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郭看了她一會,把葉少陽交給她,自己跟隨消防隊員一起去救火。
謝雨晴抓住葉少陽的雙手,用嘴巴親吻著,望著他熏得漆黑的臉,喃喃說道:“少陽,你可千萬不能有事……”
葉少陽是被晃醒的,睜眼一看,自己躺在一副擔架上,被幾個人抬著,往一輛車的車廂里送。
救護車?
葉少陽坐起來,身上有點疼,似乎沒什么大礙,但是幾個醫生護士立刻把他往擔架上按。
“少陽,你受傷了,別動!”謝雨晴也在旁邊,見葉少陽醒來,急忙說道。
“我沒事,只是昏過去而已!”葉少陽掙扎了一下,沒能推開幾個醫生護士,著急得朝謝雨晴望去,說道:“我真沒事,你快讓我下去,那宅子里有……有情況!”
謝雨晴上下打量他一眼,遲疑道:“你真的沒事?”
“我沒事,不用急救!”
謝雨晴只好跟醫生商量,讓他們松開。
葉少陽坐在擔架上,低頭看去,自己全身衣服七零八碎,渾身都是黑灰,很多地方還流血了,估計是摔倒的時候擦傷了,看上去的確像是受了很重的傷。
不過他自己知道,這些都是外傷,自己只是被爆炸的氣浪震昏了過去,并沒有受多重的傷。
緩了一緩,葉少陽走下了擔架晚,謝雨晴立刻上來攙扶,“真的沒事?”
“沒啥大事。”
葉少陽朝前方看去,一輛救火車停在宅子前面,幾個消防隊員正在用高壓水槍救火,很多村民在旁邊圍觀。
謝雨晴告訴他,自己看他昏迷,不知道傷勢怎么樣,于是叫了救護車,順便也叫了救火車。
火撲滅后,老郭也回來了,見葉少陽醒了,眼前一亮,上下打量起來,說道:“小師弟你沒事了?”
“沒事。你怎么來了?”
老郭簡單說了一遍。葉少陽急忙問他有沒有在宅子遇到鬼怪,老郭回答沒有。
這時候消防隊的負責人趕來,告訴謝雨晴,在宅子里發現了一具燒焦的尸體。
葉少陽立刻想起,這尸體屬于無皮尸,于是跟謝雨晴耳語了幾句,葉少陽又上前告訴消防隊長,這屬于刑事案件,讓他保密,并且把尸體留下。
消防隊長于是讓人把一個鼓鼓的尸骨袋送過來,接著就回去了。
救護車的醫生再三確認葉少陽沒事之后,讓他簽了一個類似后果自負的聲明書,之后也開車離開。
謝雨晴打電話通知自己部門同事,讓調幾個人過來處理現場,接著驅散圍觀群眾。
葉少陽讓他們扶著自己進入宅子,手托陰陽盤,走了一圈,確定那個黑影已經不在宅子里。
宅子被燒成了一片廢墟。
“我才打聽到,這里以前是個做煙花爆竹的黑作坊,里面那個應該是儲藏間,堆著一些火藥,你進來的時候,怎么也不看著點?”謝雨晴說道。
“我只顧著捉鬼,哪里注意到這些,而且屋里光線還這么暗,等發現的時候來不及了,”葉少陽無奈的搖了搖頭,“幸虧我跑得快,不然就炸死了。”
謝雨晴道:“應該是幸虧這里火藥已經不多了,真是萬幸。”
三人回到外面,祁宸已經驅車趕來,謝雨晴讓他留下,待會帶人勘察現場,自己跟葉少陽和老郭一起回去。
“去醫院吧,去包扎一下。”謝雨晴說道。
“先去洗澡吧,這個樣子,實在有點夸張。”葉少陽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眼,跟發生礦難被搶救上來似的。
“糟糕!”葉少陽一摸腰間,騰地一下跳起來,“我腰帶不見了!”
謝雨晴用力踩了一腳剎車,震驚的回頭看過去。老郭也呆住了。他們都知道那腰帶里的東西,對葉少陽來說意味著什么。
于是又開車回去找,謝天謝地,總算在院子里找到了腰帶,已經被火燒得面目全非,帶子也斷了,因此才從身上掉落。
葉少陽打開看了一下,東西一件沒少,心中稍定,嘆道:“可惜腰帶毀了。”
老郭說道:“你把這個給我,我照著樣子再給你做一個,用更好的材料,做一個更好的。”
葉少陽于是把東西掏出來,把腰帶給他。
謝雨晴把車開回市區,停在一家賓館樓下,葉少陽從下車一直到進入大廳,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連他自己也有點羞愧,尤其是褲子很多地方開口,略有走光的感覺。
用最快速度進去房間,洗了個澡,穿上之前在路上買的睡衣,全身上下檢查了一遍,還好傷口都不大,謝雨晴下樓去藥店買了紫藥水和碘酒,讓葉少陽躺好,親自給他擦洗涂藥。
趁這時間,葉少陽把事情經過講述了一遍。
“很長的黑影,貼在墻上?”老郭一聽也呆住了,“會不會是某種邪靈?”
葉少陽搖搖頭,“我敢確定,是鬼。而且修為絕對不弱。關鍵是他絕對有一定智商,并且能分辨出火藥,所以他當時才沒走。”
想了想又說:“我甚至認為那是一個陷阱——他故意附在那無皮尸身上,把我引到小屋,就是想用火藥炸死我。”
謝雨晴驚道:“你是說,從一開始這就是陰謀?”
“那倒不會,畢竟兩個死者都不認識我,那個鬼也不認識,這件事原本跟我沒關系。”
“那他怎么知道你會用火?”
“無皮尸具有僵尸的形態,法師除僵尸,十有都是用火。”
謝雨晴恍然,想了想說道:“人皮,還有尸體,究竟哪一個才是曹璐的鬼魂?”
“當然是人皮,無皮尸是尸變了,被那個鬼影所控制。”
葉少陽跟老郭討論了一會,都是猜不出那個身高細長的鬼影究竟是什么來頭。最后在謝雨晴提醒下,葉少陽才想起曹璐的魂魄被自己收在靈符里了,一摸褲兜,才發現衣服換了,急忙找到舊衣服,把兜里的東西都掏出來。
靈符被燒焦了一個角,還有幾張紙幣也被燒掉了一半,其中還有一張一百的。
葉少陽捧著被燒的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的一百塊,心如刀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