強維持著人形,抖手就丟出了兩道長達萬丈,形如月牙的凌厲刀光。
圓弧刀光橫掃過夔門戰場,數萬名措手不及的氏族戰士正抱著被毒蠱侵入的傷口哀嚎,刀光閃過,他們紛紛被攔腰兩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