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上很簡單,五個圓圈,圈住了五個詞,分別是——
運動神經元癥、癌癥、艾滋病、白血病、類風濕性關節炎。(
“世界五大絕癥?”
大家都是學醫的,一看這些關鍵詞,很多人都認了出來,卻不明白何婉君在演示了新醫院漂亮的設施結構之后,把這些著名病癥放上來是什么意思。
“這東西放上來做什么?”
有人高聲叫喊,連前排的昊學都聽得清楚,卻面無表情,仍然把話語權交給何婉君。
何婉君沒讓大家疑惑太久,語調平緩地開口,“蝶谷醫院,將聯合蝶谷醫學研究基地,在未來的日子里,和在座的諸位一起,逐步攻克困擾人類的醫學難題,包括但不僅限于圖上所列的五項……”
萬人禮堂瞬間爆炸,像是把火把扔進滿滿的汽油桶一樣。
“攻克這些難題?我們?”
“我的天!這不應該是米國、歐洲他們的事情么?華夏好容易有個唐悠悠研究出了紅蒿素,獲得包貝爾獎已經很了不起了,怎么還敢想這些!”
“這個逼裝得……我給10分!”
這五大難題,困擾了世界多少年,尤其是癌癥,平民百姓都談之色變,連提都不愿意提起,一旦不幸染上,基本等于是下了死亡通告。如今一家還沒開張的新醫院,居然大言不慚地宣稱要攻克?
哪來的勇氣放這話!
“我突然對過萬月薪不感興趣了……可別也是吹的吧?”
“就算月薪不是吹的,剛才那些效果圖我看也靠不住。畫圖的難度比建設小多了,到頭來這華麗麗的蝶谷醫院,別弄得跟鄉鎮衛生所似的,就燒高香啦!”
面對幾乎是全場的質疑,何婉君不慌不忙,手中鼠標輕輕點擊,畫面突然發生了變化。
隨著一個有些詭異的音效響起,大屏幕上仿佛是五個吞噬人類健康的深淵巨口般的圓圈,突然有一個被打上了大大的紅叉。
運動神經元癥!
會場一下子安靜下來。
什么意思?
弄個紅叉叉干掉了運動神經元癥是什么意思?
何婉君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把最后一點騷亂的動靜也壓了下去。
“運動神經元癥,俗稱漸凍癥,已經于兩個月前,被蝶谷醫院的創始人昊先生,用中醫針灸的方式攻克!”
說完這一句,何婉君停了下來,似乎在等待什么似的。
然而。這次期待中的喧嘩吵鬧反而沒有出現,整個會場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足足十幾秒鐘之后,才終于從禮堂后邊不知哪個角落爆發出非常清晰的三字真言。
“吹牛逼!”
仿佛是導火索一樣,隨著這三個字發泄似的吼出口,禮堂這才再次轟然爆炸,各種質疑、不屑、嘲諷甚至是痛罵聲接二連三地響起。
“漸凍癥噯!世界五大難題之一噯!你說能治好就能治好了?有什么憑據?”
“我對這蝶谷醫院已經徹底失望,給錢都不去了,吹牛逼太厲害,我身體虛,吃不消。”
“你丫一個男的。怕什么吹牛逼?”
“唉!你不知道……一般愛吹牛逼的,都也愛扯蛋,我還是避一避的好……”
昊學內功有所小成,耳聰目明,這些議論質疑的聲音,紛紛鉆進耳朵。
他沒有跳起來試圖解釋,也犯不上解釋。說的都是事實。至于信不信就不能強求了,不信的自己放棄了進入蝶谷醫院的機會,以后是否會后悔,也不在昊學現在的考慮范圍之內。
頂著無數的口水和疑問,何婉君再次點擊鼠標,畫面再一變。
最后一個圓圈。類風濕性關節炎,顯示為高亮狀態,上面浮現了一個數字:2017。
何婉君不管下面怎么議論,沒有再提漸凍癥的事,而是平靜地說道:“蝶谷醫院的創始人昊先生承諾,2017年之內,解決類風濕性關節炎的難題。治療手段,仍然傾向于中醫針灸結合藥物調理。”
“什么?這還吹起來沒完沒了了?”
“就這小醫院,能摸到一點世界級難題的邊都不容易,竟敢聲稱能夠解決其中的兩項?”
“現在是2016年初,也就是說明年之前,又可以搞定一項?還是很難纏的類風濕性關節炎?我怎么覺得在做夢啊!”
“走吧,大家都走吧,我看這禮堂的頂棚都要被吹開了,然后看到天上有無數牛在飛!”
“可是……他們這么搞的用意是什么啊,把京都應屆生聚集起來,聽一場吹牛大會?”
“那誰知道!或許是為了抑制母牛繁殖速度呢……”
然而,何婉君的操作仍在繼續。
白血病的圓圈,高亮,承諾解決年限,2020年。
接下來是艾滋病,2030年。
最后是最普遍也最著名的難題,癌癥,昊學給出的解決時間:2050年!
好家伙,從現在來算,就是說35年內,這個還停留在設計圖上的“蝶谷醫院”,這位年紀輕輕看上去剛畢業不久的“昊先生”,要盡破世界五大醫學難題?
這不是吹牛逼,這是要把牛直接吹滅種啊……
反而沒什么人噴了,大家心中都升起一種無力吐槽的虛弱感,覺得被這驚天的牛皮擊敗了。
真操蛋啊,今天起了個大早,本以為是個挺高大上的招聘會,沒想到褲子都脫了,看到了一堆小母牛打倒立——牛逼沖天。
散了散了!不然趕不回學校,中午飯還得搭上一頓。
是不是華夏醫科大學的陰謀啊,要帶動他們學校附近小吃一條街的生意,才把我們集體忽悠來的?
大家不能上當,寧可餓肚子回去,也不在這里解決!
招聘會開始半小時不到,無數學生站起來,準備離場,場面看上去相當災難。
然而,隨著昊學嘴角一絲笑容綻開,大屏幕上突然出現了一段視頻,一個渾厚的老年男人嗓音同時傳了出來。
“昊學是我遇到過最強大的中醫,沒有之一。蝶谷醫院建成之后,我將從京都第二人民醫院離職,期待和昊學一起共事的日子。”
大屏幕上,一個面容敦厚的老人對著鏡頭,說得很坦蕩。(