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寶微微紅臉,道:“沒有啊,我們這一支的弟子,名字里都有一個寶字,還有天寶,靈寶……”
葉少陽嚴重懷疑他們的師父是圖懶省事。
“有沒有叫法寶的?”
“啊……這個真沒有。”元寶撓著頭,憨態可掬。“葉天師,咱們這就出發吧。”
“好。對了,懸空觀在哪,太遠的話,得坐飛機吧,對了你是怎么來的?”
“坐火車啊,有高鐵幾個時就到。”
“不會吧,這么快,懸空觀到底在哪?”
元寶狡黠的笑了笑,道:“葉天師你猜猜看。”
“廣東?”
元寶搖搖頭。
“福建?”
元寶還是搖頭。
葉少陽又猜了海南,還是不對,自己徹底沒招了,他所知道的南邊的沿海城市,也就這三個了。
元寶見他猜不中,十分開心。“一般人都猜不到的,因為懸空觀的真正位置,不在南面,而是在……東邊。”
“東邊?不是南海懸空觀嗎?”
“葉天師啊,你也被這句話給誤導了。這句話是古代的了。”
元寶干咳兩聲,擺出一副學霸的姿態道,“在古時候,所謂的南海,其實是現在的東海啊,因為唐朝以前的國都多在長安,放眼中原,到處都是南方啊,所以管東邊的海域都叫南海。
所以,觀音菩薩的道場普陀山在浙江,明明是東海,菩薩卻也被人稱為‘南海觀世音’呢。葉天師博學多才,這些一定都知道,只是被‘南海’兩個字誤導了。”
“是是是,確實被誤導了。”葉少陽裝的很像,心里卻在想,我知道個屁啊。
“東海……嗯,東海的范圍也很大吧,懸空觀在哪?”
元寶道:“葉天師,你身為道士,應該知道的呀?”
“跟道士有什么關系?”
“東海仙山,自古就有,方壺、瀛洲、蓬萊。懸空觀,其實就在蓬萊仙山的島上。”
元寶完,又解釋道,“不過不是現在有名的那個蓬萊,而是在大蓬萊的東邊,有一座孤懸海外的島嶼,是真正的蓬萊島,懸空觀就在那上面,從大蓬萊坐船出去,大概半天就到。”
原來……在那里。
葉少陽緩緩頭,作為一個道門弟子,他當然聽過東海仙山,而且比一般人知道的更多:
所謂的東海仙山,實際是在大風水中位置絕佳的三處寶地,位于風眼,靈氣比大陸充盈的多,所以古時候有很多法師都尋找這三座島嶼去修煉,偶爾被漁民和商船之類的見到,卻不許登岸。
老百姓于是發揮各種想象,將這三座海島描述成仙人居住的地方,連皇帝也信了。秦始皇就曾經派國師徐福,前往東海尋找仙山,結果徐福率領童男童女去了琉球,發展成了一個國家……
歷代帝王,派人去東海尋找仙山的事跡多不勝數。
實際上,只有法術界的人知道,所謂的三座仙山,是被島上的法師用符陣給封印起來,別是普通人,就算是法師去了也很難找到,后來慢慢的也沒有法師前去了,幾百年下來,法術界已經快把這個地方遺忘了。
葉少陽是真不知道,原來懸空觀就在傳中的蓬萊山上。
立刻給芮冷玉打電話,告訴她這件事。
芮冷玉想了想,讓他自己先去,一來從廈門到膠東,比從石城去遠的多,而且她要等著見師父,跟他一聲,所以讓葉少陽先去,晚自己會趕過去會面。
葉少陽把東西收好,帶著元寶來到火車站,買了兩張前往膠州的火車票。
離發車還有兩個時,元寶第一次來石城,讓葉少陽帶他在附近轉轉。
火車站附近有個賣古董雜貨的街道,葉少陽帶元寶逛了一圈,花了二十塊,給他買了一塊“正宗極品云南翡翠戒指”,算是見面禮。
從街口出來的時候,一個“鐵口直斷”的老道士攔住葉少陽,他近日有血光之災,非要給他算一卦。
葉少陽哪里理他,直接離開,身后的老道士還在滔滔不絕的講述著紫微斗數的判詞。
“聽著還挺專業的。”元寶摸著自己的大光頭道。
“你也懂紫微斗數?”葉少陽問。
“略懂一。”元寶回頭看了那老道士一眼道,“單論相術和卜卦,民間卻是有很多能人的,我們五臺山下就有一個道士很厲害,會掐算,一掐一個準。”
“民間能人是有,不過像這種算命的,十有都是略知皮毛而已。”
元寶走到葉少陽前面,盯著他的臉看了一會,遲疑道:“之前沒注意,現在看起來,你印堂發白,眼角發黑,看面色……嗯,的確是有血光之災啊。”
葉少陽心中一動,拿出陰陽鏡照了一下自己的臉,確實面色不好。
“這是我這兩天沒睡好,跟相面沒關系。”葉少陽沒當回事。
“不是啊,我們正好要遠行,不然師兄你占一課吧,占課最準!”元寶從他面相中看出血光,不依不饒的道。
“如果占課出來我今日不宜遠行,我還就不走了?”
“這……”元寶張口結舌。
葉少陽笑笑,“所以我從來不給自己占課打卦,我做任何事,只看要不要去做,趨吉避兇不是我的風格。”完昂然離開。
元寶站在原地,怔怔的看著他的背影,忽然面露仰慕之色,喃喃道:“不愧是葉天師啊,就是有個性!”
從街道出來,對面是一個十字路口,一陣風突然吹來,一堆黃裱紙不知道從哪里吹過來,漫天飛舞。
其中一張黃裱紙,鉆進了葉少陽褲兜的口袋里。
“葉大哥……”元寶發現不對勁,想要提醒他。
“干啥,你要吃東西?”葉少陽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聲張。
連元寶都能發現的異象,當然逃不過他的知覺——
他早就注意到那張奇怪的黃裱紙,是受到一股陰氣的支配,上面似乎依附著一只邪靈。
想要出手拿下它,簡直易如反掌。但是葉少陽靈機一動,決定暫時不去管它,看看這一只邪靈膽大到依附在自己身上,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