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情緒越來越不穩定了……”沉默了好半晌的柳乾終于開了口。
“你不用安慰我,你根本不是真實的你……”安娜緊緊地伏在了柳乾的胸口,雖然這樣并不能讓她感到溫暖。
“別再胡思亂想了!我有個辦法或許可以讓我們醒過來!不管我們兩個誰先醒過來了,一定要盡快喚醒對方和其他人!”柳乾伸手推開了安娜,然后向那些雪斑喪尸沖了過去。
不過柳乾并沒有象江金原那樣直接沖入它們之中,而是到了小鎮邊上之后,側向一邊喊叫一邊跑了起來,然后還放了一只火球砸中了其中一只雪斑喪尸。
小鎮里的大部分雪斑喪尸頓時被柳乾所吸引,也嘶叫著向他追了過去,但因為柳乾一直在鎮外繞著跑,并不跑到小鎮里面去,雪斑喪尸也只是在小鎮的邊緣跑著,并不能真的追到他。
“安娜!要堅強!身處絕境的時候,你能依賴的只有你自己!”柳乾最后的喊聲傳了過來,很快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小鎮外的風雪之中。
現在,小鎮外,真的和大屏幕上一樣,只剩下了快要凍僵的安娜。當然還有沒跟著柳乾離開的十幾只雪斑喪尸,它們此時正沖安娜不停地嘶叫著。
安娜抱著自己的身體,一臉恐懼地看向了小鎮的方向,這一幕,和影廳大屏幕先前顯示的那一幕沒有任何區別。如果她一直這么恐懼下去,她也將和大屏幕里所顯示的那樣,被寒風吹成一座冰雕。
雖然沒有很好地休息。但經過這么長時間之后。安娜也恢復了部分腦域能量。可以讓她再次凝聚出一個小火球了。
“我不想死!我不想成為冰雕!”安娜使勁搖了搖頭。大屏幕上出現的那一幕還沒有發生,她仍然有機會改變那一切。
“想吃我嗎?還是你們去死吧!”安娜取過了背后的弓箭,按照柳乾……不,按照她自己思考出的辦法,把小火球附著在了箭頭上,努力集中精神瞄準了其中一只雪斑喪尸的頭部。
一箭貫穿!
其它雪斑喪尸看了看被射死的雪斑喪尸的尸體,一起向小鎮外的安娜怒吼了起來。但是安娜距離它們足夠遠,所以它們并不能攻擊到安娜。
但是安娜也再次耗盡了她的腦域能量。她無法射殺這么多雪斑喪尸,無法回到小鎮里、無法從夢境中醒來,她仍然會凍死在小鎮外面的風雪之中。
“安娜!要堅強!身處絕境的時候,你能依賴的只有你自己!”安娜口中念著柳乾最后留給她的幾句話,一步一步向那十幾只雪斑喪尸走了過去。
十幾只雪斑喪尸在安娜靠近過來的時候,表情變得更加猙獰了,沖她瘋狂嘶吼著、揮舞著它們的手爪,隨時準備把她撕扯成碎片。
“這是我的夢境!你們這些可惡的、討厭的負能量,全都腐爛退散了吧!”安娜再次大吼了一聲,與此同時。天空中出現了一陣驚雷,一個巨大的冰塊從天而降。徑直砸向了正嘶吼著的十幾只雪斑喪尸。
一聲悶響之后,世界頓時變得無比清靜。
冰塊消失了,十幾只嘶吼著的雪斑喪尸也莫名地消失了。
安娜抱著身體哆嗦著跑回了小鎮,沖向了離她最近的那棟亮著燈的房屋,她幾乎僵硬的身體不停踉蹌著,幾次差點兒摔倒在了雪地上。
還好,她沒有真的摔倒,很平安地來到了房子的門邊,先前搜查的時候已經打開了這棟房屋的房門,所以此時不用想辦法撞開房門,伸手拉開房門就可以進去了。
打開房間的暖氣,吹了一會兒暖風之后,安娜才感覺著自己逐漸恢復了對身體的控制,她來到沙發邊坐了下來,用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臉。
“柳哥哥,對不起,我不該把你想象得那么壞、那么冷血……”
“萌妹妹,對不起,我不該嫉妒你、對你懷有那些莫名的惡意……”
安娜終于平靜了下來,松開捂住臉的雙手之后,卻是發現茶幾上出現了一張紙,上面寫著一些很特別的內容。
“恭喜你通過了測試,歡迎你的加入……”
“你可以把這里看作一個領取額外獎勵的副本……”
“第一個懸賞任務:殺死一只雪斑喪尸……”
“注:殺死DREAMTOWN(夢境小鎮)里的雪斑喪尸無效。”
“完成任務獎勵:下次進入可以帶走你身上背著的這把弓……”
“不要小看這把弓,換了別的弓,你是無法把腦域能量加持在上面的。”
“最后,撕碎這張紙,你就可以從夢中真正醒來了……”
什么意思?難道這不僅僅是個夢境,這一切背后仍然被什么給操縱了?事情并非象她先前想象的那么簡單?
不過在看到最后那句話之后,安娜什么都不想管了,她用她顫抖的雙手,惡狠狠地撕碎了那張字紙。
在字紙被撕碎之后,她身邊的一切變得支離破碎起來。
一陣沉重的金屬音之后,安娜猛然醒了過來,醒過來之后,卻是發現她被困在了一個很狹小的空間之中,片刻之后安娜頓時明白了過來,肯定是她們睡覺的雪洞房頂垮塌了!
她所存身的床臺上方這片小空間正在被積雪壓縮,旁邊的出口也被積雪堵死了!如果不能盡快逃出去,她將很快被上方的積雪埋葬在這里!
安娜向兩邊推了推之后,立刻感覺出了其中一面是上方塌陷下來的積雪,比另外一邊要稍稍松軟了一些,于是她努力扒開那些積雪,把它們扒到自己的旁邊和身后,想要從積雪中逃出去,避免被悶死在里面的后果。
但是面前的積雪很厚,她向外扒了好半天都沒有能把它們扒開,這讓她心里不由得無比恐懼起來,前一刻終于逃脫了夢境里的絕望,下一刻卻又落入了顫栗世界的絕望之中。
“安娜!要堅強!身處絕境的時候,你能依賴的只有你自己!”安娜大吼了一聲,伸出已經凍得僵硬的雙手,繼續扒推著面前的積雪,尋找著絕境中的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