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璟從靈石礦渣里面,挑了一盆特別細膩的,其實礦渣里面的泥土,大部分都頗為細膩,只有少數混雜了石頭沙子,表面看來似乎大部分都挺適合做陶瓷的。
做陶瓷主要有幾大步驟:練泥、拉坯、印坯、利坯、曬坯、刻花、施釉、燒窯、彩繪,現在蘇璟主要只是嘗試一下第一第二步。
所謂練泥,一般是從礦區采取瓷石,先以人工用鐵錘敲碎至雞蛋大小的塊狀,再利用水碓舂打成粉狀,淘洗,除去雜質,沉淀后制成磚狀的泥塊。然后再用水調和泥塊,去掉渣質,用雙手搓揉,或用腳踩踏,把泥團中的空氣擠壓出來,并使泥中的水分均勻。
蘇璟不用去采瓷石那么麻煩,直接用靈石礦渣,倒入水,然后便開始揉搓,好像搓面團一樣,當然面團蘇璟也沒搓過,所以只能根據電視上看到的,依葫蘆畫瓢。
“蘇先生,你這是在干嘛?”正坐在草地上抽煙休息的黎光磊等人,奇怪地看著蘇璟。
“玩泥巴,你們沒玩過?”蘇璟說道,讓眾人一陣無語,農村長大的誰沒玩過泥巴,不過你都幾歲了?說來他們感覺蘇璟真心有點不務正業,不去上班,整天家里搗鼓這搗鼓那,可偏偏人家不僅會賺錢,而且很有才,你還能說人家什么?
“你想做陶瓷?”看了一會兒,一個尤其魁梧的大漢問道,他是一開始建樓的時候就在的,現在在幫忙用鈦合金板加固一樓,是蘇璟比較信得過的人,蘇璟記得他叫廣家郝。
“被你看出來了,你覺得這泥巴適合做陶瓷不?”蘇璟問道。
“表面看來,挺白挺細膩,似乎還行,不過有些泥一燒就爆裂,所以在燒窯之前。說不準的,比較適合陶瓷的是高嶺土,你這是什么土?”廣家郝問道。
“我這……隨便搞的土。”蘇璟說道。
“如果你想自己搗鼓玩玩,還是去買高嶺土吧。對于你來說很便宜,高嶺土燒出來的陶瓷,才會非常潔白細膩,完美無瑕。”廣家郝笑道。
“我就隨便搞搞,先試試這成不成再說。”蘇璟說道。他聽說過高嶺土,那是一種以高嶺石族粘土礦物為主的粘土和粘土巖,因呈白色而又細膩,又稱白云土。
另外,高嶺土又稱觀音土,特指在舊社會和三年困難時期,窮人在青黃不接時或災荒年間,為求活命食用的土。饑民用高嶺土蒸成假饃饃,看上去又軟又白,跟真的饃饃很像。以此充饑。但“觀音土”不能被人體消化吸收,少量吃不會致命,但會腹脹,難以大便,由于沒有營養,不能消化,絕大部分饑荒的人食用后還是會死的。饑荒年代因吃高嶺土腹脹如鼓,無法排便,活活憋死之人不計其數。
靈石礦質對比高嶺土,明顯不夠白也不夠細膩。哪怕能夠燒制出來,恐怕看起來品質也會差很多,不過蘇璟不在乎表面,內在更重要。
“你這搓得也太沒勁了。我來幫你吧。”廣家郝見蘇璟搓來錯去,小心翼翼怕弄臟衣服的樣子,看得很是不順眼,卷起袖子走過來,幫蘇璟搓起泥巴來。他搓可就隨意多了,泥巴濺到衣服上。也渾不在意,當然已經工作了半天,他這身衣服早就臟得不行了。
蘇璟只好讓開一點,其實他小心翼翼,除了怕弄臟衣服之外,更主要的是不想浪費靈石礦渣,不過也不好拒絕廣家郝的好意,再說其實也濺不出多少,所以便由著他。
廣家郝不知道做過陶瓷還是搓過面團,又或者搓泥跟搞水泥差不多,總之他效率極高,很快便將靈石礦渣搓得均勻細膩,好像面團一樣。
“好了,不過你這沒有轆轤車,怎么拉坯?”廣家郝問道,練好泥之后,第二步便是拉坯,也就是將泥團摔擲在轆轤車的轉盤中心,隨手法的屈伸收放拉制出坯體的大致模樣。
“我說了就隨便搞搞。”蘇璟說道,然后在廣家郝、黎光磊等人目瞪口呆的視線下,蘇璟叫來了阿大和阿二,讓它們帶動盆子轉動,蘇璟則開始拉坯。當然,阿大阿二轉的圈不圓,速度不均勻,蘇璟手法也有問題,所以搞出來的東西自然是歪歪扭扭,好不容易才弄出一個類似碗的形狀。不過可以看得出來,這靈石礦渣是適合拉坯的,做成陶瓷形狀不成問題,主要看燒窯有沒有問題了。
“休息得差不多了,開始工作吧。”黎光磊看了看手表,然后將煙頭掐滅,站起身說道,他沒有繼續看蘇璟搞下去,可沒有這么多空閑時間。
“走吧。”廣家郝也站起身。
“我抽完這根煙。”幾人有些貪戀不多的休息時間,舍不得站起來,施工工人有時候就是這么苦逼,擠出點時間坐下來抽根煙,就是很好的享受了。不過,還有家要養,所以抽完煙還是得回去工作了。
“咦,我的手指怎么一點都不痛了?”正在搬起一塊鈦合金板的廣家郝,忽然驚訝地道。
“你不是說去看過醫生嗎,治好了吧?”黎光磊說道。
“醫生說這是類風濕關節炎,哪有這么容易治好,開的藥也只是緩解作用,上午還隱隱作痛,尤其是搬東西的時候,怎么現在一點都不痛了?”廣家郝放下鈦合金板,揉捏自己的手指,發現有些部位揉捏起來,還是有一點點痛,不過明顯好多了。對于要養家要供兒女上學的廣家郝來說,哪怕手指痛哪怕關節炎,還是得工作,只要不是痛得太厲害。
“大概是藥效起作用了吧,不痛了你反而不高興?”黎光磊笑道。
“呵呵,不痛當然是好事。”廣家郝只是覺得忽然不痛了有點奇怪,自然不是真的不喜歡手指康復,笑著回答了一句,然后沒有太去在意。
不遠處聽到這段對話的蘇璟,卻是心中一動,心想廣家郝的關節炎不可能無緣無故好了,肯定是有原因的,他低頭看向了盆子里的泥土,眼睛微微一亮,剛剛廣家郝搓了泥,難道這靈石礦渣,還有治療關節炎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