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些鬼魂連自己都不認識,像僵尸一樣在山谷里緩緩移動著,葉小爍心中詫異至極,突然,一道人影從對面山谷里飄來,落在他身邊,是雪琪。
“你干什么去了。”雪琪冷冷的看著他,說道。
“我……”
“你答應過我,永遠都不會騙我的。”雪琪幽幽說道。
葉小爍低下頭,道:“我去找葉少陽了。”
這個回答,沒有讓雪琪感到吃驚,什么也沒說,拉著葉小爍的手,一路飛上山頂,站在懸崖邊,望著隱仙集所在的遠處,幽幽道:“我就知道,你會這么做的。”
“我這么做……是為了你。”葉小爍道,“我知道我沒辦法說服你,但我必須要這么去做。”
“十年過去了,小爍,你一點沒變。”雪琪低頭看著山谷里那些飄來飄去的鬼影,說道,“從我們死的那天起,就已經沒辦法回頭了,我很喜歡現在的生活,可是你偏偏要破壞它。”
她伸手指向那些鬼影,道:“如果不是你把葉少陽引來,這些鬼魂也可以向我們一樣,無憂無慮的生活下去,而現在,它們卻變成了這個樣子。”
葉小爍驚道:“他們這是怎么回事?”
雪琪喃喃道:“仙娘在忘川水中,投入了自己的部分怨氣,他們喝下去后,邪念蒙心,已經變成可以操控的厲鬼。”
葉小爍深吸一口氣,道:“仙娘這是……”
“她要主動出擊,進攻隱仙集。”雪琪轉過頭來,說道,“既然被葉少陽發現鬼仙村的秘密,他早晚會來進攻,這家伙詭計多端,仙娘對他也是有些忌憚,索性主動出擊,困死他們。
她轉頭看著隱仙集的方向,喃喃道:“要不了幾天,隱仙集會變成一座血的地獄。”
葉小爍怔怔的說不出話來。
這時候,雪琪轉頭來到他面前,用手摸著他的臉,神情的說道:“我知道你是為了我,這一次,我不告訴仙娘知道,但下次,不要再做這種蠢事了啊……”她的手指突然插進葉小爍的臉皮里,用力朝下面撕開。
鬼身受傷,葉小爍痛苦萬分,但是,他一直直挺挺的站著,沒有動。
“記住,你唯一需要服從的,就是我!”
雪琪將他一整塊臉皮撕下來,看著他,瘋狂的大笑著。
招待所也兼作餐飲生意,雖然味道一般,但是比較方便,至少不用出去。傍晚,葉少陽一行人就在招待所里吃了飯。
“小師弟,有件事情,我一直忘了告訴你。”吃完飯,老郭從口袋里摸出一張白紙,展開來,遞給葉少陽。
上面有黑色水筆寫出來的幾行字,葉少陽一看就知道是師父寫的,一邊看,一邊慢慢的讀著:“二龍相爭一龍傷,兩道相遇一道亡;八千女鬼難索命,二十一點不能長……”
轉頭看著老郭,道:“這是師父留給我的?”
老郭點頭,說道:“這是上次對付混沌之前,師父當時在我那,提到你的事,然后寫下了這幾句謁語,別的什么也沒說,你自己參悟吧。”
葉少陽凝神反復看了幾遍,說道:“前面兩句話很好解,二龍相爭一龍傷,兩道相遇一道亡,就是說我遇到一個對手,兩個只能活一個,不過這里說的‘二龍’和‘二道’,指的是不是同一個對手,那就不知道了。
老郭點點頭,說道:“我自己也想了好久,這里說的‘二道’,會不會說的是你和道風?”
葉少陽沉吟起來,道:“但愿不是。”
老郭又迫不及待問道:“后面兩句話呢,看上去有點嚇人,八千女鬼啊,什么意思?”
葉少陽看了一眼,笑道:“我在山上的時候,師父經常寫這種謁語送人,我看的多了,也能摸到點規律。師父寫謁語,不是藏頭就是拆字,這后面兩句,顯然就是拆字詩,只不過我是道士,八千女鬼這四個字,容易給人造成誤解,覺得跟鬼怪有關,其實,這就是個字謎……”
說著,從兜里摸出一支筆,在紙上按順序寫下“八千女鬼”四個字,只不過是寫在一起的,組成了一個字。
老郭等人立刻湊上來查看。
“魏?”小馬怔住,撓了撓頭說道,“八千女鬼……別說,還真是魏字!”
葉小萌皺眉道:“那這句話是什么意思呢,八千女鬼難索命,意思是說一個與‘魏’字有關、或者姓魏的人,不能把你怎么樣嗎?”
葉少陽點點頭,“從字面看,也就是這個意思了。”仔細思索了一下,自己身邊好像沒有姓魏或叫魏的人名,于是暗暗記在心中,將來萬一遇到,一定要注意。
“那最后一句呢,二十一點不能長?”葉小萌道。
葉少陽再度運用拆字法,去針對“二十一點”四個字,看能否組成一個字,剛有一點靈感,突然招待所的大門被推開,一個身影,從夜幕下走進來。
葉少陽抬頭看去,是蔣建華,今天中午吃完飯,他就提前離開了,繼續調查葉少陽之前交代他的事情。
“蔣警官,有事?”葉少陽看出他表情有異,起身問道。
蔣建華點點頭,返身把大門關上,有些緊張的對葉少陽說道:“我查到一個關鍵線索,這里……說話方便嗎?”
“都是自己人,你只管說。”
蔣建華向前幾步,來到葉少陽面前,說道:“我根據那輛奧迪車,查到背后的車主了……”
葉少陽一怔,這才想起事情的原委,皺眉道:“你上次不是說線索斷了嗎?”
“是的,但是我們一直沒放棄調查,就在剛剛才查出真相,我怕打電話不安全,想當面跟你說一下,是這樣的……”
葉少陽打斷他道:“過程就先別說了,你直接說結果,那輛車背后的主人,是誰?”
蔣建華深吸一口氣,道:“王清風!”
是……王大善人?眾人愕然。
葉少陽怔怔的看著他,道:“確定?”
蔣建華道:“如果沒有十足把握,這種事我怎么敢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