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民躲在房間里,雖然隔著村口還有一段距離,可因為隨著幾人到來,一眾村民們紛紛回家,沒有人敢發出什么聲音,他倒是可以聽清那幾人的話音。
頓時,他整個人仿佛是石化了一般,一下呆住,腦袋一震一震的,幾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那……那個臭小子,他……他真的是大人物?剛剛那些人說什么,郡主?郡主找他,這小子認識郡主!”
整個村子,幾乎多有能夠看到村口的村民,一個個都趴在家中的窗戶旁,看著站在那一個個大人物面前的鄭十翼,眼中充滿了不可置信之色。
那個病癆,竟然有那么大的來頭!
找他的可是郡主阿,郡主那可是王爺的女兒!
能夠認識郡主,他又是什么來頭,怎么會來到他們村里,還一直沒有說出來?
這些日子,鄭十翼他看起來可是和一個普通的村民,沒有什么兩樣!
眾人滿是震撼的目光中,鄭十翼向著幾人擺了擺手道:“替我謝謝郡主的關心,不過我不打算回去了。告訴郡主,也不必再找我。”
“鄭公子,你……你說什么?”
“鄭公子,你走了之后,郡主一直在到處尋找你,她很關心你的!”
“鄭公子,還請不要為難我們,這樣,我們無法和郡主交代的。”
一眾護衛聽到鄭十翼的話,一個個立時慌亂的大叫起來,這些日子他們一直奉命在到處尋找鄭十翼。
前些天,他們偶然間聽到人說,這邊有兩個村子的人因為搶水源打架,這本沒有什么。
他們雖然不是來自村里,卻也知道,許多村子都會因為水源的問題打起來。
問題是,他們聽說這一次,有個叫做上百村的村子里,有了一個年輕的陌生人,那陌生人似乎是金剛不壞一樣,木棍打在他的身上一點事沒有,還把木棍震斷了。
而那年輕人的樣子,看起來就好像是大病初愈一般。
他們聽到這消息卻忽然間冒出一個念頭,這人不會是鄭十翼吧。
鄭十翼受到了天傷,在天傷的折騰下,看起來自然是和大病初愈一般,至于木棍打在他的身上被打斷,這顯然是因為肉體強度太強了。
幾人商議之下,反正也沒有頭緒,索性前來看看,沒想到竟是真的遇到了鄭十翼,可好不容易找到鄭十翼,鄭十翼竟說不想回去。
“你們與郡主這般說便是,我不會回去的。”鄭十翼說完之后,也不理會幾人,轉身向著娜妞家中走去。
后方,一眾護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盡是一臉的無奈,鄭十翼說不想回去,他們還能怎么做?
難道強行將鄭十翼綁回去?
鄭十翼可是郡主的朋友,他們怎么敢那么做!
“看來,我們只能派一個人先回去稟報郡主,剩下的人留在這里。畢竟,現在的鄭十翼受到天傷,實力大損,若是遇到危險,怕是自保的能力都沒有。”
“只能這樣了。”
幾人商議了一下,很快有一人騎著萬里云煙獸飛速離去,剩下的人則是在娜妞家旁邊住了下來。
以他們的身份,隨便找一個住處,也沒有人家敢拒絕他們。
房中,泰民看著走來的鄭十翼,卻仿佛見到了貓的老鼠一般,連忙躲了出去,顯然是充滿了懼怕感。
娜妞看著重新回到房中的鄭十翼,臉上卻是露出的開心的笑意,一切看起來就像是之前一般,她仍舊每天與鄭十翼前往田間勞作。
鄭十翼還是如同之前一般,每日去田間,看自己親手種下的植物,去抓那些蟲子,卻又不殺它們。
他更多的只是在田間看著,看著這里的一切。
唯一與之前不同的是,他的而身后卻是跟著的繁瑤的幾個手下。
幾個人互相對視幾眼,跟在鄭十翼身后很遠的地方,滿是疑惑的小聲議論起來:“真是奇怪,鄭十翼怎的不去治病,反而如此悠哉的活在這鄉下地方?”
“恐怕他已經自甘墮落了。”
“不墮落又能如何?他受到的可是天傷。”
“曾經的天才,如今卻變得如同一個普通人一般,如今自甘墮落也可以理解。其實他這個樣子還需要什么保護,只是咱們不保護他又不行。
再等等吧,這兩天,想來郡主便能到來了。”
鄭十翼仿佛是當身后沒有人一般,仍舊如同之前一般,一路返回還是和之前一般和村里的人打著招呼,只是村民們看著他,一個個卻顯得很是怪異,看起來很是懼怕他。
回到家中,才吃過飯,鄭十翼剛剛回到房中,門簾被人拉開,泰民走入房中。
鄭十翼回過頭去,有些奇怪的看向泰民,自從繁瑤的那些手下來到之后,泰民明顯很是懼怕自己,更是一直能躲就躲著自己,怎的今日主動來找自己了?
