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昊從車隊下來。院長陪著他到十八樓的重癥監護室。
電梯里，院長抬頭看著金屬天花板說，“如果他出事了。我們醫院可就完了……最近幾年我們好不容易才升到了甲a級醫院唉。”
符昊這一天要作的事，是一方面顯得自己像個神棍，但另一方面，也要顯得非常懂行。這就好像諸葛亮常常說的那句，“略懂”一樣。這個話是有講究的。
所以符昊這時說，“他年紀大了。晚期糖尿病，呼吸系統紊亂加上心臟不好。但延一段時間的命并沒有什么問題。”
符昊的話讓院長連連點頭，“病尿病是個富貴病。我原本被豬油蒙住了心。以為只要用最好的藥幫他養著就沒事。誰知道他心臟還有問題。”
二人走到重癥監護室門口的時候。里面有一個約三十來歲的漂亮女醫生，正好推門出來，看到院長后打了個招呼，低聲說，“他剛剛睡過去。看來還算不錯。”
這時是在比較敏感的地方。所以院長的聲音也壓得很低。他回頭對符昊介紹說，“這位是我們內科的張雪梅醫生。”然后又向張醫生介紹了一下符昊。
女醫生沖符昊點了點頭，這時又跟院長說，“他心率非常亂。我看他恐怕隨時都會有問題……”↗頂↗點↗小↗說，她說到這兒就停了。以符昊的直覺，她肯定很想質問院長，“當初收他的時候，在想什么？”
當然她沒敢說出口。
三人一齊換了鞋子進病房。
里面的空間非常的大，地上的毛毯是天藍的顏色，下腳處極是柔軟。像踩在軟體動物身上一樣。室內溫度應該是在二十五度左右。調節的跟外面的陰風冷雨前的樣子頗是不同。
一進來就有種風和日麗的感覺。
桌上有瓶花很漂亮，但是看起來又并不突兀，幾乎跟溶在這房間里了一樣。
只是房間里躺著的是一個極蒼老如干尸一般的趙家老爺子。那極粗的的呼吸聲，隨著老人的胸口的起伏如拉風箱一般的響著。
房間里有兩個小護士，看來是專門作陪護的。看到院長來了。她們立即往后退開。
院長進來聽到老人的呼吸聲有些皺眉，他去監視儀器旁，看那病人的心跳情況。
那心電圖的電子屏幕上有一道電光，隨著老人的心跳，滴的一聲，從屏幕中間跳過去。但跟普通人那安穩的跳法不同。
這人的心跳波動時大時小，能從儀器上明顯的看到，猛一下跳得很高，再一下子跳得低了。有時連續的快速如波浪，有時候卻像一個v型。這種情況是個人都知道他問題不小。
幾個人離病床遠了一點后。那女醫生低聲說。“他的心率高的時候有110，低的時候卻只有56……”說著她連連搖頭。
院長也在皺眉回頭向符昊攤了一下手。那女醫生，顯然聽說過符昊。所以院長示意的時候，她立即從符昊面前讓開。
但從表情上能看出來。她對符昊這種人是沒有多少認可的。所以符昊一過去，她立即想往病房外面走。院長小聲叫住她問，“趙家的家屬，這兩天到病房來鬧事了嗎？”
女醫生，“沒有。之前有兩個人據說是趙家的侄孫輩的。也是把我們叫到門外撂了兩句狠話。在這里面他們還怕把老人家弄出事了……”
院長嘆了口氣。符昊這時有些出乎他意料之外的轉身，到病房外面去了。
院長在后面跟著。
外面的天有點兒陰。但畢竟自然。符昊慢慢的吸了口長氣。院長在后面，女醫生則在最后。
“怎么出來了？？”院長有些像作賊一樣的低聲急問。他大約是以為符昊要放棄，所以聲音有些急切。女醫生則嘆了口氣，顯然也是這樣想的。
符昊則說。“你叫里面的兩個小護士出來。我進去處理，不要讓別人進來。”
符昊吩咐完了這兩句就沒動。院長在愣了半秒后跟旁邊的女醫生交換了一下眼神。
那女醫生顯然并不贊同。但院長不理她，立即回頭去，趕緊讓兩個漂亮小護士出來。
他打開門的時候。符昊還能聽到那老人極粗的呼吸聲。
等這些人出來。醫生有點兒像看怪物一樣的看著符昊進了病房。然后把門關了起來。
院長在門外，掏出手帕擦了一下頭上的汗。
那叫張雪梅的女醫生問，“你真的覺得他能成？”
院長搖了搖頭。“你在外面看著。一會兒他出來了，立即通知我。”
說完就走了。
符昊在病房里。他進來后很放松。這時用手在手表上劃道，“紅后，幫我查一下這房間里還有監控器嗎？”
紅后，“嗯。”
然后符昊舉起手，在整個房間里轉了一圈。紅后，“并沒有直接的監控器。但是有跟值班大夫聯系的電子設備。”
符昊點了點頭，想必這里長期是小護士在看著。有事就叫主治醫生。
老人呼嚕的呼吸聲在整個房間里相當的吵。符昊這時把手表靠近老人。然后問紅后說，“他的呼吸聲很大，能否把這些降下來。”
紅后聲音很稚嫩也很認真，“他有嚴重的糖尿病和心臟梗塞并發癥。呼吸問題，只是其中一個非常小的問題。”
符昊點頭，“我知道。”他接著看著病床上的老人，用手指劃道，“讓他的呼吸變得跟普通人差不多，需要多少能量？”
紅后，“非常少。這只是并不重要的炎癥問題。我想這些醫生知道呼吸問題并不至命，又害怕他的身體無法承受，所以沒敢給他用藥。我的看法跟他們一樣，如果想要用最小的代價延續他的生命，也應該先管其它的。”
符昊肯定的說，“先消除這個。”
紅后，“好。”
三秒之后，老人的呼吸已經平穩了下來。符昊舒了口氣，聽到這種平穩的呼吸聲音時，人的心情還是會好很多。
符昊笑了一下，“接著幫他治療一下。不需要治好他，但是一定要堅持到一個月以后。另外的，我要求他的心率不要這樣起伏不定。”
紅后，“不太理解你的選擇。他的心率問題，只是糖尿病的并發癥。不應該先治這個。”
符昊搖了一下頭，“你不懂。讓他的心率保持在一個比較合理的范圍。然后再使他的糖尿病不會在一個半月內要他的命。”
紅后沒有再多問，“好的。”
五秒鐘之后，紅后說道，“一切都如你要求的完成了。他現在可以安全的活到五十天以后。”
其實符昊自己也看到了。因為旁邊的監測心率的儀器上的白色光點已經十分平穩了下來。
一切好的就像一個健康的正常的成年人。
“非常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