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少陽道:“沒錢我大半夜來找你?”
小馬霍的一下爬起來,精神抖擻。“有錢就好說,說吧,到底干啥?”
“你先來我房間。”葉少陽領著他,回到自己房間,這時候徐函丹已經變回正常的模樣,低著頭,亭亭玉立的坐在床邊。
小馬看到她,登時怔住,睜大眼睛看著葉少陽:“小葉子,這深更半夜……你房間里怎么會有美女?這跟我掙錢又有什么關系?”
葉少陽簡單把情況講了一遍,小馬這才知道徐函丹是女鬼,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嘆了口氣道:“妹子聽我說,小馬哥我最愛打抱不平。這件事我管定了,我先去把那奸商修理一頓!”說完卷起袖子就要出去,葉少陽一把拉住他。
“打一頓多沒意思,打了就沒法撈錢了,你這樣……”
聽完他的計劃,小馬連連點頭,眉開眼笑的出門去,幾分鐘后,把睡眼惺忪的旅店老板直接拖了過來,老板一進房間,身體明顯僵了一下,左右看看,緊張的道:“哪來的鬼啊,不要胡說啊,小心我告你們毀謗!”
葉少陽冷笑一聲,突然間,燈滅了,月光下,一個舌頭伸的老長的女子從窗臺上爬了上來,搖晃著身體,向著老板靠近。
老板當場癱倒在地上,然后爬起來,奪門而逃,葉少陽手一抬,讓徐函丹附在他手臂上,追了出去,出門的時候,一道靈符之光從門框上閃過,根本連葉少陽的汗毛都沒碰到,就被震飛出去。
“啊!”徐函丹發出一聲驚嘆,他實在沒有想到,葉少陽的法力高到這個地步,對之前那位法師留下的符咒,完全無視。
想起自之前還想嚇走他,真是異想天開,想到這,不禁對葉少陽感恩起來,明明他一根手指就能讓自己魂飛魄散,卻偏偏聽自己說了這么多,還要幫自己。
老板縮回到旅館的前臺里,手里捧著一個關公像,畏畏縮縮的坐在地上。
葉少陽和小馬走過去,小馬舉起拳頭就要開打,被葉少陽拉著,嘴里還罵罵咧咧:“你這個老騙子,你不說沒鬼嗎,嗯?剛才那是什么?你居然讓我們住鬧鬼的房間,幸虧咱們是茅山天師,不然真被你害死了!”
葉少陽一把捂住他的嘴,壓低聲音道:“那女鬼只是想殺他,跟我們沒關系,不要管這檔子閑事……”
老板一聽,剛要開口,一只七竅流血的女鬼,從柜臺對面爬了過來,搖搖晃晃,渾身骨頭都響起來。先是對葉少陽二人惡狠狠的說道:“冤有頭債有主,不管你們的事,讓開!”
兩人趕緊退到一邊去。
徐函丹繼續朝老板爬去。
老板大叫一聲,把關公像伸過去,葉少陽暗中念了一邊咒語,用罡氣封住了神像的眼睛,徐函丹飛速爬到他面前,一把掐住老板的脖子,將他提了起來,雖然她是個基本沒有修為的小鬼,但是對付一個普通人還是不在話下。
她這一掐,雖然是按照葉少陽的計劃,嚇嚇老板,但也融入了自己對老板見死不救和關押她半年之久的怨氣,一時間將老板的臉掐成了豬肝色。
小馬看著有點可憐,對葉少陽道:“先生,還是幫幫他吧,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啊。”
葉少陽冷笑道:“捉鬼可是要耗費法力的,而且這是個厲鬼,麻煩的很,平白無故我為什么要幫他,你可別忘了,明天還有一個富商請我作法,給五萬塊。”
小馬會意,點點頭道:“這倒也是,你在這把法力用光了,明天萬一遇到個厲鬼,抓不了的話,那可是要砸招牌的。先生,趁這家伙沒斷氣,咱們快走,免得一會出了人命,沾上晦氣……”
兩人轉身要走,就在這時,徐函丹故意松了松手,那老板用力吸了一口氣,大聲喊道:“兩位救命啊!求求你們,我給錢,要多少錢我都給!”
小馬這才拽了葉少陽一眼:“先生,他給錢,要不要救他?”
老板還想求饒,但脖子又被女鬼掐住,只好用眼神向葉少陽求助,嘴里發出“嗚嗚”的聲音。
葉少陽皺起眉頭,猶豫了一下,似乎下了決定,道:“我也不找你多要,別人出五萬請我明天去捉鬼,你給我六萬,怎么樣,多這一萬塊錢,算是名譽費,免得我明天作不了法,違背了信譽。”
老板命在旦夕,別說六萬,就算是十六萬,只要他有,也沒有不答應的,畢竟還是命重要。當下拼命點頭。
那女鬼一聽葉少陽要幫忙,立刻放下老板,朝他撲了過去。
葉少陽捏了個法訣,迎面拍過去,兩人戰成一團,打的異常激烈。過了好半天,葉少陽終于趁女鬼出招失誤,驚險的將其拿下,用一道靈符收了起來,坐在地上大口喘氣,擦了把汗,感慨說道:“這鬼好厲害啊,差一點不是對手。”
抬頭看去,老板縮在柜臺后面,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
葉少陽沖他做了個手勢,“六萬塊,明天一早就打給我,小馬給他留個卡號。”
“好嘞。”小馬從柜臺上找到一張發票紙,寫下自己的姓名和卡號,塞到老板手中。
老板這才明白,自己六萬塊要沒了,頓時心如刀割,訕訕一笑,拱手道:“先生,你看我這小本買賣,也沒啥錢,能不能……打個七折,不行八折也行?”
葉少陽冷冷一笑,這老板,不僅膽小怕事,還老奸巨猾。
“我不跟你多說,”葉少陽沖他舉起靈符,“這厲鬼還在靈符里,明天早上,十點之前,我的銀行卡里如果看不到六萬塊錢,我就把這厲鬼放回你店里,到時候你就算給我十萬,我也不會再出手。”
小馬趁熱打鐵,對老板說道:“大叔,這就是你不對了,你想想,你雖然花了六萬塊錢,但是從今以后,你這旅館不再鬧鬼了,我們不僅救了你的命,還幫你捉了鬼,只收六萬塊,還不夠劃算?”
老板順著他的話一想,心里肉疼的感覺緩解了點,而且想明白了,這筆錢不給也得給,只好點頭,表示明天天一亮就去打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