“噗通……”
忽然,泰民一下跪在了地上。
“你這是做什么。”鄭十翼大是詫異,連忙上前想要拉起泰民。
泰民卻是死死的跪在地上,只是抬著頭看著鄭十翼問道:“娜妞怎么辦?你……你總得給娜妞一個交代。”
鄭十翼輕輕點了點頭道:“娜妞如果愿意跟我走,那我便帶走她。”
“和你走?”泰民臉上看不出一點意動,仍舊跪在原地問道:“那娜妞算什么?對你來說,她算什么?”
“她……”鄭十翼張開嘴巴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真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泰民看著沉默不語的鄭十翼一下站起身來道:“這樣,那你還是別帶走她了。”
鄭十翼重重的嘆了口氣,仍舊說不出一句話來,轉過身,向著外面走去。
才剛剛走出房間,娜妞的身影卻是從一旁走來。
鄭十翼勉強向著娜妞一笑,道:“我出去走走。”
娜妞沒有說話,只是從后面跟了上去。
夜晚的村子里,顯得異常安靜。
兩人走在鄉間小路上,一時間,卻是誰都沒有開口說話,似乎是在享受這份難得的寂靜。
忽的,一陣夜風吹起,風微涼,吹動的人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
月光下,一道人影站在村口的大槐樹下,注視著走來的兩人。
蓋世!
鄭十翼借著天際傾灑而下的月光,一眼看清對面之人的樣子,臉上露出一道意外之色:“蓋世,碧玉教雙杰之一的蓋世。沒想到,第一個來到這里殺我的人竟然是你。”
鄭十翼身后,一直跟在他身后的一眾繁瑤的手下,看清對面之人,一個個連忙上前將鄭十翼護在身后。
“蓋世,你要做什么?鄭公子是郡主的朋友。郡主很快便會趕到,若是不想與郡主為敵,你最好退下。”
“繁瑤郡主?郡主她不會來的。”蓋世看著攔在鄭十翼身前的幾人,臉上露出一道高深莫測的笑容。
“郡主不會來?為何?”幾個護衛聽到蓋世的話,一時間卻是有些沒有回過神來。
“為何?你們覺得,我來了,郡主還會來嗎?”蓋世獰笑一聲,面色忽然一寒,望著幾人喝道:“滾開,否則,死。”
幾個護衛對視一眼,卻是紛紛退讓到了一邊,不說他們幾個加起來也不是蓋世的對手,即便是又如何?
蓋世怎么能夠找到這里,又如何篤定郡主不會出現?
恐怕是郡主出賣了鄭十翼,故意將鄭十翼的所在告訴了蓋世。
鄭十翼看著退后的幾人,臉上沒有露出任何意外之色,只是輕輕推開娜妞,抬頭看著蓋世,微微有些奇怪道:“其實我很好奇,殺我的人竟然會是你?你又為何想要殺我?”
“為何?你自己難道不知?”蓋世一張臉完全沉了下來,冷聲道:“你到處污蔑圣女,污蔑我們碧玉教的高手,如今我們碧玉教的名聲都因為你受到了影響。
難道這還不夠殺你?”
“在你看來,或許是夠了。”鄭十翼臉上看不出任何慌張之色,仍舊神色淡定的望著蓋世道:“只是我仍舊好奇,你又哪里來的自信定能殺我?”
“哪里來的自信?”蓋世一臉輕蔑的看著鄭十翼,嗤笑道:“原本以為你在我們這一屆之中,也算的上是個人物,可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
你受到天傷之事,算不得人盡皆知,可作為要殺你之人,我難道不知道你受到天傷?我既然已經來到此地,你以為你還能詐走我?
若是當初,你未曾受傷,我獨自一人對上你,只有七成勝算,可是如今……”
蓋世伸出一只手來,拇指和食指輕輕一碾嗤笑道:“如今,我想要殺了你,便如同捏死一只螞蟻一般簡單。”
“是嗎?”鄭十翼輕輕拍了拍受傷的泥土反問道:“難道,我便不能恢復?”
“恢復?”蓋世頓時大聲嗤笑起來:“天傷,既是上天賜予的傷勢,豈是凡人可以恢復的?天傷不可逆,除非你是金蠶圣主!”
“還有人恢復過天傷?”鄭十翼臉上露出一道深深的驚色,一直以來,自己都沒有聽到任何人說,天傷可以恢復的。
即便是太醫院的次席太醫,即便是繁瑤,即便是師傅都沒有說過,曾經有人恢復過天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